薑妄親自見他送回院子,多吩咐阿德一句後,就轉身離開。
時宴坐在椅子上,放鬆身體,微微靠在椅背。他看著薑妄離開後,眼底閃過一絲困惑。
想不明白。
不如不想。
時宴微微合眼,隻想從今天晚上直接休息到後天。
但薑妄卻沒打算讓他休息這麼長時間。
第二天中午,時宴剛起床,看見阿德將午飯和時宴特地要的粥擺上,薑妄就拎著酒瓶過來了。
“殿下。”
時宴直直看著他,表情並不歡迎。
薑妄頓了頓,假裝沒看見他眼底的神色,厚著臉皮在時宴身邊坐下。
如果今天沒有過來,短期內他找不到合適的機會再過來。
但時宴的事情懸在心頭,總讓他放心不下。
他想做好萬全之策,徹徹底底留住時宴。
“殿下來找我有什麼事?”
時宴繼續問。
薑妄將酒瓶放到時宴手邊,給他和自己倒了一杯,又讓人加上幾盤菜,才開口道:“我找你來商量一下關於大雍的事,一會就好。”
大雍的事。
時宴重新在椅子上坐下,沒去碰薑妄給他倒的那杯酒,而是像往常一樣,喝起他麵前的白粥。
薑妄也沒催促,自己淺酌一口後,開始和時宴說起大雍的事。
上次看見時宴去清巫山尋前丞相的牌位時,薑妄就猜到他應該對大雍很在意。
而這次他放在荊州的暗線正好送來新的消息,薑妄就找準機會過來了。
“上次地動事情後,大雍在荊州就不是很好過。大雍的皇室與荊州的城主起了好幾次衝突,後來就不了了之。”
時宴慢吞吞喝粥的動作停下,他抬眸看向薑妄,一時間有些困惑。
“為什麼……不去潁州?是……”
他與薑妄對視,猜測明顯浮現在腦海。
潁州明顯要更富饒。
起初因為離的近前往荊州可以理解,但現在,時宴並不覺得,那個昏君會被惡意對待後還不計前嫌留在荊州。
除非是沒有地方去。
薑妄看著時宴,點頭肯定了他的猜測。
“是,他不敢去潁州,也不能去潁州。”
大雍現在這個名存實亡的亡國皇帝叫趙武,繼位二十多年了。因為□□,以前的事情已經被他清理的差不多,幾乎很少有人知道。
但薑妄碰巧就了解這段往事。
他的父親是祿陽王,雖然後期退到涼州不再過問朝堂上的事情,但是以前也做為異姓王爺接近過權利中央。而祿陽王在朝中任職時,坐在上麵那位還是趙武的哥哥趙文。
文帝是一個聖明的君主,但是他在位的時間太短了。
登基後不過三年,他就因病意外去世。
當時的皇後雖然有孕,但孩子卻因為文帝去世的噩耗而發生意外,連帶著皇後,一屍兩命。
文帝沒有可以繼位的人,弟弟趙武就登上了皇位。
這是當時對外界的說辭。
但這件事在當年鬨的沸沸揚揚,幾乎有點關係的人都知道:文帝的皇後和孩子,是武帝下了黑手。
但大雍隻有這一個血統親近的人了,即使再不願意,趙武也被推上皇位。
成功登基後,趙武就下令禁止彆人說這件事。不僅束清了朝堂,還把相關資料記載燒了一乾二淨,連可能知道真相的人也秘密處死。
但世家實力錯綜複雜,有些沒辦法解決的,就被趙武遣送到了其他州。
現在在潁州的,是當年文帝皇後的本家。
所以即使在荊州過的不好,趙武不敢過去潁州。
之前他還在皇位上時,那些人就會跟他對著乾,現在丟了皇城,趙武絲毫不懷疑那些人會直接殺了他。
時宴點點頭,聽他講完一切後,才又問道:“還有其他事情嗎?”
他的一碗粥已經快喝完了。
時宴想回床上躺著,他的膝蓋和大腿包括腳底依然酸痛。
薑妄繼續道:“據說趙武打算攻打離荊州比較近的青州。”
時宴眨了眨眼睛,對這件事情徹底失去了興趣。
“他不行。”
時宴直接了當。
他放下勺子,嗅著一旁若有若無的酒香,最終還是按耐不住嘗了一口。
一口,兩口,三口……起初還是小口的抿,後來就不受控製了。
薑妄不知道時宴什麼時候喝醉的。
隻知道他說完,對麵忽然沒了回答。再抬眸時,時宴已經捏著酒杯,呆滯在看桌上的菜品。
他喝醉的樣子很乖,除了臉紅紅的,不應人以外,幾乎和清醒沒有任何區彆。
薑妄拿走時宴手上的酒杯,盯著時宴好一會,確認他喝醉後,才喉結滾動一圈,輕聲試探著詢問道:“你……有什麼想要的嗎?”
“……”
時宴沒回答,似乎是不想理薑妄。
薑妄問了兩三遍後,他才皺了皺眉,站起身。
“囉嗦,我要回家了。”
作者有話要說:突然被嫌棄囉嗦的薑妄:……
你聽見我說話好歹應一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