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喝水的莊真被鬱棠的這句話驚住,她猛地嗆了一口水。
莊真的臉龐上白了又青,幾乎變成調色盤。
“你怎麼會有這種奇怪的想法?”
“我體質特殊,對花生製品過敏,並且過敏反應相當嚴重,知道這件事的人並不多,你我並不熟,你卻願意花這麼多時間了解我……我很感動……”
“你在胡說什麼?”
“我靜下心來細心觀察,我關注了你的ins,結果發現了不少有趣的事,前不久我去過的告白之夜,你竟然也去過……現在,你又來到了S大……更巧的是,我發現,我們很有緣分……”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給你端果汁都隻是巧合。”
“在這些巧合之下,我隻能得出一個結論,”鬱棠笑著說,在莊真略顯不自然的時候,她輕聲說,“那就是,你暗戀我。”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如果不是暗戀我,你怎麼知道我叫鬱棠呢?”鬱棠笑著反問。
“陸衡的死,讓你幾乎成了S大的風雲人物,我怎麼可能不知道你的名字?”莊真的解釋顯得蒼白脆弱。
鬱棠反手關上門,她把手機放在桌子上,她的身體恰好能擋住桌上的手機。
“原來是這樣,不過,陸衡的事一直讓我很煩惱,”鬱棠點點頭,“當初我告訴陸衡真相後,你知道他說什麼嗎?”
鬱棠退了兩步,她用手撐著身後的桌子,平靜地注視著莊真,在某時某刻,莊真或許真的喜歡過陸衡,隻是,莊真對陸衡的“愛”,在歲月裡慢慢長成青麵獠牙的怪物,最後到了難以控製的地步。
莊真的手不自覺地攥著手裡的絲巾,等待著鬱棠的下一句話。“他說什麼?”
“他說,就算那些是假的,他也想和我在一起。”
莊真怔了怔,她背過身去,鬱棠看見她的肩膀微微顫抖。
“你手腕上那條劣質的黃色絲巾,我記憶猶新,是對你很重要的人送的麼?不過你為什麼換了一條新的呢?”
是因為你戴著這條黃色絲巾殺了宋雨麼?
“與你無關,鬱棠,我等會就要演出了,請你離開。”
“陸衡說,隻要我肯和他在一起,他送給假鬱棠的包包,可以送我十個,就算我劈腿,他也可以原諒我。”
“鬱棠……”
“陸衡還說,他有一個前女友,他一點都不……”
“夠了!”莊真轉過身,慍怒地看著鬱棠,她指著門口,“出去!”
“第一次見麵時我就很疑惑,因為你給我端的是果汁,很少有人知道我對花生過敏,我們兩人明明素不相識,可是你卻能和我心有靈犀,是不是很巧?”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但請你立馬離開。”
鬱棠莞爾,以莊真的聰明,怎麼可能聽不懂?
“我說完自然會離開,後來我發現,更巧的還在後麵……”鬱棠頓了頓,接著說,“網上汙蔑我貪慕虛榮,說我攛掇陸衡給我買包,偏偏那麼巧,陸衡給‘我‘’買的包,恰好你都有,更致命的是,你在網上曬包的時間,恰好和假鬱棠騙人的時間對得上。”
“你在說什麼?”
“假鬱棠騙陸衡給她打錢,警方查過那些錢的流向,假鬱棠留下的賬號是海外賬號,因此很難查清具體流向……我一直不得其解,究竟是誰在騙陸衡……我一直以為那人恨我到了極點,後來我才明白,那人也可能是恨陸衡到了極點。”
她以為她的解釋能阻止陸衡的死,可事實上,隻要莊真的恨意存在,陸衡的死就是不可逆的必然,莊真的恨意並未隨她重生而改變,反而隨時間流駛愈發深重。
“莊真女士,我懷疑你冒充我和陸衡談戀愛,作為陸衡的前女友,你有什麼話想說嗎?”
“你怎麼這麼胡攪蠻纏?”
“陸潔來找我,你應該功不可沒。”就像前世一般,莊真始終在陸潔身旁旁敲側擊,暗示她害死了陸衡。
莊真以旁觀者的身份,將她推入深淵。
關於她“貪婪拜金”的那些話,她前世聽過許多遍,爛熟於心,以至於哪怕那些話化成灰放在她麵前,鬱棠都能精準無比地認出來,可是始作俑者之一,莊真,她遭受了什麼呢?
將她推進深淵後,莊真卻擁有了花團錦簇的人生。
“你很謹慎,儘管有一千多條ins,可是上麵的圖片你從來沒有發給陸衡過,隻不過,你忘了,感情會背叛你,但是死物不會。”
“每個包包都有它各自的生命,當它從工廠輾轉到主人手裡,經過不同的磨損和養護,它會呈現出完全不同的麵貌,簡而言之,剛好那麼巧,在你的一千多條ins裡,在你不同角度的照片裡,被我找到一張照片,這個包包上有一個獨特的磨損,恰好與假鬱棠用的包包上的磨損一模一樣。”
“莊真,這件事,你想怎麼解釋呢?”鬱棠莞爾,她繞著莊真走了一圈,“你不會打算告訴我是彆人陷害你吧?這招未免太過拙劣。”
“是我又怎麼樣?”
“這重要嗎?”莊真用慢慢地坐在椅子上,
“他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從來沒有為我花過什麼錢,我心疼他,也不讓他花,可他居然……”
“我不甘心……我曾經為他付出那麼多……他送你成百上千的禮物,卻送我十塊錢的紗巾,他從來都不會珍惜我……難道我隻值十塊錢的紗巾嗎?”
“既然如此,那你為什麼要冒充我和陸衡談戀愛呢?”
莊真的臉上綻出燦爛的笑容,鬱棠看著她,隻覺得她臉上的笑瘮人無比。
“陸衡他這種渣男活該被騙!”
陸衡是活該?那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