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長本事了,都敢這麼叫我了。”傅荀收緊雙臂,從房間出來,抱著懷裡掙紮的如泥鰍一般的人走在空寂的走廊裡,一路的燈光將他們的身影在地上前後暈開。
對,她連對他直呼姓名也是第一次!她躺在他的懷裡執著的掙紮,被他身上溫熱的沐浴香氣包裹著,“你放開我,”她像瘋了一樣大吼,對他,這是從未有過的。
她愛他,從頭到腳完完全全的愛他,連他偶爾掉落在衣服上的頭發她也能愛不釋手的拿著,她愛的心醉,愛的心碎,她捧出自己最好的,猜測著他會喜歡的來取悅他,但是他值得嗎?
她第一次這麼想了:這到底值得嗎?
林恩筱瘋了一樣的反抗,腿腳從他懷裡落到了地上,她繼續抗爭,想要掙脫他的一切禁錮,傅荀卻索性放了手,換了一種方式將她禁錮的徹徹底底。
林恩筱胸口起伏,被堵的背脊貼著冰涼的牆麵,雙.腿間是男人有力的腿,他壓著她,讓她無法挪動。她的雙手被他握著舉的高高的貼在牆麵,他的臉蹭在她耳邊,“不碰你?分居?嗯?彆這麼多花樣行不行。”
因為拉扯,林恩筱還在喘粗氣,他說話時蹭著她的耳際,他從來很會撩撥,為了達到他的目的。他問她是不是在故意考驗他,他問她不想他了嗎?
林恩筱多想大笑出聲,這是多麼諷刺人。
她是想他了,但她不是想男人了!她是女流氓嗎?她對那種事不感興趣,甚至被他纏怕了。她想要的隻是溫暖的懷抱,想要他也說一次我愛你。不愛也好,正常的關心也該有一些的,她被人欺負了他至少應該維護她,不回家哪怕親自打個電話告訴她,好歹抽一次空閒時間陪陪她,陪她出現在陽光下,陪她出現在有人的地方。
“回屋?”見她不動了,他說。
“你是狗嗎?”這句狠話從林恩筱的嘴巴裡脫口而出,除了那件事他就沒有彆的事可做了嗎。
林恩筱的話惹的傅荀捏起了她的下巴,他眼底黑深深的,狠看著她,額頭是頭發的陰影。她被捏的揚著臉,他抵著她挺翹的鼻尖,“想試試?”他的聲音沉而狠。
一大滴淚落下,林恩筱閉了眼睛。
僵持了幾秒,她的下巴被丟開,她依然被打橫抱了起來,很快被扔在了床上,扔的並不溫柔,她一動不動,閉著眼睛,打算破罐破摔。好一會兒沒有動靜,她不知道他想要乾什麼,再下來,燈關了,光線暗了下來,身體被柔軟的被子覆了,身上暖和起來,再下去卻什麼也沒有發生。
“我明天出差,一周。”黑暗裡她聽到他說。
*
清晨,林恩筱醒的很早,她看著窗外朦朧的晨光,看似在發呆,卻想了很多很多,最後一直到身旁的人醒了來,她轉了身看他。他也側臉看了她一眼,這一眼很微妙,從普通到也許是想起了昨晚的事後的眼神一深。
昨晚他們算是吵架了,還冷戰了一夜。實際上她從來沒有和他紅過臉,大聲說話。
他已經不看她了,轉過了臉去,正麵好好躺了。而她認真的看著他,開了口,“你可以答應我一件事嗎?”就像昨晚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一般。
“說,”他淡淡的一個字。
實際上他有時候也不是很難說話。他一點不看她,林恩筱看著他英挺的側臉,直說,“我想作為你的秘書和你一起出差!”
傅荀總算又側了臉過來,“為什麼?”聲音沉沉的,說的有幾分重量。
“我想了解你。”林恩筱認真的說,從床上坐起身來執著的看著他,“除了在家裡的這幾個小時以外的你。”
傅荀不置可否,麵色淡漠,將看著她的視線收了。他掀開被子,下床,直進了浴室,再出來時身上係著一條白色浴巾,裸.露著的肌膚上浸著水氣,膚色微微泛著紅。他身材高,皮膚光潔,肌骨勻稱,浴巾裹在線條明朗的腰上。不是小年輕的枯瘦,也沒有中年人的蠻肉,是一副讓人看了會臉紅的身軀。
林恩筱等他穿好衣服才進去。傅荀站在鏡子前,乾淨的手指將一粒粒冷色紐扣塞進它的歸屬,白色襯衫將他的身體隱藏。
“可以嗎?”林恩筱嘴上在詢問,眼神裡卻有一股非達成不可的堅定!“我不會打擾你的正常工作,你可以當我不存在。”
傅荀在鏡子裡看她,看了一會兒垂了眼睛,繼續穿衣服,黑色暗紋西裝上穿,身上的顏色深沉下來,整個人更顯冷硬,後脖子的頭發修的很短很利落,能看到發根下潔淨的皮膚。他的衣櫃裡皆是英式西裝,顏色向來沉穩厚重,再正式不過。
戴上腕表,表盤在燈光下閃過一道冷光,他開口,“沒有特殊身份,沒有特殊照顧,從出門到回家不能淡工作以外的事,不能鬨脾氣,不能讓我有損體麵。”最後一句話,他從鏡子裡鄭重看了她一眼。衣著一切妥當他轉過身來,直抵到她麵前。
林恩筱看著跟前英氣逼人的男人,眸色淡淡的,心裡在想他倒也不記氣。而對他這樣的抵近已經有彆於以往,她內心毫無波瀾。
“在家隨心所欲的不好麼?”他說。
“我能做到。”她回答。
作者有話要說:暴風雨前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