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相對, 陳明淮動了動唇, 剛想說話, 忽然朝著後麵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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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大夫, 你醒了。”陳明淮睜開眼睛, 先聽到一個清脆的女音, 他偏了偏頭,看清人後,掙紮著坐起來。
香蘭等他坐好, 解釋說說:“陳大夫,你還記得我嗎?我們以前見過麵。”
陳明淮靠著床板,看了她眼,聲音粗啞,“我記得你, 你是絲絲, 不, 緹寧姑娘的丫鬟。”
香蘭說:“我叫香蘭。”
陳明淮嗯了一聲, 他抬頭朝四周看去,房間乾乾淨淨,擺設簡單, 看模樣應該是客棧,他的目光在房間裡仔仔細細地轉了一圈。
香蘭好奇地問:“陳大夫, 你在看什麼?”
“這是哪兒?”
“這是客棧。”香蘭說完又問:“陳大夫怎麼會這幅樣子?又怎麼會在西州。”
陳明淮忍不住咳嗽了一聲, 才麵色羸白地道:“我……咳咳……一路行醫到了西州, 不曾, 咳咳咳……不曾想感染了風寒,盤纏耗儘,淪落至此。”
這和她家姑娘猜的的差不離,香蘭將一個天青色的荷包拿出來,塞進陳明淮淮中,“既然如此,陳大夫好生休息,這些東西是姑娘給你的。”
陳明淮手指碰到荷包,忽地一燙,他推拒道: “在下不……”
不等陳明淮說完,香蘭直接打斷他的話,“姑娘不是給陳大夫的,是給那些病弱孤殘的弱者的,陳大夫宅心仁厚,待你痊愈還能懸壺濟世,若是好不了,豈不是許多病人的損失。”
陳明淮聽罷,沉默了片刻,他鼓足了勇氣,一隻手握成拳頭,方才問道:“緹寧姑娘可在此處?”
香蘭搖搖頭,“姑娘回去了,她還要回去伺候四爺呢。”
聽到這句話,陳明淮眼睛地飛快地閃過一絲絲失落。
香蘭心大,並未察覺,見緹寧吩咐她做的事都結束了,她起身笑道,“陳大夫,你好生養傷,我先走了。”
陳明淮見她要走,下意識叫住她,“等一下,香蘭姑娘。”
“嗯?陳大夫,你還有什麼事嗎?”
陳明淮的唇動了幾下,半晌後他頹然地低下頭,“多謝姑娘相助。”
“陳大夫不必客氣。”香蘭說完,抬腳離開,及至走到門口,她忽然一拍腦袋,扭過頭看著陳明淮,懊惱地說,“姑娘好像還讓我對你說一句話。”
陳明淮聞言,脫口出口急切道,“是什麼。”
他神色略微有些著急和忐。
”我,我忘了。”
”不著急,香蘭姑娘好好回想下。”陳明淮壓迫著自己的急切。
香蘭皺著眉,眼睛突然一亮,“哦,我想起來了。”
她望著陳明淮道,“姑娘說,陳大夫心地仁善是極好的,但也要學會照顧自己,隻有照顧好自己,以後才能走更多的地方,看更多的病人。”
說完,香蘭突然懊惱地閉上了嘴巴。因為她又想起了一件事,姑娘讓她不要說這些話是她說的,就讓她當成自己的勸慰之詞。
陳明淮聞言,低頭握緊荷包,他蒼白的臉上瞬時多了幾分血色,“在下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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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辰後,香蘭回到小院,見緹寧在畫室畫畫,她走進去低聲道,“姑娘,我回來了。”
緹寧問了一句,“他怎麼樣。”
香蘭說:“請去的大夫說陳大夫隻是風寒,修養幾日便能痊愈,其他的都按照你吩咐的做了。”
“好,我知道了。
見緹寧沒有多問,香蘭鬆了口氣,又說起另外一件她期盼的事, “姑娘,過些日子便是西洲的沐春節,我們一起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