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半個小時,門鈴聲再次響起。
鬱棠打開門,一個穿著順風工作服的男人站在門口。
“您的快遞……”
如果這個人是順風快遞員……鬱棠怔了怔,不由地回頭看向桌上的那個包裹。
包裹靜靜地躺在桌上,客廳裡悄無聲息。
一塊大石橫在鬱棠的心頭,如果眼前的人才是順風快遞員,那剛剛的人是誰?那人送過來的包裹又是誰的包裹?
“剛剛你同事來過了。”
快遞員露出疑惑的表情,他說:“這個片區由我一個人負責啊。”
鬱棠抱著包裹,心事重重回到客廳。
“怎麼有兩個快遞?我隻買了一件東西啊,難道是朋友寄來的?鬱棠你幫我拆一下吧。”
第一個快遞紙箱裡,是一個精致的藍色禮物盒,上麵用黑色絲綢帶係著蝴蝶結。
想起晚歸的傅小船和傅長壽,鬱棠不由地一怔。
她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
黑色絲綢帶觸感冰涼,鬱棠輕輕扯開,黑色絲綢帶落在桌上。
藍色禮物盒裡隻放著一個信封,信封某處微微凸起,看來裡麵還放著其他東西。
鬱棠拆開信,看清裡麵的凸起物後,她驚詫地捂住了嘴,她戴上隨身攜帶的一次性手套,取出裡麵的信紙。
難道傅小船和傅長壽姐弟被綁架了?
她隻希望這隻是惡作劇,事情並不如她所想的那麼糟糕。
信紙是市麵上隨處可見的信紙,上麵還沾著幾處血跡。
看清上麵的內容,鬱棠不由地愣住,事情果然是朝最壞的方向發展。
“有人寄來了匿名快遞,裡麵是一封綁架勒/索信,有人綁架了長壽和小船,要一百萬的贖款……而且,綁匪還想要你們夫婦……為當年你們做的事懺悔並道歉……”
“我的長壽……”李香手裡的蛋糕哐當落地,幾乎要昏倒過去。
她慌張地掏出手機,撥通了音樂老師家的電話。
“張老師,長壽是不是還在你家?”
“長壽他早就離開了嗎?”
李香絕望地掛斷電話,她緊盯著鬱棠手裡的信,目眥欲裂,幾乎癲狂。
無數個可怕的場景浮在李香的麵前,她驚愕地衝過來,眼看就要從鬱棠的手裡奪過信封。
如果綁架案真的成立,那這禮物盒就是重要的證物,李香現在情緒很不穩定,極有可能毀掉證物。
鬱棠一個側身,她退到了客廳的角落。
“信封裡還有什麼?為什麼我看見綁架信上有血跡?”李香痛苦地捂著嘴,“是哪個天殺的混蛋綁了我的兒子?”
李香雙目通紅,早沒了初見時端莊賢惠的模樣。
鬱棠輕歎,她伸手按住李香的肩膀,看著李香的眼睛,緩聲說:“被寄回來的是傅小船的腳趾。”
“不是長壽的……是小船的啊……”李香的語氣變得和緩,她撫著心口,慢慢後退半步,靠在牆上,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將李香臉上的釋然看在眼底,鬱棠在心底暗暗歎氣。
為傅長壽準備的蛋糕落在地上,李香驚心製作的裱花早已沒了形狀,歪七扭八地躺在冰冷的地上。
對人有親疏之彆很正常,可傅小船好歹在傅家待了好幾年,更是李香寶貝兒子傅長壽的救命恩人,聽到傅小船被割掉腳趾,既不好奇她的生死,更不關心她的情況……
不過眼下卻不是為傅小船悲哀的時候,鬱棠從信封裡拿出那截斷趾,小心地觀察著上麵的痕跡。
從這截斷趾的切麵來看,工具很鋒利,不知道作案的人會不會在上麵留下痕跡。
斷趾有生活反應,說明……這是在傅小船活著的時候,硬生生從她的腳上切下來的。
更多的信息還要等法醫那邊檢驗過後才知道。
綁匪對傅家的情況應當有所了解,不然也不會跳過傅長壽,而是挑傅小船下手。
既然綁匪知道傅家並不看重傅小船,如果傅家夫婦不配合,綁匪肯定會對傅小船不利。
想著傅小船此時所遭遇的一切,鬱棠握著禮物盒的手輕輕顫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