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婭就被林恩筱直打下了床去。“你給我過來。”林恩筱跪坐在床上,豐盈的頭發隨意披散著,薑婭躲她躲的遠遠的,昏暗的光線裡兩個人半認真,半玩笑的說話。
“不過他這泡屎就算隔夜了也絕對是一泡精品。你知道嗎,最近黃渣男竟然也回頭來找我了,”薑婭說起了一年多以前在花園裡被她捉奸的前男友,“他說他錯了,說忘不了我,讓我原諒他,以後隻對我好,再也不拈花惹草。”
“我艸,他怎麼好意思說這種話!你知道他這一年多來換了多少撥了嗎?真他媽的太不要臉了!”
“但是你的不同,你家那棵回頭草,人一天勤勤懇懇工作,野女人根本入不了他的眼,照我說啊,這種男人不錯,起碼放心。哪怕少點兒情調,少點兒浪漫,少點溫柔,可是他錢多啊。彆的咱們不說,首先他不在外邊亂搞吧,這年頭有他條件十分之一好的男人都能浪的起飛你信不信,你對俗世生活就是太菜了你。”
“他跟你離婚都一年多了還隻想著你,這種男人真丟了,以後上哪兒找去啊,況且外貌條件還是那麼絕,我是替你著急呀。”
“你著什麼急。”林恩筱乾脆靠在了床頭,抱著枕頭,看滿屋子亂走的薑婭。
“我姐妹兒遇上絕種好男人了,你說我著不著急。”
林恩筱就笑了,“絕種好男人。你對絕種好男人是不是有什麼誤解?”
“你是見過天黑了也不回家的絕種好男人,還是見過隻能在床上相處的絕種好男人!”
“賺錢多點兒,不亂搞就是好男人啦?那我也不缺錢,我條件不好嗎?我更不亂搞,我嫁夫就隨夫,一心一意的發光發熱,那我是不是也可以想乾什麼乾什麼,就算殺.人放火了隻要我肯回頭,所有人就得配合我,還得稱讚我?”
“嘶……”薑婭無言以對。
林恩筱輕笑了一聲,將抱在懷裡用來打薑婭的枕頭放了,放在了床頭,拍了拍。“行了,睡吧。彆整天見風就是雨的。這樣有一天被人欺負到挖了你的五臟六腑你還自怨命薄呢。”
“女人不可怕,就怕女人有文化。”薑婭回到床上,表示佩服。
“女人能頂半邊天,快樂要從自己身上尋找。”
“你是說,”薑婭再次怪裡怪氣的朝林恩筱靠近,被林恩筱一掌打開,將她即將出口的虎狼之詞拍滅在狗嘴巴裡。
*
第二天,直到了晚上林恩筱才回凱德中心。白天她被沈瑾招回了家,敲定了明天相親的事,又順便做了很多食物讓她拿回來。
出電梯,她看了眼隔壁的門,閉的緊緊的,她冷冷轉開,走到自家門口,將手上拎的大盒子放在地上正準備開門,就聽到隔壁的門響,她不管,用手指解了門上的鎖。
“筱筱。”
餘光裡是男人的腿腳,她眼珠輕移,視線邊沿黑色西褲乾淨的沒有一點雜質。
“昨晚怎麼沒有回家。是回萬通山了麼,”
嗬!林恩筱輕輕勾了勾唇。
她轉過了身來,抬了眼睛,直直的看著人,他亦直直的看著她,眉眼英氣,眼神深沉,這種對視讓她感到難受,但是她忍著不移開,還略抬高了下巴。“當然不是。我,去了個泳池派對,”
他臉色有些蒼白,是比一慣的冷白不同的蒼白,現在是越發的沒了血色。
是因為她根本不稀罕他的照顧?還是因為她說的泳池派對。
這個人對她從不上心,卻生怕彆人對她上心,可笑又可怕的占有欲!
