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沈嘉則不是第一次殺流浪貓了吧?我好幾次看見沈玉樹埋流浪貓的屍體,我問他的時候,這個孩子支支吾吾,一看就是沈嘉則乾的,沈玉樹幫忙處理流浪貓的屍體。”
吃完早飯,走出早餐店,鬱棠在街上漫步。
“死人啦……”一個小孩衝過來,在他的臉上,鬱棠看不到半點恐懼,隻有驚詫。
這個年紀的小孩,還不明白死亡的意義。
“哪裡出事了?”攔住小孩,鬱棠問到了發生案子的地方。
還真是不讓人休息,鬱棠輕輕歎氣,加快了腳下的步子,她來到一處小院,小院不遠處就是警局。
現場已經被封鎖,周圍聚著不少議論紛紛的鄰居。
從鄰居的口裡,她知道這家人姓沈,鬱棠的腦袋裡冒出一個奇怪的念頭,不會那麼巧,這沈姓人家就是沈嘉則家吧?
穿過人群,鬱棠來到負責警戒的警察麵前,出示了證件。
“我是Hunter的實習偵探。”
Hunter偵探的這個名號很好用,警方很樂於見到有Hunter的偵探幫忙破案。
撩開警戒的橫幅,鬱棠緩步踏進小院。
這是個溫馨的小院,小院的前院種著一大片花草,後院則鋪滿了青石磚,被用來當作沈家夫婦宴客的地方。
小院的正中是一棟二層仿古小樓,門前站著一對夫婦,警員告訴她,他們是受害者的父母。
妻子的情緒不大好,丈夫正在小聲安慰她。
“事發現場在哪裡?”
警員立馬給她指了事發的房間,房間在二樓。
踏進房間,在變成凶殺現場前,這裡是沈玉樹和沈嘉則的房間。
正對大門的是書架,上麵放滿了各式各樣的書籍,房間呈對稱分布,進門的左右手各放著一張小床,小床旁放著書桌。
左邊的牆上貼著獎狀,右邊的牆上則貼滿了各種遊戲海報。
不過,這是鬱棠設想的案發前房間的原貌,而她看到的現場是:在桌上放著兩杯沒有動過的杏仁茶,書架上的書灑落了大半在地上,房間裡的兩人都掛了彩,像是發生了激烈的打鬥。
一個年輕男人仰麵躺在書上,毫無起伏的胸口有一道猙獰的傷口。
被鮮血浸潤過,他身下的書上綻著一大片血色的花。
她想,這應該就是調換人生故事的另一位主角沈玉樹了。
沈玉樹睜著眼,神情空洞地看著頭頂的天花板,不用鬱棠費心去探他的鼻息,她知道,死亡已經降臨許久。
鬱棠不禁想起,此刻躺在房間裡的兩人,多年前命運的手曾交換他們的命運,一人踏入天堂,一人邁入地獄。
時間來到多年以後,此時的他們,一人橫屍書上,鮮血鋪滿地麵,而一人倒在地上,手握血刃。
一人生,一人死。
至於房間裡的另一人,看清這人的臉後,鬱棠略顯驚詫,這人竟然是沈嘉則,確認沈嘉則並無致命傷,隻是磕到後腦勺後,鬱棠心中一時有些複雜。
房間裡的場景,再加上沈嘉則和沈玉樹的積怨,隻會讓人聯想到一種可能,那就是沈嘉則殺了沈玉樹,就像早餐店的老太太們說的話一樣。
“沈嘉則殺了沈玉樹。”
端詳著沈嘉則的臉,鬱棠總算知道,她覺得沈嘉則眼熟的原因,她的記憶適時地告訴她,前世的沈嘉則是在逃通緝犯,沈嘉則最後的結局她並無印象。
鬱棠隻是依稀記得,沈嘉則被確定為重大嫌疑犯,本應接受調查,但卻在被押送的路上逃跑,因此被警方列為通緝犯。
“救護車來了嗎?”
“還在路上,馬上到。”
法醫還在趕來的路上,因此鬱棠打算先看看屍體的情況,戴上一次性手套,她小心地查看沈玉樹的屍體。
“成年男性,年紀二十歲上下,傷口長約3厘米,寬約0.5厘米,深約8厘米,有生活反應,疑為生前傷,我懷疑他是中刀導致的失血過多而亡,凶器與沈嘉則手裡的刀相似。從屍體僵硬程度看,他的死亡時間在昨天晚上11點到淩晨3點之間。”
沈嘉則手裡的刀已經被裝進了證物袋。
鬱棠正在觀察房間裡的場景,這時,被觀察著的沈嘉則醒來,他的眼裡是不合時宜的欣喜。
此時的沈嘉則怎麼會有這樣的神情?
茫然地看了看四周,發現沈玉樹屍體的那刻,沈嘉則年輕的的臉上湧現許多情緒,茫然,驚慌,不知所措。
下一刻,他發現了自己手上的血跡,還有被裝進證物袋的帶血的刀。
在周圍人的眼裡,他發現了現在的事實,絕望的光環慢慢地籠在他的身上。
看見鬱棠,他張著嘴似乎想要說話,但卻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絕望地靠在書桌上,裝滿杏仁茶的杯子摔落在地上,發出鏗鏘的聲音。
“嘉則他怎麼能殺了玉樹……”
身後響起沈母刺耳的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