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搖頭道:“不要了,我不會唱歌。”
“你真不會?”李彤無視阮迎銀旁邊的江邢遠,語氣有點不相信。她現在已經不相信阮迎銀口中的‘我不會’了。
阮迎銀點點頭:“嗯,我五音不全,唱的不好聽的。”她自己有時候會在家裡小哼幾曲,聽起來確實不怎麼好聽。
現在這裡這麼多人,她才不要當著眾人的麵唱呢。
李彤沒有為難阮迎銀:“行吧,那你多吃點東西……”
楊同與激動跑了過來:“彤哥,大家夥都想喝酒,你怎麼看?!”
李彤眼睛一亮:“來喝啊!反正明天周末!你去點酒!”
楊同與比了個‘OK’的手勢,飛出了包廂門。
阮迎銀眼睛睜大,她嘴唇微動:“班主任不是說不能喝酒嗎?”
“噓。”李彤對阮迎銀眨眨眼睛,“不要告訴班主任哦,少喝點沒關係的。銀銀,你要不要喝?喝一杯不會醉的……”
“我不要!”阮迎銀立馬拒絕,反應有些大。
江邢遠一邊低頭裝作看手機的模樣,一邊將阮迎銀和李彤的對話聽在耳裡。
‘我不要’這三個字裡夾雜的抵抗意味有點濃厚,他下意識偏頭掃了阮迎銀一眼。
阮迎銀的側臉繃得很緊,唇緊緊抿著,手下意識摳著自己的指甲,也意識到自己反應有些過了,於是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不喝了,我喝果汁就可以。”
江邢遠眉眼一動,想起了國慶假期的事情。那次他也問過阮迎銀要不要來一杯,她的反應也有些激烈。
她似乎對喝酒有種超乎想象的抗拒和忌憚?
**
酒很快就上來了,啤酒和紅酒都有。
沁中學生都是土豪,手裡不缺錢。
暗紅的酒液倒入玻璃杯中,微微的酒香氣味散出。江邢遠接過一杯,似笑非笑地順手遞給阮迎銀:“真不來一杯?”
阮迎銀聞著淡淡的酒香,把頭搖得像撥浪鼓,緊張得有些結巴:“不不不用了,江同學,你自己喝吧。”
這裡到處都是酒,讓阮迎銀覺得很危險,她站了起來:“江同學,你讓一下。我真的要去趟衛生間。”
江邢遠慢斯條理的抿了口紅酒,看著她輕輕笑了一下,然後讓開了。
阮迎銀鬆了一口氣,連忙離開了包廂。
江邢遠看著她的背影,想到什麼,笑了起來。
阮迎銀沒去衛生間,直接到了樓下,站在一顆大樹下,給崔晴煙發消息。
阮迎銀:晴煙,晴煙,你能幫我個忙嗎?
崔晴煙很快就回複了她。
崔晴煙:銀銀,你說
阮迎銀:我在樓下,今天白天跑太多了,有點累,我打算先回去了。你能把我的書包送下來嗎?
崔晴煙看著遠處角落裡坐著的江邢遠,有點害怕。
崔晴煙:可是江邢遠在……
阮迎銀:你就說我在衛生間,包裡有我需要的東西,給我送包。
崔晴煙:好,那我去試試
阮迎銀:晴煙,謝謝你,千萬不要說漏嘴哦!
阮迎銀吐出一口氣,站在大樹下,捏著手機,有些緊張的看著大門口,等待著崔晴煙的身影。
然而五分鐘之後,她沒等來崔晴煙,等來了江邢遠。
江邢遠一隻手拎著她的書包,一隻手拿著杯紅酒,似笑非笑的走了出來。
阮迎銀站在樹下,心慌了一陣,下意識就繞到了樹後,躲著。
怎麼會是江邢遠?!難道晴煙被發現了嗎!
阮迎銀心裡又急又怕,咬著手指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辦。
江邢遠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了樹底下站著的阮迎銀。
這個KTV會所比較高級,位於景區之中,周圍環境幽雅靜謐。裡這十幾米外,還有個湖泊。
他朝阮迎銀走了過去,眼裡透著點笑:“怎麼,不是在衛生間嗎?怎麼會在這裡站著?你在這裡上衛生間?”
