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066(一更)(1 / 2)

趁著阮迎銀睡著的時候, 江邢遠拿出筆記本電腦, 坐在茶幾前處理工作事項。

他掛在徐好名下的公司規模越來越大,而銀狐集團那邊相關手續全部都已經處理完畢,隻等待推出掛上商標和合格證的銀狐水。

徐好前幾天還問過什麼時候關掉不合規的微商店, 江邢遠的意思是再等等, 等一個好時機。

現在, 這個時機怕是已經要來了。江邢遠淡淡的想著。

差不多一個多小時後,放在一旁的手機震動了起來, 發出嗡嗡嗡的響聲。

江邢遠第一時間將手機拿了起來, 下意識朝沙發上的阮迎銀看了一眼。

阮迎銀的睡姿又變回了四腳朝天的姿勢, 兩隻爪子蜷縮在胸前,睡得香甜,一點都沒有被手機震動聲音給吵到。

他臉上浮起一抹笑,站了起來,拿起手機到陽台外接電話。

魏向鬆坐在副駕駛位上, 看著平板上的定位追蹤器, 再看了看前方的路牌,道:“遠哥, 阮旭東往貨運碼頭去了。”

貨運碼頭在S市郊外,來往都是貨船,通往各國的都有。

這裡位置偏僻, 沒有客人, 特彆是晚上, 更是沒有什麼人。

之前阮旭東便是打算讓趙春梅母子從這裡去往國外, 現在他自己去了貨運碼頭,意思不言而喻。

陽台上,夜晚的風在呼嘯,下方萬家燈火,映襯著江邢遠幽深的眼。

他穿了件單薄的休閒衛衣,一手插著兜,淡淡的交代了幾句。

他的語氣含著笑,聽著讓電話那頭的程陽和魏向鬆都有些發寒。

交代完後,江邢遠掛了電話,回了房間。

客廳溫暖的燈光下,阮迎銀睡得不省鼠事。

他走了過去,將茶幾的電腦闔上,然後在阮迎銀麵前蹲了下來。

江邢遠伸手,想摸摸阮迎銀,但想起剛剛在陽台站了會,渾身都帶著涼意,指尖也是冰冷的。

於是他頓了頓,收回了手,輕聲呢喃:“寶寶,你說我是把你留在家呢?還是把你帶在身邊?”

阮迎銀纏著紗布的肚子隨著呼吸一收一鼓的,沒有回應。

江邢遠看了一會,聳了聳肩,自言自語:“算了,還是帶著你吧,否則一轉眼又不見了怎麼辦……”

他站了起來,到房間裡披了件大衣,然後在衣櫃裡翻找一通,找了件柔軟舒服的衛衣,將衛衣翻了個麵,露出裡麵帶絨的那一層。

江邢遠回到沙發上,將衛衣放在旁邊,然後用手輕輕托起了睡著的阮迎銀,手法仿佛抱著一個縮小版的嬰兒。

他把阮迎銀放在了自己的衛衣上頭。

阮迎銀動了一下,用爪子擦了擦自己毛絨絨的臉,側過身子,蹭了一下衛衣,蹭到一個舒服的姿勢,然後繼續睡。

江邢遠把兜著阮迎銀的衛衣抱在懷中,拾掇了一下,把阮迎銀包在了衛衣裡。

他一手抱著阮迎銀,一手拿了車鑰匙,帶著阮迎銀一起出了門。

**

阮旭東戴著個帽子,眼前還架了副眼鏡。

為了怕自己被認出來,他還換了身衣服,脫下平日的高貴西裝,穿了件年輕時候的皮夾克和牛仔褲。

早年的皮夾克,現在穿也完全沒有過時。阮旭東的身材一直保持的很好,人到中年了,還能靠長相讓公司不少年輕女孩芳心暗許。

阮旭東年輕的時候,身邊向來桃花不斷。而且因為長得帥氣,阮旭東雖然家庭條件不怎麼樣,但一向順風順水,身邊的人也包容他,恭維他,讓他養成了一副驕傲和目中無人的性子,覺得自己很優秀。

直到遇到李妲,李妲比他優秀,比他出色。在李妲麵前,阮旭東有時候覺得自己就是個吃軟飯的。身邊很多人也在說,他甚至聽到很多人說他是李妲養的小白臉。

仇恨和不甘就是這樣慢慢累積的,阮旭東在心中猶豫了很久,終於忍無可忍,在兩年前設計害死了李妲。李妲死後,他順利成為阮氏的董事長,把阮氏也發展的很好。他風光無限,十分享受這種感覺。

可沒想到,東窗事發。

他當初就不該心軟,他應該當時就把趙春梅母子送出國外,讓他們在人生地不熟的國外自生自滅。

而且阮迎銀,他也不該接到自己身邊,也一起打包送到國外去才對!

