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半的時間, 對阮迎銀和絕大多數高二學生來說,轉瞬即逝。
時間在一張張試卷中,一次次考試中過得飛快。
冬過了是夏,夏過了是冬, 然後又變成了夏。
一年半的時間, 雖然覺得過得快, 但足以發生很多事情。
江邢遠掛在徐好名下的徐氏集團,在短短一年半的時間, 實力得到巨大的提升, 和梁氏集團、江氏集團成為三足鼎立之勢。
隻是徐氏集團是新晉企業, 創新力和未來的前景, 都是梁氏和江氏比不上的。
而且這一年來,江氏和梁氏總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彼此消磨, 最後誰都沒有討到好處,反而損失慘重,兩方都呈現了衰退的跡象。
除了江邢遠的公司外, 阮迎銀因為個人體質而孵化的銀狐美膚水研究效果顯著。楊齊群博士和公司的研發人員, 提取了其中的重要物質,雖然沒法一模一樣的還原銀狐水,但做出的效果有銀狐水的百分之八十, 這也是一件十分了不起的事情。
畢竟這代表著銀狐水可以大量生產, 不再拘泥於產量的限製。阮迎銀也再也不用辛辛苦苦的每晚孵美膚水。
銀狐水產量一提上去, 瞬間席卷市場, 迅速搶占市場份額, 沒有任何競爭對手能與銀狐水匹敵,甚至收購了阮氏之後,賣的不錯的琉璃水,幾乎也沒有什麼人買了。
除了熱賣的銀狐水外,銀狐集團也研發了不少其他美膚品和化妝品,因為花了足夠多的心思,效果也非常的不錯。
銀狐集團無疑是在這一年半來發展最快的企業,身為銀狐集團股權最多的阮迎銀,更是躋身進億萬富豪。
這樣一位身價上億的富豪,卻還在讀著高中,和大家一起參加高考。讓大家唏噓嫉妒的同時,又有種詭異的感覺。
看,就算阮迎銀身價上億,依舊還是要苦逼的和他們一樣複習複習再複習,然後在這六月的高溫天氣,參加高考呢!
……
考試結束鈴聲響了起來,早已做完試卷在檢查答案的阮迎銀抬起了頭,將試卷翻了一個麵。
在等監考老師來收試卷的過程中,阮迎銀把桌子上的筆和文具都整整齊齊收拾進筆袋裡。
高中生涯就這麼結束了,阮迎銀看著窗外被太陽曬得直不起身子的植物,心內湧起一股淡淡的傷感。
也許是種族屬性,阮迎銀向來獨來獨往慣了,在沒穿書之前,她根本就沒有朋友。
然而來到這個世界以後,她收獲了不少朋友。
李彤、崔晴煙、楊同與、林孟、程陽、魏向鬆,不知這些人,高中畢業之後會何去何從?
程陽和魏向鬆應該還是會跟著江邢遠混,那其他四個人呢?書裡他們都是甲乙丙丁,根本沒有提及過他們這些人的結局。但他們的未來,應該也是會很美好的吧?
當然最重要的一個人,是江邢遠。
江邢遠是很特彆的存在,這一年半的時間裡,他依舊住在她對麵。
隻是很多時候,他都會過來串門,串門之後基本上就留宿在她那了。
而且這所校園,留下了很多她和江邢遠的記憶。
他們的初吻,在體育館走向校門口的小道上,那時銀杏葉黃了,還下著雨。
後來,在銀杏葉綠的時候,江邢遠帶著她去過那裡,然後又吻了她。
不止如此,在體育館某個不為人知的地方、在操場的角落、在體育器材室、在鬱鬱蔥蔥的小樹林裡,都留下讓人臉紅心跳的記憶。
……
阮迎銀背著書包,擠在人群中走出了教室。
在旁邊考場考試的李彤早已在門外等著她,看到她的時候,揚起手叫道:“銀銀,我在這裡!”
阮迎銀回過神來,臉上浮現一個笑容,朝李彤走了過去。
李彤的短發已經稍微長了一些,垂至肩頸處,因為尷尬的長度,尾部微微翹起。
她伸手擁著阮迎銀的肩,帶著阮迎銀在人群中擠來擠去,然後順利擠出了教學樓:“銀銀,你家那位在哪個考場?待會來接你嗎?”
阮迎銀拉著李彤,站在一顆大樹下,從書包裡掏出兩顆糖,遞給李彤一顆,然後自己剝開一顆,小心的放進嘴裡,舔著糖,語氣有些模糊,帶著甜:“我們說好了,考完後他會來這裡找我。”
“唉,你們兩個人這也太膩了!”李彤用手掌給自己扇風,嫌棄的撩了撩微長的發,“整天膩在一起,不會煩嗎?”
李彤實在是不能理解。
阮迎銀眼珠子轉了轉,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沒說話。
她其實沒覺得有多煩,而且他們也沒有成天膩在一起啊?江邢遠為了公司,可是時不時就要出差的。
李彤撕開糖紙,沒什麼形象的把糖咬進嘴裡,咬的哢擦哢擦響:“對了,銀銀,離大學開學有好幾個月呢,你打算去哪裡畢業旅行?”
阮迎銀眼睛一亮:“江邢遠說帶我去歐洲。”
“和他多沒意思。”李彤四周看了看,生怕江邢遠突然間出現,然後貼近阮迎銀,壓低了聲音,蠱惑道,“你和我們一起去吧,我和晴煙打算一起去新西蘭。”
阮迎銀啊了一聲,有些猶豫。
“和我們一起去吧。”李彤搖了搖阮迎銀,“就我們三個女生,一個男生都不要。而且銀銀,我們高中畢業之後,就不能常常在一起見麵了。你和江邢遠肯定還能時不時見一麵,所以你們又不急於這一時,日後再和他去歐洲也不遲。但我們三個,下回一起旅行,都不知道什麼時候了。”
說到最後,李彤的聲音明顯透著不舍和傷感。
這話說到了阮迎銀的心裡,她點了點頭:“好。”
李彤比了個‘YES’的手勢,拿出手機,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崔晴煙。
剛和崔晴煙說完,對麵的教學樓裡,走出了一個挺拔的身影。
在三十多度,接近四十度的高溫下,步伐都能如此悠哉隨意,神情冰冷的如同寒冬的,也隻有江邢遠了。
李彤道:“你家那位來了,我走了,新西蘭的事情一定要記住啊!不能放我和晴煙鴿子!”
阮迎銀點了點頭。
她看著前方的走來的江邢遠,撐開太陽傘,朝江邢遠迎了過去。
原本麵無表情的臉瞬間帶上了笑容,江邢遠十分自然的接過阮迎銀手中的太陽傘,然後一手環上阮迎銀的腰,擁著阮迎銀往門口走去。
雖然都吻了很多很多很多下了,但那都是在私底下。明麵上,他們都還是保持著‘適當’的距離,做一對發乎情止乎禮的普通同學。
這樣的動作,讓阮迎銀十分的不適應。
她看著四麵八方同學們投來的視線,伸手要把他的手拿開,繃著臉,認真抗議:“江同學,注意影響。”
江邢遠不放,他低下頭,在她耳邊道:“阮迎銀同學,在你走出考場的那一刻起,你就高中畢業了,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阮迎銀總覺得他嘴裡沒什麼好話,但還是強迫症的接過他的話頭:“什麼?”
江邢遠掃過那些打量著他們兩個的人,十分放肆的吻了吻阮迎銀的耳垂,嗓音帶著笑:“意味著從此以後,你就是我江邢遠的女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