阮迎銀咬著唇。藏已經沒用了,她索性站了出來,沒有理會江邢遠挖苦的話。她伸出手:“你把書包給我吧,我要先回去了。”
江邢遠晃了晃手中的書包。彆說,阮迎銀的書包還有點重,一晃沙沙響。
多半應該是零食,江邢遠猜測道。
他把書包一甩,抵在自己肩後,抬腳往延伸至小湖泊的鵝卵石小道走去:“想要書包的話,就跟過來。”
江邢遠走的時候,書包就在他身後晃動著,仿佛在對阮迎銀招手。
她咬著唇,跺了剁腳,然後垂頭喪氣的跟了過去。
湖麵在月光下水波粼粼,周圍十分安靜幽暗,風吹過,有桂花香襲來。
兩人在的位置四周沒有人。
江邢遠將阮迎銀的書包隨意一甩。
書包被甩在了公園椅上,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
他轉向阮迎銀,開門見山問道:“你到底是誰?”語氣仿佛夾帶著冬日寒霜,讓人無故心頭一寒。
阮迎銀倏然抬起了頭,眼裡劃過一道驚疑,下意識退後了一步。
昏暗的路燈灑在阮迎銀身上,江邢遠剛好隱在黑暗之中,顯現出一個模糊的輪廓。
阮迎銀在黑暗中的視線很好,她能看清江邢遠此刻的神色。
沉如水,眼如刀,渾身散發著戾氣。
他剛剛的問話,讓阮迎銀現在十分害怕。她勉強穩住心神,露出茫然的神色:“我是阮迎銀啊……江同學,你是喝醉了嗎?”
江邢遠嗤笑了一聲,彎下腰,將那杯滿的紅酒置於公園椅上。
酒液隨著他的動作微微晃動著。
他朝阮迎銀走了過去:“給你兩個選擇,要麼你自己說,要麼我來尋找答案。”
阮迎銀緊張地咽了口口水,涉及到自己身份的秘密,她連書包都不想要了,轉身就要逃。
然而她才逃了沒幾步,就被江邢遠一把抓住了手臂。
阮迎銀驚慌失措:“江同學,你乾什麼!你喝醉了,你彆這樣,你這樣我要喊人了!”
“你喊啊。”江邢遠根本不在乎,就算周圍有人聽到動靜,過來也需要時間。那時候,他早就做完想做的事情了。
他環著她纖細的腰肢,連帶著她掙紮的兩隻手,把她圈在自己身側,然後帶著她朝放了紅酒杯的公園椅拖去。
腰間的手堅硬地仿佛牢籠,阮迎銀怎麼掙紮都掙紮不開。
她覺得自己此刻就是砧板上的倉鼠,隻能任人宰割。但她還是不死心地堅持著:“江同學,你到底要乾什麼,我就是阮迎銀啊……”
江邢遠將書包扔到一旁,強行扣著阮迎銀坐下。
她的腿在撲騰著,江邢遠壓住。
他單手將她兩隻手反剪到身後,然後拿過旁邊的紅酒杯,朝恐懼的她笑了一下:“彆怕,隻是喂你喝點紅酒而已。”
江邢遠一邊說,一邊還晃了晃酒杯。
暗紅的酒液在阮迎銀眼裡仿佛如同毒.藥,她緊緊抿著唇,兩隻眼睛瞬間濕潤。
“怎麼都嚇哭了呢?”江邢遠歎了一句,“酒有這麼可怕嗎?所以你到底是誰?”
阮迎銀閉上眼睛,幾乎自暴自棄了。她微微哽咽著,反正喝完酒後也會被知道身份,索性她自己說出來:“我是……”
然而已經晚了,就在她張開嘴巴要說話的時候,江邢遠眼疾手快地將紅酒悉數倒入了阮迎銀口中。
阮迎銀被酒液嗆得猛咳不止,還有不少酒液灑了出來,落在兩人衣服上。
江邢遠扔了紅酒杯,伸手掐住阮迎銀的腮幫子。
酒液被強製吞了下去。
他低著頭打量阮迎銀的神色。
阮迎銀一張臉通紅,臉上表情有幾分痛苦,而且身子微微抖著。
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異樣。
江邢遠等了一會兒,皺著眉放下腿,鬆開她的手,隻下意識抓住她左手手腕。
看來是他想岔了,他以為是有東西占據了阮迎銀的身體,灌下酒後,那東西就會被逼出身體外。
他本來想看看那東西是什麼,結果並沒有。
江邢遠就要鬆開阮迎銀的左手,然而就在此刻,手中的質感變了。
原本是細膩柔滑的皮膚,結果現在變成了嫩嫩的軟軟的東西,非常小,仿佛捏一下就要捏碎。
不僅如此,他身上的重量也變了。阮迎銀不重,但也有九十多斤。可現在,身上的重量瞬間全部消失。
他定睛一看,唇微微張開,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他的手中抓著一隻……
通體雪白的倉鼠。
而原先的阮迎銀……
消失了。
江邢遠僵在了原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