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奕的火氣早在他用那雙臟眼睛看唐瑤時就起來了。
結果對方又湊到他耳邊說,“小兄弟,為兄院裡,也有好幾個帶勁兒的呢,送你幾個回去試試,比你這沒嬌娥都好的多。”
他剩下沒說口的是,換你這個玩玩。
他不說說來,可這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李奕嘴角繃的極緊,氣猛了,扇子一收,拳頭砸在他臉上,力道大的那人順勢撞到了身後人身上。
李奕把唐瑤拽到身後,道一句:“下三濫的狗東西。”
那人不可置信挨了打,瞪大眼睛看李奕,嘴裡罵罵咧咧,問了句經典的,“敢對小爺動手,知道小爺是誰嗎?”
唐瑤回頭,見有匆匆下樓,心裡鬆了口氣,探出頭凶道:“你連我家爺都不認得,能是什麼厲害的人?”
“你家爺,你家爺給我提鞋都配!”
他招呼人要動手,樓上人也跑到李奕麵前來,給李奕行禮,許是知李奕私服出來,不想暴露身份,他沒下跪,但姿態依然很謙卑。
下樓的人是徐文濤,他在這裡請同僚喝酒,誰知正碰上出宮的皇上。
還是剛剛出雅間看見的,底下有兩年輕人像是打起來。
酒樓裡發生這事不算稀奇他本不會在意,可一瞧那位豐神俊朗的竟像是皇上,他待不住了,趕緊跑下來。
遇上出宮的皇上可不是什麼容易的事,誰知他那麼幸運。
官員隻有在進宮麵聖時能和皇上獨處,旁的時候沒有,他私下若能和皇上待一會兒,那高興的靈魂能上天。
對麵的公子哥不認識李奕,但對徐文濤有印象,向徐文濤問好。
他可能真有些家世,和徐文濤打招呼時,隻有晚輩對長輩的恭敬,沒有位卑者對位尊者的敬畏。
徐文濤道:“童二少爺,彆說老夫沒提醒你,今日之事回去和童大人說一聲,不然誰也保不了你。”
這世上還有皇上親自出手打的人,童二少爺能耐,這一拳他挨的算是三生有幸了。
一聽“童”字,李奕繃著臉,道:“你和童於進說,把他的眼珠子送到我案桌上!”
李奕才二十來歲對的年紀,童於進五十多,他直呼童於進的名字,童二少爺已是氣急,何況他說話又那麼囂張。
童二少爺一下子蹦起來,要上前,被徐文濤攔下。
小二端著酒食,不知該不該擺下。
小二出聲詢問,徐文濤忙道:“爺,大堂人多混雜,您身份貴重,怎能坐這裡?徐某開了雅間,恭請您二樓小坐。”
唐瑤不想和這老頭一起吃飯,也不想再坐在這裡的大堂吃,她搖了搖頭,扯李奕的衣服,“我不想在這邊吃了。”
貴人一出口,徐文濤還不馬上辦的妥妥的?讓童二少爺走。
童二少爺被人弄了出去。
這番響動很大,但童二少爺離開後,一切又歸了平靜。
李奕扶唐瑤坐下,道:“吃了晚飯再走。”該走也是彆人走,到了飯點兒,斷沒有讓她餓肚子的道理。
小二把酒菜擺上。
徐文濤想和皇上坐一桌,可是貴妃在,他就不好僭越了,在旁邊的位置上落座。
舞台上又有一波人上來,唐瑤一看,節目換了,本來是舞曲,現在換成戲曲了。
唐瑤對戲曲的性質不高,更想趕緊吃完去玩彆的,安安靜靜吃飯,這頓飯吃的很快。
她擱了筷子道:“咱們快去逛逛,晚上有夜市,肯定很熱鬨,我還說給你兒子帶禮物回去呢。”
剛剛那一事鬨得李奕不太開心,唐瑤這句話讓他心情好了些,他兒子才那麼大一點的小人,要什麼禮物。
李奕離座,徐文濤想跟他一起離開,李奕讓他忙他自己的。
徐文濤沒跟上,瞧他們小夫妻倆的身影,琢磨著皇上是不是帶著貴妃出來討貴妃歡心。
這麼說……現在後宮無後呢。
他眯了眯眼,想他能不能賣個好。
……
夏日的傍晚,這座城十分活躍,這道街上都是店鋪,店鋪前有商戶擺攤子。
賣菜的買油的買小吃的,還有些簡陋首飾與竹筐,再就是雜耍,要麼人耍把戲,要麼耍猴。
唐瑤逛一圈,手上多了兩個糖葫蘆,一包栗子,和一個撥浪鼓。
撥浪鼓是給兒子買的
把栗子、撥浪鼓甩給李奕,她一手拿一個糖葫蘆,把左手的往自己嘴裡送,右手的遞到李奕隨便,“你嘗嘗你嘗嘗,真的很甜,不騙你,那個糖衣,脆脆的。”
李奕一直後仰,就是不吃。
唐瑤快趴他身上了。
李奕兩隻手裡都有東西,對她無法,“彆壓了,我快倒了。”他對唐瑤道,眼見周圍人都朝他們看過去,他羞恥的臉紅。
唐瑤覺得好玩極了,“你真不吃啊,特意給你留的,你要不吃,我兩個都咬了啊。”
李奕點頭,“你吃吧。”
沒有喂進去他,唐瑤有點可惜。
她吃完,偷偷的又買了一串,打算帶回去,到晚上再一起吃。
夏日湖邊涼快,什麼都能錯過,遊湖絕不能錯過,且現在不是忙季,肯定還有預留的畫舫。
唐瑤走在前麵,迫不及待的往停船處趕。
李奕在她背後看她身影。
想起剛剛在酒樓碰上的事,心情又是不爽。
比之在宮中,她穿的已保守很多,但那身段就是遮掩不住,尤其生了還孩子之後,瞧著就是讓男人移不開眼。
他可真不想讓她被瞧見,帶她出來,就是讓自己心中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