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了揚手裡的照片,她輕聲說,“何暢在殺陸衡的時候,陸衡的血滲進了他的手表……”
“你是偷來的吧?這能作為證物呈庭嗎?”
偷來的證物的確不能作為證物呈庭。
“我在垃圾桶裡翻出來的,”鬱棠莞爾,她得意地說,“監控攝像頭應該清楚地拍下了何暢扔垃圾和我翻垃圾的過程,撿到手表的時候,我就報警了。”
聽到垃圾桶的時候,莊真臉上的表情有些奇怪。
莊真臉上始終波瀾不驚,她拍了拍手,說:“你的想象力很豐富,隻是可惜,你的物證隻能證明何暢參與了案子,從頭到尾,我都沒有參與過這兩件案子。”
“你當然不會蠢到去警局自首,可如果是蠢到在殺陸衡時還留下破綻的何暢呢?他會願意為你扛下所有罪名嗎?”
“就算你能證明何暢與陸衡、宋雨的死有關,可那又怎樣?陸衡死的時候,我在外地,至於宋雨,她死的時候,我的確在告白之夜音樂節上,可是你不也在告白之夜音樂節上嗎?”
“莊真,”鬱棠頓了頓,她接著說,“何暢未必全心全意和你合作,你以為我沒有半點證據就敢來和你對質麼?警方已經將他捉住,你不怕他供出你麼?”
“何暢死了……”莊真忽然露出詭異的微笑,“你以為我不知道麼?”
鬱棠暗暗歎氣,她還想用何暢來詐莊真一次呢?
“你怎麼確定何暢沒有留下證據呢?作為變態,你應該比較了解何暢的心性吧。”鬱棠眉頭微皺,她又說,“不對,你還不了解何暢這個變態,畢竟他連宋雨有艾滋都不告訴你,害得你有感染艾滋的風險。”
“鬱棠你不必放狠話,如果真有證據,我現在見的就是警察,而不是你了。”
“誰告訴你我沒有證據?我可以錄音啊。”鬱棠揚了揚手裡的錄音筆。
”你私自錄音,這是非法證據,不會被采信的。”莊真忽然靠近鬱棠,貼在鬱棠耳邊,低聲說,“是我殺了宋雨又怎樣?你沒有證據。”
鬱棠沉默了片刻。
莊真笑著說:“我要走了,再見,鬱棠。”
在莊真快要走出劇場的時候,鬱棠打開投影儀,一段視頻出現在牆上。
“這支錄音筆,我根本沒打開過,騙你用了錄音筆,我隻是想讓你體驗一把從天堂掉下來的快樂。”
“鬱棠……你……”莊真驚詫地看著視頻,視頻裡宋雨的角度,恰好拍下了她手腕上的黃色絲巾。
“莊真,如果我能穿梭時空,我回到過去之後,一定會建議你和何暢談戀愛,”鬱棠繞著她走了一圈,她輕聲說,“壞人比較適合內部消化。”
鬱棠低頭一笑,莊真似乎對即將到來的命運一無所知。
“真可惜,你隻能去監獄裡深造了。”
鬱棠走出劇場,在熱鬨的商業街上,一個男生正在向他喜歡的女生告白。
“我喜歡你,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女生紅著臉,嬌羞地握住男生的手,兩人湧進人海,消失在熙熙攘攘的街頭。
許甜甜發來消息。
【何暢被撞的案子,肇事司機叫柳飄飄。】
這算是因果循環麼?鬱棠抬頭,看向滿街燈火,告白之夜的宋雨似乎活著站在她身邊。
“何暢,我想永遠和你在一起。”
鬱棠在原地站了一會兒,轉身去店裡買了一份槐花餡的餃子。
廣場的電子屏幕上播放著司南唱歌的片段,悠揚的歌聲落進鬱棠的耳朵,像是從堂前飛來的燕子,銜來舊時消息。
人在年輕的時候,愛恨都真切,一句我愛你便可讓人踏上迷途,永不回頭。
鬱棠輕輕一笑,她抱著熱騰騰的槐花餡餃子,慢慢地往學校走,身後不斷傳來司南的歌聲。
“世間哪有這樣的歡喜?
海棠花抖落的花影
可堪醉臥的石榴裙
縱有素月分輝,明河共影
都勝不過你乍一回頭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