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暗潮湧動(1 / 2)

第二天一大早,賀遲就騎著他那花花綠綠的摩托車來謝宅接鬱棠。

鬱棠邊下樓邊給林幾何打電話,昨晚謝蘭因說林幾何自身難保,她實在有些擔心。

林幾何沒有接她的電話,隻是回複她:我在調查宋雁回的案子,稍後回你電話。

宋雁回的案子?任何了解林幾何的人,都明白宋雁回這三個字的重量。曾長期霸占Hunter排行榜第一的宋雁回,是位天生的偵探。

當初宋雁回風頭無兩,和排行第二的宋拂衣並稱雙宋,誰知天妒英才,宋雁回因著辦案得罪太多人,死在俞至慎手裡。

這案子早就結案,而害死宋雁回的元凶餘至慎,早就死在了監獄裡,鬱棠以為這些事早已塵歸塵,土歸土,難道其中還彆有內情?

帶著滿心疑惑,她到門口時,賀遲正靠在摩托車旁,他戴著頭盔,玩著手裡的鑰匙。

她不由地愣了愣,在賀遲的身上,成熟與少年稚氣這兩種氣質竟能實現共存,實在奇怪。

賀遲摘下頭盔,略顯擔憂地看著她的腳。

“你的腳……真的不用輪椅麼?”

“不用。”鬱棠輕輕搖頭,她的腳踝好了大半,隻是不敢用力,走路難免還有些一瘸一拐。

“昨晚不曾請你用晚飯,今天請你吃早餐吧。”

領著賀遲進了謝宅,鬱棠笑盈盈地讓芳姐準備了兩籠素餡包子和豆漿。

謝地主和謝清知一大早便出了門,而老夫人一貫是獨自用餐,因此,餐桌上隻坐著鬱棠和賀遲。

見鬱棠的手掌貼著創口貼,賀遲眉頭微皺,連忙拉著她的手問她:“鬱棠,你的手受傷了?”

鬱棠輕輕搖頭,說:“沒事。”

老夫人出現在兩人身後,意味不明地看著賀遲和鬱棠相牽的手。

“這是?”

“這是我的朋友,賀遲。”

打量了賀遲半晌,老夫人親切地和他敘著家常,仿佛昨晚的不歡而散不曾存在。

鬱老夫人的臉上滿是慈和,仿佛對小輩的關切做不得假。

鬱棠默默吃著包子,並不插話,賀遲這傻瓜,還不知道自己是老夫人口中不三不四的人呢。

吃過早餐,鬱棠把賀遲留在餐廳,她獨自回房間,收拾好包再下樓時,鬱棠的身體忽然僵住,在她的目光所及之處,幾顆彈珠靜靜地躺在樓梯上。

這是她下樓的必經之路,卻不是謝清知和謝向榮下樓的必經之路,因此,這放在樓梯上的彈珠,必然是針對她的。

前世鬱棠就是因著這幾顆不起眼的彈珠,從這樓梯跌下去,摔斷了手,再不能跳舞。

自從老夫人說她跳舞時像籠子裡的金絲雀後,鬱棠便不喜跳舞,隻是這不等於,鬱老夫人可以輕而易舉毀掉她。

“他們對你做的一切,我都知道。”

鬱棠永遠記得前世鬱老夫人臨死前說的這句話,不敢有片刻忘懷。

俯身拾起這幾顆彈珠,鬱棠的眼底凝結著冰霜,先是昨晚的花生牛奶,隨後是這幾顆埋伏在她必經之路的彈珠,這幾顆彈珠未必能百分百令人跌倒,但一旦發生,對她而已,便是百分百的概率。

下樓後,鬱棠飛快地看了一眼鬱老夫人,仿佛是想穿過血肉,看清她的皮囊之下究竟是怎樣的靈魂。

發生在她身上的一切,謝蘭因和老夫人都知情,都選擇了作壁上觀。

轉身背對著老夫人,鬱棠用老夫人恰好能聽見的聲音,眉心微皺地對廚房裡的芳姐說:“芳姐,我剛剛發現幾顆彈珠,如果不小心踩到這彈珠再跌下樓去,隻怕後果不堪設想,尤其是像老夫人這樣年紀大的人。”

出了謝宅,賀遲滿臉戲謔地說:“還真是奇怪……她快把我的戶口本問遍了……”

“她大概以為你我有私吧。”

賀遲哭笑不得,他替鬱棠戴好頭盔,說:“你怎麼想起去墓園了?”

“尋一位故人。”

鬱珍珠的長埋之地是在西郊的陵園,每年老夫人都會獨自去祭拜她的女兒,隻是老夫人從不捎上她,因此,鬱棠來祭拜鬱珍珠的次數並不多。

最近幾日天氣炎熱,因而來陵園祭拜的人並不多。

鬱珍珠的陵墓在陵園的正中,是個風水極佳的位置。

墓碑上是鬱珍珠意氣風發的照片,時隔許久再相見,鬱棠忽然記起和鬱珍珠相處的為數不多的那些日子。

鬱珍珠待她算不得差,隻是鬱棠很難從其中找到半點真心。

看著鬱珍珠的墓碑上的銘文,鬱棠忽地愣住,聽芳姐說,鬱珍珠似乎曾有過未婚夫,隻是這未婚夫遠在A國,從未在謝宅現身。

在她被領養前不久,鬱珍珠的未婚夫過世了,芳姐說,這或許是老夫人和鬱珍珠決定領養鬱棠的原因。

可在鬱珍珠的墓碑上,並沒有鬱珍珠未婚夫的名字。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