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3 章(1 / 2)

蕭時遷對壽安道:“能再勸勸就再勸勸。”

壽安點頭,到府門前,蕭楚睿已經在等他,常煥站在蕭楚睿身後。

此次去甘州常煥要跟著蕭楚睿,他們上馬,一話不說,絕塵而去。

泉州知州府內得到皇上出行的消息的官員們著急忙慌的跑來,蕭時遷聽到動靜去攔他們。

幾個人問蕭時遷皇上乾嘛去,蕭時遷和他們笑道:“皇上有皇上的安排,哪是咱們能過問的?咱們乾好咱們份內事就行了,剩下的在等皇上旨意。”

官員們也陪笑,跟著蕭時遷說:“是是是。”

蕭時遷轉頭看一眼蕭楚睿離開的方向,寬闊的大道上隻有馬匹跑過揚起塵土的痕跡。

趕這麼緊,這是多著急啊,也不知道到那邊是什麼消息。

壽安雖應承了蕭時遷路上再勸勸皇上,但一路上真沒什麼機會,馬跑得那麼急,張不開嘴。一路上好幾次他想聽下歇歇,也沒什麼機會。他本以為天黑有機會在客棧歇一下再走,誰知道這一去就是日夜兼程。

過了揚州,在北上,隻到甘州。

.......

甘州,終於沒了那個陰雨連綿的鬼天氣,天氣放晴,空氣中還有著微微的濕度,有些清涼濕潤之感。

就是道兒還不好走,窪地處聚積了很多水,消不下去。

......

壽安已經累得直不起來腰,覺得再也沒有一份力氣跟皇上跑,便道:“皇上,咱們已經達到甘州,什麼時候都可以去找人,您奔波了幾日了,先找個地方歇歇養養神吧,讓常煥再去問問,省得咱們無頭蒼蠅似的亂撞。”

常煥常如此跑來跑去,並不覺辛勞,此刻讓他去找,他也能馬不停蹄的去,應道:“屬下先去看看。”

蕭楚睿點了點頭,讓他先去了。

雖是在京中也不曾拉下武藝,但到底是尊貴的環境出養出來的,這樣高強度的奔波確實讓他已到極限,就是有口氣撐著,再去找人也不現實。

壽安讓酒樓小二把兩匹上好的馬牽過去喂食飲水,他跟蕭楚睿上樓。

蕭楚睿心中還是著急的,但已在甘州,他的慌張減少一分,一沾到床就沉沉睡去。

壽安也倚著柱子睡了一覺。

......

與溫越再彆後,李玉兒決定走水路回京,準備開始隱匿六個月左右的行程。

接下來的六個月對她而言,是一點點也不能出現在眾人麵前的,但那些關心她的人勢必會去找她,如何瞞過?將是件不太容易的事。

父親英武侯大人,祖母平南王府老祖宗,他們認真的動用起人手來,怕是能戳破一切謊言,那可就太可怕了。

溫大哥能應付得了嗎?

可除了交給溫大哥,她再也沒彆的辦法了。

李玉兒歎了聲氣,感覺太對不起溫大哥了,要給他添這麼□□煩,這好像讓他重擔在肩,那他一定很有壓力。

而且,還有.......黃四爺呢?

黃四爺一路南下,是到哪裡去了?可會聽說這消息?

應該不會吧,他那麼忙的人,怎麼會聽說這點小事?他或許聽說了甘州水患之事,但應該沒聽說自己遇難。

她遇難的消息對那個天災**而言,有些微不足道了,畢竟將有多少人死於這場水患,又將有多少人因這場水患無家可歸?她若不幸,隻是這件大不幸中的一個小事件,不值一提。

但若這事報到他麵前,肯定也會有人提一下她的事。與那些喪生的平民相比,雖然都是一條命,但她畢竟帶著“平南王妃”的頭銜,是京中的高門世家。

不過,就算他聽到了又怎樣?

他們在來時的行船路上,就已經切斷一切聯係,他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

他不會派人去查找吧?

也許念及舊情的話,會派人找一找,但等知道“結果”了,也就罷手了吧?溫大哥會告訴他他該知道的答案,希望一切安好,平平安安,順順利利。

如果他不去找,那就更好了。

他會去找嗎?

真讓人揪心啊?以他的勢力,真想查什麼事,會有查不到的嗎?

