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同學打聽過後,鬱棠才知道,田曉光他們之前因為不喜歡另一個房間門,特意把房間門換到了朝院子的這一邊,那麼巧,田曉光的房間門和江老的房間門恰好是一頭一尾。
她猛地想到,儘管院子圍牆上沒有外人侵入的痕跡,但如果凶手不需要從外麵翻圍牆進去呢?
鬱棠跑下樓,再次和老板借了扶/梯。
果不其然,在田曉光房間門外的管道上,在一處極不容易被注意的地方,鬱棠發現了一道極淺的血痕。
鬱棠倏地響起田曉光手肘上的那道血痕。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田曉光曾經沿著管道從他的房間門爬下來,他手上的傷就是在爬下房間門時受的傷,所以她在江老房間門外的管道上才沒有找到血痕。
隻是,哪怕找到了嫌疑人,她還是沒能解決江老之死的終極疑問:密室究竟是怎麼形成的?
鬱棠正要下去,卻聽見房間門裡傳來田曉光的聲音。
“吳剛,你在醫院怎麼樣?還是不舒服嗎?輔導員和老師都很擔心你。”
吳剛進醫院了?鬱棠愣了愣,她倒是沒有注意到這件事。
“對了,我聽輔導員說,鬱棠還懷疑那個糟老頭子不是猝死呢?”
“虧她和江老頭關係那麼好,他死了也不讓他安生。”
“屍檢肯定會開膛破肚,我隻知道鬱棠後/台夠硬,之前鬱棠的事鬨得滿校風雨的時候,現在關於爆她黑料的貼子被刪了一大半,看不出來鬱棠的心這麼毒。”
她什麼時候刪貼了?
“那個糟老頭子死了真好,沒有人會記得他。”
鬱棠忍住想爬進房間門痛揍田曉光一頓的衝動。
她還要再確認一遍是不是真的沒有人從走廊進入過江老的房間門。
還扶/梯的時候,鬱棠順便從山莊老板陳萬三那裡要來了事發前後的監控和江老房間門的鑰匙。
的確如輔導員所說,江老的屍體被發現的前一晚,江老的房間門並沒有除了江老以外的人進出。
除了一隻小老鼠。
在天快亮的時候,小老鼠從門縫鑽進了江老的房間門。在之後的幾個小時,那隻老鼠始終沒有出來過。
拿著鑰匙打開房門,房間門陳設沒有什麼變化。
她打開手機的手電筒,照向房間門的各個角落,這是老鼠喜歡藏身的地方。
在手電筒的光裡裡,鬱棠在床下發現了老鼠的死亡現場。
鬱棠想起找陳萬三要監控時,陳萬三曾抱怨山莊鼠患成災,回頭要養隻橘貓捉老鼠。
鬱棠爬進床底,近距離觀察著這隻死亡的老鼠。
這是隻很小的老鼠,應該死亡不久,在老鼠的身旁,還有蒸蒸糕的碎屑。
蒸蒸糕碎屑?鬱棠的身體猛地一僵,難道江老的蒸蒸糕有毒?
隻是,江老的蒸蒸糕,她也吃過一些,並沒有中毒反應,是她吃的劑量不夠?還是因為凶手是後來投的毒?
身後忽然響起腳步聲。
“你發現什麼了?”
是季回雪的聲音。
從床底爬出來,鬱棠擰著眉頭,說:“你不是不和我合作麼?”
“我改變主意了。”季回雪抬了抬眼鏡框,“你發現什麼了?”
“一隻死老鼠。”
季回雪鏡片下的眼眸蓄著波濤萬丈,他說:“你懷疑有人向江老的蒸蒸糕投毒……”
在季回雪愈發冰冷的眼神中,鬱棠深吸了一口氣,她慢慢地說:“隻要檢驗一下蒸蒸糕有沒有讀,我們就可以知道,這究竟是一場謀殺?還是一場誰都不願意看見的意外了?”
鬱棠正要拿著死老鼠去找警方,季回雪叫住了她。
她回過頭,卻看見季回雪神色凝重。
他說:“加上江老的藥瓶。”
在寂靜的房間門裡,鬱棠隻覺得脊背發涼。
或者,密室的確存在,但凶手的終極詭計並不是密室,而是用毒。
關上門窗的人不是凶手,而是對死亡毫無察覺的江老,因此偶然形成了這個密室。
凶手當時並不在現場,他采用了其他手段,比如毒殺。
如果凶手選擇用毒,那他就可以跳脫時間門、空間門、地點的限製,這個人,隻要掌握江老的習慣,就可以對江老下毒。
她解開了被密室困擾的疑惑,卻更替江老感到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