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府, 靜德院, 寧詩歆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一會兒將嬤嬤叫來, 問嬤嬤:“嬤嬤, 東西都收拾齊了嗎?”
嬤嬤點頭,“齊了,該帶的都帶了。”
寧詩歆又躺下,她今日把東西收拾好,明天就搬到定國寺去。
她從沒對她爹說她要去念經拜佛為大武和皇家祈福,可她爹卻在朝堂上給皇上說她願入寺廟, 為大武和皇上祈福。
她心裡很難過,她是一國之後,有皇宮不能回,住娘家也遭人恥笑, 現在不得不搬到寺廟裡去了。
雖隻一個月,可把她的尊嚴全都打掉了。
入廟祈福, 說是洗刷她的名聲, 不管能不能把好名聲挽回回來,她心累了,累的很。
上輩子, 一生鬱鬱而終, 這輩子,又過成這樣,皇上, 父親,他們本該是她最親的人,可他們對她可有一分憐憫和疼惜?
為什麼這個世界讓她這麼不好過?
寧詩歆仿佛被困住了一樣,是心被困住,讓她怎麼也找不到出路。
她問嬤嬤:“嬤嬤,本宮,該做什麼?”
王嬤嬤站在她床前,身微微彎著,一時沒回話。
寧詩歆又喃喃道:“嬤嬤,本宮該乾什麼?”她茫然的像一個迷途的失路人。
王嬤嬤:“娘娘,您是大武的皇後,您自然要做皇後做的事。”
寧詩歆疲憊的搖頭,眉皺的緊緊的,麵色很痛苦。
王嬤嬤,“皇後娘娘,咱們去定國寺一個月算是散心了,等回了宮,您可要打起精神來。”
寧詩歆閉著眼睛接道:“管理後宮,做天下女人的表率。”聲音裡也滿滿的疲憊感,氣若遊絲。
王嬤嬤搖搖頭,“娘娘,您錯了。”
寧詩歆跟著重複:“本宮錯了……”
王嬤嬤:“老爺讓夫人管家,可夫人管不了孫姨娘的院子,她管不了孫姨娘的院子,她就沒有威信,旁人便會拿孫姨娘可以做她們不可以做說事,最後夫人也管不了家。”
寧詩怡微微睜開眼睛,“貴妃就是那孫姨娘……有她在,本宮便同母親一樣……”
……
孫姨娘房中,寧翰和孫姨娘沐浴過後坐在床上,孫姨娘將床簾拉上。
孫姨娘見寧翰心情不好,道:“詩怡那孩子,太倔了,吊到魏鐸那棵樹上。”
寧翰:“我問魏鐸,魏鐸說沒有心儀的女子,可今日他答應娶詩怡,他那麼傲氣的人,可不會被一兩句話哄騙,娶一個女子。”
孫姨娘:“那便是他對詩怡有情。”
孫姨娘見寧翰不說話,問:“老爺怎麼問魏鐸的?”
“為什麼還沒娶妻,有沒有心儀的女子。”
“您這麼問,魏鐸要是真喜歡詩怡,他也不會告訴您啊,他和您說了,難道當場就求親嗎?”
寧翰仍覺不對,道:“那他至少可以說個有心儀的女子,這有什麼可遮掩的,我又不會扒著問是誰。”他說話聲音都提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