即使溫大哥能瞞過父親,即使溫大哥能瞞過祖母,那溫大哥能瞞過他嗎?

溫大哥又敢瞞他嗎?

官大一級壓死人,他又是皇上,比最大的官地位都高的多,誰敢和他對著來啊?除了不知道他真實身份時候的自己。

現在想來,仍覺得那個時候的自己膽子大。

總之,不管如何,他千萬彆去找,更彆找到懷身孕的自己。如果他真找到懷有身孕的自己,那她擔心的都不僅僅是孩子的問題了,而是從三個月前給他下藥開始......

她從侯府要過來安排在梁音身邊的丫鬟,來之前她曾和那丫鬟交代過一句,“這孩子很重要,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平安生下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個男孩兒,這中間不管出什麼意外,都彆大驚小怪,到時候無論如何,都要弄一個小世子過來。”

娘給她找來的丫鬟不會是蠢笨的,那她怎麼會聽不出來自己已起可能換孩子的心思?

黃四爺要是察覺到什麼,從這裡查,查到梁音,查到梁音肚子裡的假遺腹子,再查到她的打算,那三個月前下藥之事,是不是就順藤摸瓜的查出來了?

她沒想過黃四爺會是皇上才敢這樣來,要是知道黃四爺是皇上,那無論如何也不敢這樣的,這世界上什麼事都會留下痕跡,她的手段怕是在他麵前稚嫩的很,如果他要查的話,肯定沒有查不出來一說。

那是要都被查出來,夠她砍幾次頭了?

如果他知道他經曆的一切全是騙局,都是假的......

他又不是沒有尊嚴的人,扒出那麼令人羞辱的事,不知他得雷霆大怒成什麼樣。

李玉兒想都不敢想,反正心裡不安定的很。

她最近也不敢想太多不太好的事情,因為心情抑鬱的時候,肚子也會隱隱作痛。

她低頭看一眼自己隱藏在寬敞的衣衫下麵的肚子,不知道正常孕婦懷孕這麼久是什麼樣兒的,她總覺得自己的肚子好像更大一些,鼓鼓的,像吃胖很多一樣,她看著還有一點害怕。

懷孕後胃口大了很多,但她都儘量克製著不多吃的,怕一回去胖一大截兒會顯得不正常。

但即使這樣,肚子也大了好多,真不知道怎麼長的,一個孩子這麼占空間嗎?

她現在最擔心的還是黃四爺會不會讓人去甘州找她,隻希望不會。一定不會!自己下船他都沒來送行,都那麼絕情了,肯定不會去找她的!他在船上時已經放下了,自己是什麼?他身邊有那麼多可心的人呢,妃子、婕妤之類,那些美麗的女子都對他那麼好,他怎麼還會惦記著自己?

不要多想了,不會有事的!

李玉兒安慰過自己之後才漸漸平靜下來,躺在床上靜靜睡著。

......

登船前李玉兒給溫越寫過一封信,說一下自己的處境,告訴他自己平安。

溫越在臨時落腳的地方收到來信,懸著的心終於落下。把李玉兒送走之後,至少不用再擔心她的身體健康,到京郊之後,也已聯係好人照看她。

而這邊,就隻剩下自己要管的事。

趙嘉宿返回了甘州,趙嘉啟也還沒有出發,而是留在這個客棧裡等趙嘉宿回來。

午飯時間,趙嘉啟在大堂裡一處相對僻靜的地方吃飯,溫越看見他朝他走去,在他麵前落座。

趙嘉啟見他過來,忙叫一壺酒,道:“溫兄這兩日像是很忙,同住兩日,連個一起喝酒的時間都沒有,喝一杯吧。”

酒上來,他們擺兩個杯子在麵前,趙嘉啟給兩人滿上,把溫越的給溫越遞過去,溫越接過,兩人都抿一口,酒入口,有種溫柔的香甜氣,不如京城的濃烈。

溫越道:“嘉啟兄,在這兒停留兩日了,你有什麼打算嗎?”

趙嘉啟搖搖頭,“還沒有弟妹的音信,嘉宿又冒冒失失的跑去,到現在還沒回來,我也不知做何打算好,溫兄呢?”

溫越:“我打算回甘州。”

趙嘉啟:“現在回甘州?”

