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老的遺物裡,鬱棠並沒有發現他的的蒸蒸糕。
她明明記得發現江老屍體時，蒸蒸糕就在桌上放著，為什麼蒸蒸糕會消失呢？
鬱棠去問輔導員。
輔導員給的回複是：他們收拾江老遺物時，覺得蒸蒸糕對後人也沒有什麼紀念價值,於是就扔掉了這些蒸蒸糕。
這倒是勉強可以解釋,隻是鬱棠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沒有頭緒的時候，鬱棠想到了季回雪。
作為江老的得意弟子,季回雪應該很了解江老,肯定知道有作案動機的對象。
暫時解不開密室的謎底，從江老的社會關係入手也不錯。
她叩開了季回雪的房門。
季回雪依舊冷漠無比,隻是這冷漠中還夾著幾分悲傷的氣息。
鬱棠眼尖,很快就注意到季回雪的手似乎受了傷。
“你的手怎麼了？”
鬱棠掰開季回雪的手，他的手掌血肉模糊，看起來是被指甲掐的。
她倒抽一口涼氣,果然是未來的變態凶手，對自己下手竟然也這麼狠。
“你為什麼自殘？”
“與你無關。”季回雪抽回手。
鬱棠倏地想起，輔導員曾經說過，這次秋遊得以成行，是因為有某位校友在背後讚助。
“江老的死和你有關麼？讚助這次秋遊的人是你？”
“是我。”季回雪緩聲說,“是我讓院長把老師加入秋遊名單的。”
看著季回雪手掌的傷口，鬱棠歎了一口氣，在親近之人溘然長逝的時候,身邊人的確很容易陷入自我苛責。
“你真的確定江老是猝死麼？”
季回雪愣了愣，抬頭看著鬱棠，他說：“你有什麼發現麼？”
作為金融界精英，季回雪是聰明人，即使她不說出這個疑惑,季回雪自己應該很快也會發現其中的端倪。
“還在尋找證據中。”
鬱棠找來碘伏和乾淨的紗布，小心翼翼地給季回雪包紮好傷口。
等等……突然性格大變的季回雪……鬱棠擰著眉頭。
難道江老的死和田曉光有關？
所以這就是季回雪會在前世對田曉光動手的原因？
她仔細回想著前世死在季回雪手下的人，按時間門順序來看，田曉光是第一位。
那麼巧，田曉光和江老有恩怨，而前世的季回雪差不多也是這段時間門開始作案。
按理來說，像季回雪這種殺人無忌的連環凶手，在挑選對象時，常常是由熟人過渡到陌生人，因為越是熟人，越容易產生糾葛，同時因為是熟人，受害者會輕易放鬆警惕，這就給了凶手可乘之機。
換句話說，作為季回雪的1號受害者，田曉光和他的聯係，絕對不止表麵所見那麼簡單。
極有可能是季回雪在之後發現田曉光和江老的死有關，因此選擇對田曉光下手。
比如之前屠夫案的第一位受害人，凶手既是受害者家屬，也是凶狠的屠夫。
想到這裡，鬱棠慢慢抬頭……看著季回雪蒼白的臉龐，他的眼睛很好看，好看到令人難以相信這是一雙變態凶手的眼睛。
“季回雪……江老對你重要麼？”
重要到你願意為江老雙手染血？重要到足夠刺激你變成變態殺人狂魔嗎？
鬱棠沒有問出後麵的這兩句話。
“與你無關。”
從季回雪的神情中，鬱棠找到了答案。
“江老有什麼對他有動機的仇人麼？”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我怎麼知道你不是彆有目的？”
季回雪還真是塊難啃的骨頭。
鬱棠堅定地說：“我們目的一致，這是達成合作的前提。”
“我不需要和你合作。”
鬱棠扔下季回雪，既然季回雪這邊暫時還找不到突破口，她或許可以從田曉光那裡下手。
這次秋遊，學生們住的都是雙人間門，田曉光和吳剛恰好住在一間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