如果這麼做了,現在他的下場不會是這樣!

可惜悔之晚矣,阮旭東背著個包,懷裡揣著不少現金,把車停在碼頭旁邊,然後下了車。

他把帽子往下壓了壓,前後左右看了一圈,沒發現有人,心裡鬆了口氣,朝前方已經裝好貨物,再過十分鐘就開船的貨船走去。

然而走了不過幾步,一塊黑布從他身後兜頭而下!

兩個人在背後抓住他的手,將他往後方拖去。

阮旭東如同驚弓之鳥:“你們是誰?!你們乾什麼?!放開我!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嫌他太吵,一人狠狠的朝著他的腦袋打了一拳!

阮旭東悶吭一聲,被這一拳打的眼冒金星,頭暈的不行,甚至連話都說不出來。

後方的一顆樹下停著一輛車,有人在車前守著,看到自己的人抓著阮旭東過來,打開了車門,一起把阮旭東推了上去。

車離開了碼頭,朝前方未知之地行駛而去。

三十分鐘後,海邊的公路上,車停了下來。

車裡的人抓著阮旭東下了車。

阮旭東已經緩了過來,語氣帶著明顯的恐懼和害怕:“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如果是為錢,你們隻要放開我,我馬上就給你們拿錢!”

穿著黑衣黑褲,蒙著麵的幾人對視一眼,看了眼不遠處停著的車,彼此打了個手勢。

拎著阮旭東的兩個人將阮旭東往公路上一推,阮旭東便倒在了公路上。

幾人圍了上去,對阮旭東拳打腳踢,專門挑最疼的地方打。

海風呼嘯,將阮旭東的衣服吹得沙沙作響,風灌進阮旭東的衣服之間,冷的阮旭東牙齒打顫,蜷縮成一團求饒:“你們到底是誰的人?是阮迎銀派來的?還是江邢遠?啊,彆打了,彆打了!你們彆打了!……”

不遠處,江邢遠坐在車內,淡淡的看著前方發生的一切。

他腿上攤著件裹起來的衛衣,衛衣裡頭有隻睡著的銀狐倉鼠。

他摸著自己的下巴,臉上饒有興趣的看著麵前的這一幕,仿佛在看一場上好的演出。

見差不多後,江邢遠打了個響指。

圍毆阮旭東的人停了下來。

江邢遠低下頭,動作輕柔的將衛衣抱了起來,放副駕駛座上。

他理了下衛衣,然後打開車門下了車。

海風吹起他的黑發和大衣的衣擺,他步伐散漫,一手插著大衣衣兜,朝旁邊的車走去。

車裡的程陽和魏向鬆連忙走了下來。

程陽冷得縮著脖子:“遠哥,你來了。”

魏向鬆攏了攏衣服,指著前方的玻璃碎片:“遠哥,都按你的吩咐準備好了。”

江邢遠點點頭,臉上揚起抹笑容,語氣帶著笑:“那就開始吧。”

他打開車門,坐進了駕駛座。

程陽和魏向鬆站到一旁,對著不遠處的黑衣人們招了招手。

黑衣人們比了個‘OK’的手勢,將阮旭東頭上的黑布取了下來,扔到了馬路中間。

眼前乍見光明,阮旭東愣了一下,然而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不遠處一輛車便快速朝他開了過來!

車前燈直直朝阮旭東照射而來,阮旭東在這一刹那,心臟都停止了跳動。

他的墨鏡和帽子早就丟了,兩隻眼睛睜得極大,嘴巴張開,臉色蒼白而驚恐。

阮旭東毫不猶豫,立馬就轉身朝前方跑去。

然而他剛剛被人揍了一頓,渾身哪裡都疼。他現下又怕又懼,腳都是軟的,跑的過程中,一個踉蹌,就摔在了公路上,兩隻手臂被公路上放著的玻璃碎片紮得生疼。

就在這時,車到了近前,而且一點都沒有減速的意思,直直朝摔倒在地上的阮旭東碾去!

阮旭東轉頭看去,仿佛靜止一般,眼裡翻湧著無儘的恐懼。

車裡,江邢遠握著方向盤,將油門踩到極點。

車窗沒關,海風呼嘯的愈發劇烈,將他的黑發吹得在空中飛揚。

他的神情平靜,那雙看不透的眼裡帶著幾分嗜血的暢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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