溫越點點頭。

趙嘉啟彆過臉,也不知說什麼好,他早不回甘州,還以為他不回了,現在又說回去,現在回去,人都泡涼了。

但趙嘉啟也不能把天聊死了,就問:“你現在回去找弟妹?”

溫越“嗯”了一聲,“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總要把她找到。”

趙嘉啟:“......”這話冠冕堂皇的,真的不是怕回去沒法交差嗎?

趙嘉啟道:“溫兄,人已經失蹤兩三天了,是該寫一封信送回去,和府裡說一下情況了,給平南王府說說,給英武侯府說說。”

溫越應下,這在他的計劃之內,但是他還沒想好怎麼說,這信一送回去,那邊一定緊張的派人過來看,可他還沒安排好假冒的事。

總之,得趕緊去甘州,一切到甘州再說。

但溫越不太想讓趙嘉啟和他一起去甘州,有趙嘉啟這麼個外人在,他辦事不方便,還得防著他。

溫越:“我已告假,在這裡多待些時日無妨,嘉啟兄還有諸多事,不妨先回去,到時候也。”

厲池從威布斯倫星的三東海趕回大執星本宅,已是隔日。

他一下車,就往主臥走去。主臥原是他和楊佳共同的臥室,但半年前兩人分房睡,這裡給楊佳住了,他睡在隔壁,雖然分房睡,但有時他會來這邊,或楊佳去隔壁房間找他,一個屋簷底下住,又是生過孩子的人,要想各過各的不發生一點關係,是不可能的。

“我隻不過才離開一天,她怎麼突然走了?還把陽陽帶走。”他不是在自言自語,而是在問這個房子的智能光腦主機。

主機隨處可投屏,給厲池播放了楊佳離開前一天的攝像記錄。

畫麵裡,楊佳背著一個小包出了臥室,走到客廳,正坐在地毯上玩玩具的乃娃娃看見她,忙把玩具扔一邊,晃晃悠悠的爬起來,朝她走去,似乎想跟她一起走。

楊佳推搡了他幾下,同步的聲音播放出來,“繼續玩你的,彆跟我。”

陽陽說話還不太清楚,奶聲奶氣的說:“媽媽,陽陽......陽陽也去,去找爸爸。”

楊佳卻用力推他一把,還吼他,“你去找你爸爸你自己去,跟我乾嘛,我又不去!”那一用力,直接把還不太能站穩的厲陽給推到。

厲池看到這一幕眼裡冒火。

陽陽很乖,很聽話,他從沒打過陽陽,這個女人倒好,他已經好幾次從視頻裡看到她吼陽陽,家暴陽陽了,她哪配當一個母親?

陽陽瞥瞥嘴,眼眶都紅了,不敢哭,晃晃悠悠的從地上爬起來,還跟在她身後。

楊佳再怎麼推搡他,吼他,他也不敢說話了,隻亦步亦趨的跟著,一直跟出家門。

看來是她不想帶陽陽一起走,陽陽以為她去找他,非要跟她一起走的。

厲池看的心裡難受,揮揮手,主機把視頻撤了,“陽陽想找我,你怎麼不聯係我?讓楊佳把他帶走了。”

主機雖然智能,但不像人那麼細膩,厲陽和楊佳的相處方式和平常無異,主機隻當楊佳帶厲陽出去玩,不覺得異常,自然也不會聯係厲池。

隻這一段視頻和那一張紙條,厲池可看不出她會往哪個方向去,星際這麼大,一點線索都沒有,又該往哪兒查?

厲池在房間內翻翻,倒是隨處見了幾身她扔下來的臟衣服,暴露的跟什麼似的,隻一塊兒小布,他撿起來扔一邊,都沒發現什麼,最後在她紙條的地方,找到一個硬盤。

厲池把硬盤連通自己的光腦,點開看裡麵儲存的東西。

裡麵就一個東西,是一段視頻。

厲池把視頻點開播放,看看她走之前錄了什麼。

畫麵一出來,是楊佳正經的站在攝像頭前的樣子,她揮了揮手,彎出一個大笑臉,道:“厲池,走之前,我再給你留一個禮物吧,想我了可以看看哦。”她手觸唇,給了個飛吻,接著開始慢慢悠悠的脫衣服,姿態撩人,直到脫光。

再之後是對著攝像頭擺姿勢,各種尺度的都有,是她的風格。

厲池把視頻關了,拉開抽屜,放硬盤進去。

陽陽跟她在家她還不好好待陽陽,他們兩個在外麵,她又會怎麼待陽陽。厲池想到這個根本放不下心,頭都大了,哪有心情看那種視頻?

