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子彙報道。
趙昱看一眼遠處的戰事,揮手讓下麵的人繼續等待。
時宴沒有留在潁州,他氣色還行,又執意回禹州,才同意讓時宴跟著薑妄離開。
從荊州到潁州再回到禹州,一行人花了接近三天的時間。
等回到禹州,戰事正膠著著,進入了疲憊期。
雍州富裕,城防做的十分牢固。
城下的人久攻不下,城內的人提心吊膽,兩方都有點疲倦。
薑妄的回來,無疑是給攻城的祿陽軍注入了一劑強心劑。
阿德和何方許久沒有看到時宴,見他回來,氣色又不錯,十分開心,要不是薑妄攔著,兩個人幾乎想把這段時間城裡大大小小的事情全部都說給時宴聽。
被薑妄攔住後,完全說不儘興。
“可以了,宴宴需要休息。”
薑妄攔在何方前麵,拉著時宴將他擋的嚴嚴實實。
離開禹州前,何方總喜歡黏著宴宴。
薑妄看著何方目光中透露著一絲敵意。
何方止住話頭,意猶未儘,但也知道不能多說。
他看著自己麵前薑妄,又看一眼時宴,感覺有些奇怪。
“殿下和時宴哥的關係好像更親近了一點。”
他說道。
薑妄目光一轉,敵意又消退了一點。
他拉住時宴,沒讓他回之前那個院子,而是直接將時宴帶到自己住的院子。
“我讓人重新裝飾了屋子,你去看看合不合心意。”
時宴心中奇怪,但是也隱約猜到了薑妄的心思。
他站住腳步,搖頭道:“我回去就好。”
也許時間久一點,薑妄一時的頭腦發熱就會重新冷卻下來。
薑妄停下腳步,表情僵在臉上,但很快又恢複過來。
“我明天去雍州城外,不會再這邊住。”
他的聲音低了一點,給時宴解釋道。
時宴頓了頓,抬步繼續往他的院子走去。
薑妄對這個院子的確是花了心思。
書架軟塌桌椅,小到床上被子的花紋,大到院子裡花的品種,無一不合他的心意。
“怎麼樣?”
薑妄湊到身邊身邊詢問。
他的眼睛像是閃著光一般,看著時宴的眸中滿是期待。
“嗯……”
時宴沉默點頭,飄忽應一聲,忽然不知道該怎麼與薑妄對視。
怎麼與薑妄的那種期待的眼神對視。
“挺好。”
他轉移話題道:“謝謝。”
薑妄搖頭,得到他的肯定後,笑意幾乎遮掩不住。
“那你以後都住在這邊好不好?”
時宴沉默點頭。
雖然薑妄想多留一段時間,但是外邊的戰事還需要他快點解決。
薑妄當天下午就離開了禹州,前往雍州城外。
時宴躺在床上,忽然發現屋子裡還剩薑妄的枕頭沒有被換,躺在床上,他能清晰從中感知到薑妄懷抱的味道。
這個味道他已經十分熟悉了。
不知道是遺漏還是故意的。
時宴微微歎一口氣,猶豫一會,還是沒有叫醒阿德,讓他換掉枕頭。
薑妄一直被外界人稱為“戰神”,因為他的幾次戰役中沒有一次失敗,幾乎戰無不勝。
在祿陽軍心中,薑妄大抵就是神。
他是深夜到的軍營,連夜和攻城的將軍交流好兵力和戰況後,淩晨薑妄就製定出了新的攻城方法。
最新一輪的攻城在第二天上午,正式拉開序幕。
回到禹州,薑妄不在,時宴好像又恢複了從前的生活。不同的是,阿德每一天都會和他說最新的戰況。何方過來也會帶來薑妄的消息給他。
起初時宴還能仔細分析這中間的情況,但很快,不過兩天,他整個人的狀態就差下來,又恢複了之前整日昏睡的模樣。
時宴清醒的時候,仔細思考過這中間的不同,發現這段時間和之前相比,少了薑妄給他時不時的輸入內力。
他們都以為這份內力可以讓他身體變好,但明顯不是這個樣子的。
他的身體就像布滿裂縫的木桶,薑妄輸給他的內力暫時讓木桶充盈,裝滿了水。但是這裡麵的水會隨著時間的流逝一點一點消失。
他現在,應該是薑妄留在他身體裡的內力沒有了。
治標不治本。
又一次深夜醒來後,時宴揣著濕漉漉的睡衣,一直睜眼等到天亮。
“公子,你醒了?”
阿德驚訝。
時宴頓了頓,緩聲開口道:“我剛剛想到一件事,你幫我把林大夫請來。”
阿德疑惑,但還是點點頭,快速去請了林大夫。
“我最近有點不太舒服。”
時宴沒說的細致。
他身體雖然差,但是現在,明顯不是身體差的原因。
其實時宴心中有一點猜測,但需要彆人證實。
林大夫給時宴把脈,不一會就眉頭緊鎖,整個人麵色都嚴肅起來。
時宴臉上不變,心卻微微下沉,知道他應該是猜對了。
與此同時,在禹州城外,薑妄的祿陽軍距離攻城隻有一步之遙時,趙昱也率領大軍上前打算摻一腳了。
薑妄皺眉,心底逐漸生出一絲不好的預感。
雍州他勢在必得,已經到這一步,趙昱再過來半點用處都沒有了。
但是他卻選擇現在過來,到底是做的什麼打算?
薑妄騎在馬上,遠遠與另一邊馬上的趙昱相對。
趙昱笑著朝他招手,然後讓手下送上來一封信。
信紙上隻有簡單的一句話:我要你把雍州換給我,用時宴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