有一次,參加他們傅家的家宴,一個表親家的年輕男人不過是跟她說了幾句話,他上來冷著臉,三言兩語挑刺,給人嚇的再不敢看她一眼。
“人多,好玩,又喝了很多酒,就不回來了。”林恩筱繼續說完,彎唇笑了一下。
“哦,是麼。”
男人淡淡的說話,臉色更暗了,身上的黑色襯衫也更是黑深深的。林恩筱將視線從他臉上收了,轉了臉,不再管他。她拎了地上的東西就進門,進了門,便立刻將門關上。
她手裡拎著東西,在門口站了半晌才離開,穿過餐廳,進了廚房將東西放了,才看到自己連鞋子也沒換。
在門口換了鞋子再回廚房,將冰箱裡先前的已經不新鮮了的食物全拿出來,再將新的一一放進去,歸置好,擦乾淨。
她的手指被冷氣凍的紅通通的。
她轉身打了熱水洗手,水柱衝在手上,泛起白色泡泡,她木訥訥的看著那些白色的泡泡發呆。
水槽裡嘩嘩的水聲中混進了門鈴聲。
林恩筱皺起了眉。
門鈴響個不停,水也響個不停,她閉了閉眼睛,關了水,便隻剩下門鈴聲,在整個房子裡空空的回響。
她抽了張紙巾擦手,狠狠丟進垃圾桶裡,離開廚房,朝門口去。
她越來越容易發脾氣,越來越容易不理智,衝動的感情用事。
卻還一點也沒有意識到。
門打開,一束花出現在眼前,一股涼涼的香氣撞進呼吸。玫瑰花,淡黃色的花瓣,粉色的邊,花苞端正而飽滿。
“我自己種的,總算開了。”男人的聲音冷而沉。
林恩筱睫毛輕顫了一下,眼睛從玫瑰花上抬起,眉毛皺攏。
“真是自己種的,手還磨出了泡,不信你看。”門外,傅荀換了隻手拿花,將右手掌攤開豎到林恩筱眼前。手上的傷早脫痂了,新換的皮膚倒還是能看到點受傷的印記。
林恩筱卻不看他要她看的手,她隻看人,惱火的看著人,“你不覺得你很可笑嗎?”
男人就那樣看著她,苦笑了一下,“不可笑。知錯了我就改,我在改錯,我把以前沒做好的事都補給你好不好,”冷沉的聲音是從未有過的溫和。
而對他如此溫和的話,林恩筱卻簡直氣結,她呼吸越來越沉重,她越來越沉不住氣。
“不需要!”她提高了聲音。
“也麻煩你彆總是來摁門鈴,有點公德心行不行,不要自私的想乾什麼就乾什麼,擾的大家都不得安寧。”說完她抬手就去關門,花她當然不會收。
門關上應該是輕輕的脆響,門被她重重的甩過去後卻軟軟的往回彈了開。
門彈開,是因為門框上有一隻手。
這門不輕,還硬得很。
“你瘋啦!”林恩筱被門外的人這種舉動嚇的心驚,那隻放在門邊的手仍握在那兒,手上在用力,能看到冷白皮膚下的青筋,手指指背上瞬間躥了紅,血就浸了出來。
燈光下看的清楚,那修長的指節上血液在慢慢浸開,直到彙聚到能流動的程度便開始一點點往下滑去。
手指的主人緊緊皺著眉,看著她,怪怪的一笑,“你何不再來一次,”
“你為什麼要伸手過來!”林恩筱高聲大吼。
傅荀喉結滾動,下頜微顫,開口,聲音緩慢而沉重,“心疼啦?”
“瘋子!”
“你告訴我,你有沒有心疼我?”他隻沉聲問她。
“你活該!你活該!痛也是活該!”
對林恩筱的大吼,傅荀緊閉著唇,一雙眼睛在林恩筱狠看著他的雙眼間遊移,他眼眶子變的腥紅,眼角變濕,他驀地垂了眼睛,收回一直握在門框上的手看。
滿目鮮紅。
“痛?不痛!一點也不痛!”他搖了搖頭,“比起這兒,”他手指指心臟,“比起你不要我,這一下,又算得了什麼。”他聲音沉的像要啞掉,抬起眼睛來,眼底蓄滿了水氣。
作者有話要說:泳池派對?傅總紮心了!心碎成渣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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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妻追的不徹底就是耍流氓,小天使們可以瘋狂的心疼傅總,但是不要質疑我的大局/超強求生欲眨眼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