他用力捶了一下桌子,聯係羅威,讓羅威去查各大機場、港口。

......

楊佳乘了個自動駕駛飛的趕到巴多奧機場,因為不會付錢還差點出了事,最後在係統的指導下,成功付了錢。

楊佳急忙跑進機場,那一刻她突然想到,她雖知兒子的名字叫厲陽,卻不知道他長什麼樣子。本身大海撈針就難,還不知道針什麼樣的,這怎麼撈啊。

楊佳拍拍自己的腦子,罵自己糊塗蛋,打開光腦,急忙翻照片,翻了半天,艱難的找到一張奶娃娃照。

照片裡的小孩兒穿白色小t恤,黑褲子,頭發微卷,胖嘟嘟,奶白奶白的,他彎著小身子站著,臉抬起正麵向攝像頭,露出一個有些羞澀的笑。

好可愛……

楊佳要舔照片了,沒想到原主的娃這麼可愛,超好看,比她見過的童裝模特精致一萬倍。

她的心化了。

媽耶,這麼可愛的娃原主也舍得丟,要是她,她真是摟著親不夠哇!

這長相一眼就記住了,楊佳的擔憂更甚,怕人來人往的,有壞人帶走這麼可愛的孩子,更怕自己永遠都找不到這個孩子。

雖然是原主的親生孩子而不是她生的,但從得知這句身體有孩子之後,她就把這小娃娃當成親生孩子對待的,她既繼承了這個人的命,就做不到把這個人和自己完全割裂開。

原主不疼孩子她不管,但她做不到,一想到這個孩子可能懷揣著害怕的心理在某個地方等她,她就無法安心。

楊佳跑遍了偌大的機場,尋找不到。

已經過去一夜了。

楊佳心中慌亂,去機場服務中心,谘詢此事,機場調來昨日的監控。

楊佳在監控裡看到那個孩子,狂喜湧上心頭,指著監控裡的孩子道:“那是我兒子那是我兒子。”聲音之大,好多人扭過來看她,楊佳若無所覺,也顧不上,道:“那他現在在哪兒呢,能跟蹤到嗎?”她話裡又充滿了憂心。

服務人員是人而不是機器人,安撫的對她道:“您彆著急,如果還在機場範圍內,就能跟蹤到,很少見像您這樣的粗心媽媽哦,以後可不能再把自己的孩子弄丟啦。”

楊佳連忙搖頭,“不會了不會了,再也不會把他弄丟了。”不僅不會再把他弄丟,還會對他好,原主可以隨意丟棄他,那平日裡肯定不會對他好,才那麼大的點的娃娃,原主都不覺得可憐嗎?

畫麵裡厲陽一直哭,有好多人圍上去和他說話,最後一個衣著華貴的女人把他抱走了。

服務人員道:“哦,原來是她抱走了,那沒問題了,她是州元首府的大小姐,藝向雪,她大概是帶您的兒子回州府了,您去州府找她問問。”

“好的好的,謝謝您,麻煩您了,我現在去了,再見。”楊佳抱歉的笑笑,打飛的往州元首府去。

飛的還挺貴的,但是原主好似很有錢,她花起來不心疼。

想到一會兒就能見到萌萌噠敲帥氣的兒子啦,楊佳心裡高興極了,無比希望這飛的再快點再快點。

從空中看,州元首府是個極大的院子,設計新穎充滿質感,高樓和自然風情融合的恰到好處,渾然一體。

楊佳從飛的上下來,去拍州元首府的門,門上彈出一個小光屏,光屏內是個虛擬人像,那人像發出的聲音帶些微的電子感,不過不仔細聽,還是很逼真的,如真人一樣。

她用沒有情緒的聲音問楊佳:“你是哪位?有什麼事嗎?”

