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是一次意外發現薑妄在往藥碗裡放自己的血的,這實在荒謬,尤其是放在一個國主身上,這中行為更是讓人感覺不可理喻。
沒有人會相信人血可以治病,但是薑妄卻深信不疑。
他是真龍天子,是神,他的血一定可以讓時宴重新醒過來。
時宴默不作聲聽著,好一會才揮手讓阿德離開。
他靜靜坐在床上,渾身的血液像被凍結了一般,腦子更是生鏽一樣,半點轉動不了。
他半點不敢去想象,薑妄當時是怎樣的無助,才會把希望放在這麼荒謬的言論上。
薑妄……
一直到外麵傳來熟悉的腳步聲,時宴才抬眸看向窗外,窗外明亮的日光強烈的晃人眼,刺的時宴的眼淚奪眶而出。
薑妄步履匆忙走進來時,看見時宴整個人就慌了。
他急忙走過去,動作極輕地將時宴摟在懷裡,“宴宴……”
他開口喊,輕輕伸手抹掉他臉上的眼淚,目光中滿是焦急。
“薑妄,我已經好了,不需要你的血了。”
時宴深吸一口氣,努力克製自己顫抖的聲線。
薑妄身形一頓,他抱著時宴的手猛然用力,像是要把他生生嵌入骨頭,融進血肉裡。
“宴宴……”
許久之後,薑妄才開口喊著時宴的名字,語氣中帶著低低的哀求。
薑妄病了。
時宴聽著他在耳邊一聲聲念叨著自己的名字,像是溺水之人抓住的最後一塊浮木,死也不會放手。
但卻分毫不同意時宴剛剛所說的話。
薑妄病了。
時宴終於知道第一眼見到薑妄時,心底為什麼總有一點說不上來的違和感。
因為薑妄病了,但他卻裝著以前的樣子和時宴相處。
他的心早已經被日複一日的等待無助侵蝕的千瘡百孔,卻拚湊出完整的一麵來給時宴看。
淚水浸透薑妄肩膀上的衣衫,薑妄也終於明白了一點什麼,他抓著時宴的手,牢牢緊握著,忽然吻上了時宴的唇。
“宴宴,你彆再丟下我……”
時宴聽見他說。
時宴不知道該怎麼辦,不知道該如何讓薑妄好起來,他隻能努力著,試探著,去回應薑妄,讓他感覺到自己的存在。
……
薑妄最後還是同意了時宴的要求,也不在讓人給時宴煮苦澀的湯藥。
時宴開始每天跟著他,就算是上下朝都不例外,兩個人像是連體嬰兒一樣,寸步不離。
時宴起初還擔心過被其他人嚼舌根,但索性是周圍竟然沒有一個人對兩個人的行蹤有一點意見。
這讓時宴放鬆不少,當然,後來在禦書房找到公布已久的立後詔書已經是幾年後的事情了。
薑妄即位的第十八年,他將位置傳給培養長大的孩子,打算帶著時宴離開皇宮。
年輕的帝王被迫穿上龍袍,猝不及防接到聖旨後,立刻微微有些委屈地悄悄溜過去找時宴。
“阿爹,你和父皇要走也不提前和我說一聲。”
時宴抿唇笑而不語,想到薑妄和他商量這件事時,讓他保密的樣子,眼底也忍不住帶上一絲笑意。
年輕的帝王看著,眼中忍不住有些羨慕。
他悄悄嘀咕了一聲“阿爹不厚道”後,就左右看一眼,打算離開。
“父皇走了多長時間了?”
“快半個時辰了。”
年輕的帝王一愣,快速往外走。
“阿爹你要記得回來看看我。”
他一邊匆忙從偏門離開,一邊叮囑。
時宴在後麵忍俊不禁,看著從正門走進來的薑妄,臉上的笑意完全收斂不下去。
薑妄最初找來這個孩子時,還沒有和他商量,甚至瞞著他把孩子養在偏僻地宮殿。
他除了時宴,對其他的一切都不關心。孩子領回來才兩歲,放在偏殿裡養著養著,就忘了。
後來還是時宴一次意外,在花園裡遇見當時才三歲的小團子,才被重新想起來。
薑妄並不讓小團子和時宴有過多的接觸,時宴最初的幾年跟小團子見麵的機會寥寥無幾。後來薑妄情況好點了,可以接受在半個時辰內和時宴小小分開一段時間了,小團子才趕著偶爾的這個時間,來和時宴見一麵。
如今到時宴這邊來,算時間從偏殿離開,幾乎都成了本能。
薑妄大步走到時宴身邊,伸手將他攬入懷中,片刻後才鬆開時宴,詢問道:“他又來了?”
時宴點頭。
薑妄眉頭一皺,“他來了你就這麼高興?”
這顯然是有點無理取鬨了。
薑妄十幾年如一日的堅持,就是在時宴麵前不喊那個孩子的名字,不管時宴說多少遍,稱呼的都是“他”。
時宴熟練在他側臉上落下一個輕飄飄的吻,薑妄就又開心起來。
他重新將時宴擁入懷中,感受著懷中的充實,才低低喟歎一聲。
“宴宴,你不要再離開我了。”
時宴肯定應聲,伸手用力回抱他。
“院子找到了嗎?先去哪裡?”
“要不,就去我們初遇的涼州吧?”
薑妄一愣,隨後立刻眯眼笑起來。
心頭剛剛浮現的緊張和患得患失被瞬間抹平,薑妄低頭在時宴耳後落下一個吻。
“好,先去涼州,我帶你去祿陽王府看看我小時候住的地方。”
隻是時宴還在他身邊,一切就都是值得期待的。
作者有話要說:這個世界完結啦~
下個世界預告:情敵今天也在校門口堵我
校園背景,乖巧到一心隻有學習的尖子生學霸受VS不拘世俗囂張肆意的腹黑校霸攻
最開始,受在校門口被攔住,攻穿著帥氣,架著機車,撥了撥劉海朝受放肆笑道:好學生,我帶你出去看看世界?
後來,受在校門口被攔住,攻穿著校服,推著自行車,抱著書:同學,我可以跟你一塊學習嗎?
然後,【開篇大家都已滿十八歲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