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立戎看著妹妹頭上有汗,單手抱著小提琴,然後另一隻手拿出身上隨身帶著的帕子給妹妹輕輕地擦了擦額頭,然後問道:
“一會兒結束之後,你們老師讓你們自己回去嗎?要是讓的話,我騎自行車帶著你回去吧。”裴立戎看著妹妹走了一個多小時的路到這還出了這麼多汗有些心疼,平常在家的時候,有他和叔叔阿姨在,哪裡讓妹妹走過這麼遠的路啊。
程荔月想了想道:“額,那你等我一下,我過去問老師。”
裴立戎接過妹妹懷裡抱著的小提琴,然後看著妹妹去找老師了,還在後麵喊著:“都是台階,慢點,慢點,小心摔著。”
程荔月頭也不回地道:“奧,我知道啦,看著路呢,摔不到的。”我又不是五六歲的小孩子,不看路也摔不著。
當然這句話程荔月沒有說,不然一會兒哥哥保管要過來逮她,指不定還要牽著她的手上去找老師呢,當著這麼多同學的麵,程荔月才不要當一個被牽著手走的小孩子,她也是要麵子的。
沒一會兒,程荔月就高高興興地回來了,笑意盈盈地說道:“主任說可以,不過要家長才行,一會兒你過去就跟老師說是我哥哥,這樣老師肯定就會讓你帶我單獨回去了。”
裴立戎這會兒將近一米八左右,平時雖然一直跟著吳教授這個老師沉迷學習和研究,但是卻從來沒有把鍛煉落下去過,看著高高大大的,很能唬人,過去跟主任說自己是程荔月的哥哥,而程荔月也在一旁不住的點頭,主任也就應允了。
在這邊台階上坐著休息了一個多小時,看著太陽都要出來了,才終於到他們學校這支隊伍進去,裴立戎剛剛在主任那邊過了明路,這會兒也以家屬的身份跟著進去了,懷裡抱著一路帶過來的小提琴。
“你剛剛過去和主任說什麼的?”這會兒問程荔月的是班上的一位女同學,她這會兒有些好奇,甚至還想著會不會是和一會兒考核有關的事情。
“我問主任能不能結束後跟我哥哥單獨回去,就不跟著隊伍一起了。”這樣的小事程荔月也沒有瞞著,直接就說了。
“奧奧,原來是這樣。”於是這位女同學就以為裴立戎就是程荔月的親哥哥的。
至於為什麼這麼認為,也是因為雖然他們是五六年的同學了,但是程荔月也沒有天天在學校宣揚自己是獨生女的習慣,知道她家庭情況的也隻有金梅梅於平安他們幾個人,他們也沒有往外說的習慣。
而這會兒周圍也少有獨生女的家庭,大多都是三五個孩子的,所以那位女同學自然而然地就以為程荔月說的哥哥就是親哥哥了。
再加上裴立戎個子高,在一眾初中生麵前,還真的是鶴立人群,沒多久他們隊伍裡的人就都以為裴立戎是程荔月的哥哥了,當然也是跟那位女同學一樣,認為是親哥哥了。
“我進去了。”程荔月跟著哥哥認真說道。
裴立戎輕輕道了一聲:“加油!我在門口等著你。”
程荔月笑了,抱了抱哥哥,擺了擺手,然後就跟著同組的十個人一起進去了。
進去之後,程荔月就看到了最上麵坐著六個評委,她聽說這上麵的評委大多數都來自省文工團,奧不對,現在都改名叫省宣傳隊了,隻不過大家還是習慣上稱呼文工團。
要是這會兒能被哪個評委看中了,後麵在少年宮這邊培訓完,很有可能就會被那位評委要走的,後麵自然就會重點培養的。
十個人一組,程荔月排名有些靠後,是第八個。她這一組,隻有四個是演奏樂器的,剩下的六個人,應該就是歌舞表演。而那四個演奏樂器的人裡,有一個是和她一樣,都是拉小提琴的,而且還排在她的前麵,排在前麵也就意味著可以先給評委留下印象,比起後麵演奏的,總歸是有一些優勢。
隻不過程荔月並不擔心,因為她對自己的實力有信心。
而這會兒上麵的評委也在打量下麵的這一組學生,看到這一組裡麵有兩個小提琴,頓時眼前一亮。
畢竟練小提琴的難度比吹笛子吹口琴什麼的高許多,選擇小提琴作為報考樂器的學生實在是少數。這些評委他們選拔了一上午了,看了幾百號學生的表演了,而選出來的小提琴手一隻巴掌都數的過來,這還是放寬標準了的。
因為對小提琴重視,程荔月和另外一個練小提琴的女同學自然就是上麵評委的重點關注對象了。
那個女同學排在程荔月的前麵,率先上去演奏了,這會兒拉的是耳熟能詳的《紅色娘子軍》。程荔月認真地聽了一下,錯音很多,中間還少拉了一段,大約是忘記了後麵怎麼拉了,到了後麵,這位女同學好像是又從開頭重新拉了一遍。
隻不過對於上麵評委來說,能把曲子斷斷續續地拉出來就已經是很不錯的了,前麵一組錄取的那個小提琴手,也隻不過拉了音階而已,水平比起這個還差了許多,這位女同學的表現在評委眼裡已經是很不錯了。
“過,這位小同誌一會兒到後麵老師那邊登記一下名字。”唱名的那位老師說道。
拉小提琴的這位女同學聽到這句話之後,臉上很快綻開了笑容,興奮極了,連聲道:“謝謝老師!”然後就激動地小跑著過去趕緊登記名字,生怕下一秒評委就變卦了。
程荔月她這會兒才發現,這錄取的標準,似乎比她想象的還要低得多!
“下一位。”
排在程荔月前麵總歸也就七個人,每個人表演的時間最多也就五六分鐘,是以沒一會兒就到了程荔月了。
程荔月帶著小提琴慢慢地走到了正中央,朝著各位評委老師鞠了一躬,然後開始了她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