州元首府聽著跟省長辦公廳啊,楊佳不是不緊張的,前世她也沒見過那麼大場麵,但想到兒子就在裡麵,她不得不壓下緊張,勇敢的應對。

楊佳回道:“我叫楊佳,不好意思,我找藝向雪女士,她在機場幫助了我兒子,把我兒子帶離機場,我想來問問,我兒子是不是在這裡。不好意思,我兒子還太小,我很著急,抱歉,麻煩州元首府了,非常感謝你們。”

……

藝向雪取下頭盔,把手套摘下,扔給身旁的女助理,問她:“昨天撿到的小可愛還好嗎?”

女助理想起那個奶白團子,禁不住笑,“小姐從哪裡弄到那麼個活寶貝兒,長得真好看,小天使一樣,不知道把他生下來的人能美成什麼樣,他很乖,今天早上八點我去他房間,他已經醒了,一個人安靜的坐在床上,不吵不鬨,我問他叫什麼,他說他叫厲陽,哈哈,名字很好聽啊。”

“厲陽?”

“姓厲的確實有一個厲害的家夥,說起來,他比我還小六歲。”

她的身份不低了,隻怕在那人麵前,還不夠看的,她倒想吃他一回呢,可惜沒碰上機會。

“不過這個可愛的小家夥肯定跟他沒關係,他才那麼大,不可能有孩子。”

藝向雪又停住腳步,臉色變得肅穆,“可這個小家夥也不能小覷,我靠近他的時候,能量石亮了。”

女助理不可置信的長大嘴巴,“能量石亮了!可他才那麼小啊。”

“能量石就是亮了,我最出色的兒子到現在還不能激亮能量石。”

藝向雪上過的男人不少,但沒有生過一個兒子,她的兒子,都是養子,她是不育主義者,可想要孩子,所以收養了好些孩子,這些孩子,都有可能成為她的繼承人,但是她隻會有一個繼承人,那就是這些孩子中最出色的一個。

收養繼承,在這個社會,占所有繼承事件的百分之三十左右的比例,是相當大的比例。

原主的父親是原主的親父親,也推崇收養繼承,原主為了繼承家業,和那些養子養女們競爭的很激烈,最終還是拜了。

敗了很殘酷,將不能從家裡領到一毛錢,進入社會底層,要麼努力往上爬,要麼就在底層掙紮。

藝向雪笑道,“居然在機場撿到個這麼厲害的孩子,去看看我的小寶貝。”

她收集兒子就像收集藝術品,這也是她不會把撿到的厲陽送到警察署讓警察送他回家的原因。即使他有爸爸媽媽,現在他也是自己的兒子,她就是他的媽媽。

藝向雪走進州元首府兒童住宅區,兒童住宅區簡直是孩子的天堂,設計來源來自遠古神話精靈園,設計師將它布置的如夢如幻,場外各種分區,每一個都以現在孩子最愛玩的東西為主題,機械、電子、屬性礦石等等。

藝向雪進去時,好幾個孩子都安靜的玩著他們愛玩的遊戲。

那些孩子都是藝向雪的兒子,她收養時偏愛男童,所以她沒有女兒。

藝向雪沒有看見心心念的小奶娃,跟女助理去小奶娃的房間看看。

發現小奶娃安靜的坐在落地窗前,看著正在玩遊戲的孩子。

他真的很小,盤腿坐著,腳和腳能對在一起,藝向雪很久沒見過這麼小的孩子了,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小奶娃回頭看她,大眼睛很明亮,黑白分明,純潔無瑕,像寶石一樣。

藝向雪柔聲道:“小寶寶,怎麼不去和哥哥們一起玩啊。”

厲陽回頭看窗外,沒有回答她。

藝向雪道:“是不是沒玩過不會玩?”這些對他來說太高端了,他肯定沒見過。

厲陽搖了搖頭,“我家有,好多,爸爸,爸爸,扔掉了,換新的。”

“你是說你家裡有好多這樣的玩具,但你爸爸把他們扔掉了,又給你換了批新的?”

不會吧?新的一批是升級款,價格高昂,可升級的功能不多,哪怕是元首府,都不會浪費那個錢去買,他爸爸卻在出了新款後,給他換新款?

藝向雪又問:“你全都玩過嗎?”

她指了指那三十二套。

厲陽點頭,“爸爸,爸爸回家,和陽陽,和陽陽一起玩,爸爸很厲害。”他說的很認真,眸子裡也變得孺慕。

藝向雪暗吃一驚,這孩子的父親不是簡單人,最起碼,財力驚人。

能力應該也不俗,要不然傳承怎麼這麼優秀,生出能量這麼高的孩子?

“你爸爸叫什麼名字?”

厲陽抿唇,沒回話。

藝向雪:“你要告訴我,我才能把你送回家啊。”

厲陽搖頭,摳腳丫子。

爸爸說過的,不可以告訴彆人,爸爸的名字,爺爺的名字,叔叔的名字,不可以告訴彆人。

他好想爸爸,好想回家啊。媽媽,媽媽走了。

藝向雪再問不出什麼話,隻好出去。

女助理有些擔憂,道:“小姐,我感覺他的父母可能不是一般人,把他扣住下會不會惹麻煩。”

藝向雪笑道,“有什麼可擔心的,過兩天給他做個洗腦,再測測他的基因序列重新注冊身份,查出他的父母,不厲害的話,把這個孩子買過來就行了,厲害的話,躲著就是,到我嘴裡的肥肉,可沒有跑了的可能。”

她心裡覺得這個孩子不定是怎麼生下的,要真是厲害人物的子嗣,絕對不可能那麼可憐巴巴的被丟在機場。

不一會兒藝向雪的光腦響起,她接通,州元首府看門管家道:“大小姐,有一個叫楊佳的女士找您,說她是您昨天撿到的孩子的母親。”

“馬伊昂”號巨輪最底層是一個監牢,牢裡鎖了5個肌肉虯勁的大男人,這五個男人捆綁上鎖鏈戴著口塞。

監牢四周站著穿黑色西裝的男人,他們安靜不發出一聲聲響,房間內呈現出一種詭異的沉默。

光線微暗,中間一方圓桌,對向坐了兩個男人,一個年輕,一個年長。

年輕男人看著不過二十來歲,口中放一根香煙,他…身旁的西裝男拿火機為他點燃,小火束的光打在他的鼻梁上,微微的火光下能看見他的五官,淡漠的眼神,挺直的鼻梁,棱角分明的臉,帥,宛如神邸,卻是邪惡的神邸。

他將煙圈吐出,煙霧之下看不清表情,但不妨人感覺到他倨傲,儘管他隻往那裡一坐而已,沒有表情,沒有言語,可就是無端倨傲。

與他的輕鬆相比,他對麵年長的男人,就顯得嚴肅緊張了,那人額頭有些薄汗,眼神集中,他道:“你開價吧。”聲音是發緊的。

他比了五個手指頭。

“五十萬?”年長男人問道。

他噗嗤笑了,“你怎麼不說五百呢?”

周圍的西裝男們也被逗笑。

年長男人臉色不太好看,“五千萬。”被嘲諷一番,他也不好意思說五百萬了,直接跳了個量級。

他沒理,低頭抽了口煙。

年長男人臉色更難看了,“五個億?”

他道:“一個人五個億。”低沉的聲音從煙圈圈裡出來,說得不太當回事。

年長男人拍桌,怒道:“你瘋了!”克製的坐下,咬牙道:“獅子大開口,奉勸你彆太過分,五個人五個億,讓我把人帶走!”

年輕男人又笑了,這一笑,倨傲感就更甚了,他道:“獅子大開口?”他笑的很開心,房間裡的黑衣人都是他的人,他們本是安靜的,這會兒也都放聲大笑,像是聽了可笑的笑話,“二十五億你都出不起?”他啪的一聲手拍在桌子上,隻無名指上的戒指價值數十億。

他看向年長男人,目光不羈,嗤笑道,“跟你講價錢是因為我不在乎錢。”百無聊賴道:“二十五億,還不夠我老婆一夜玩的。”

他開槍打死了一個被綁的肌肉男。

年長男人瞪大眼睛,眸子血紅,嘴半張著,什麼話都說不出來,額頭的汗直往下落。

他又要扳動扳機。

年長男人趕緊喊停,一連喊了好幾聲,咽了咽唾沫,道:“......20個億,我給你,讓我把人帶走。”

他道:“早說嘛,咱們還費這個勁?”他把槍支扔給身後的人,起身,往門外走,道:“屍體一樣的價,不出錢不給埋,直接扔海裡去。”

這個人,是流沙集團的太子爺,叫厲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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