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也不傻,語氣嚴肅了起來:“好,天立法務部會在兩小時之內聯係你,如果季總無緣無故打你,我方一定會按要求賠償,但如果是您蓄意挑釁,導致季總動手,我方絕對不會姑息您的所作所為,必定會積極取證,據理力爭。”
李姐渾身一僵,嗓音不由自主地開始顫抖:“你、你們真的是天立集團的?”
“當然。”助理提醒道,“這通電話我已錄音,您現在所說得每一個字都有可能在法庭上呈現。”
言外之意:警告你謹言慎行,不然我方一定會追究到底。
李姐瞬間屏住了呼吸,麵無血色,立即掛斷了電話。
另外三名同伴看著她越來越蒼白的臉頰,詫異地麵麵相覷。
勞力士男奇怪地問:“怎麼把電話掛了?”
李姐的反應就算是再遲鈍現在也能猜出來季疏白的身份了,越發驚懼,懊惱道:“咱們剛才就不該惹他,根本惹不起!”
……
走到南橋門口,季疏白鬆開了陳知予的手腕,對她說了句:“謝謝你剛才幫我解圍。”
他的目光專注,語氣真誠,俊朗的眉宇間儘顯柔和之色。
和尚弟弟向來清冷,難得這麼溫柔一次,陳知予都有點飄了:“沒事,都是應該的,從今天起你就是南橋的人了,以後再有誰欺負你,你直接告訴我就行,我去給你撐腰。”說完,她親自推開了南橋的大門,側身對季疏白道,“進來吧。”
吧台正對著大門,兩人一前一後走進南橋的時候,紅啵啵正站在吧台後麵記賬。
今晚店裡的生意還算不錯,雖然人氣依舊低迷,但陸陸續續會有來客,剛才紅啵
啵忙著照顧客人,沒顧得上陳知予,更沒發現她不在店裡了,看到陳知予從門外進來了,她不由一驚:“你什麼時候出去了?”話音沒落,她就注意到陳知予身後還跟著一位身材修長挺拔,五官極其俊朗的少年。
紅啵啵曾見過季疏白的照片,也曾聽王三水描述過,一眼就認出來了他就是隔壁的那個小白臉,臉色瞬間沉了下去,瞪著陳知予,沒好氣道:“剛才出去乾嘛啦?怎麼還帶回來一人啊?誰讓你把他帶回來的?”
陳知予知道紅啵啵一時間無法接受季疏白,也明白她對季疏白的敵意並非來自她本人,而是來自對南橋的守護。
她依舊深愛著哥哥,南橋是哥哥給她的家,也是哥哥留下的唯一,所以她不允許陌生人隨意闖入這個家,因為任何一位陌生人對她來說都是有可能對南橋造成傷害的潛在因素。
其實陳知予心裡也清楚這事兒是自己做得不對,是她衝動了,雖然她是南橋的老板娘,但南橋不是她一個人的,而是他們四個人的,所以在將季疏白領回來之前,她應該跟紅啵啵他們三個商量一下,等他們同意了再進行下一步,而不是先斬後奏。
但是在剛才的那種情況下,她如果不把“小和尚”帶回來,那幾個人肯定不會放過他,不一定會怎麼羞辱他呢,她總不能袖手旁觀吧?
況且他現在已經回不去勝柏了,她也隻能硬著頭皮說服他們幾個同意將季疏白留下來。
是她親自邀請季疏白來的南橋,就必須對他負責到底。
為了能讓紅啵啵也同仇敵愾起來,對和尚弟弟產生同情憐愛的心理,她隻好拉將吳臣濤拉出來祭天,義憤填膺地說道:“吳臣濤簡直太不是東西了,服務員無緣無故被客人欺負,他竟然還逼著服務員道歉,這不是周扒皮麼?”
紅啵啵冷笑:“所以你就挺身而出見義勇為了?”
陳知予點頭:“對,我就是看不慣吳臣濤的做派!”
紅啵啵壓根不吃她這一套:“他做派怎麼樣跟你有什麼關係?用得著你去當那個出頭鳥?合著全世界就你一個好人唄?”
陳知予:“……”
就在這時,季疏白忽然開口,言辭懇切地對紅啵啵說道:“你不要責怪她,老板娘也是出於好心才幫我解圍,不是她想帶我回來,是我想跟著她回來,如果你不接受我的話,我可以走人,但請你不要遷怒與她。”
紅啵啵毫不留情:“誰讓你喊她老板娘了?你喊得倒是親!要走你就趕緊走,少在這兒裝可憐!”
季疏白並未反駁,輕歎了口氣:“好,我現在就走。”他又看向了陳知予,換上了一種安撫的語氣,“彆管我了,更不要因為我和家人吵架。”
他的眸光十分真摯,語氣也是情真意切。
其實陳知予現在完全可以借坡下驢,順著他的話讓他離開,自己也不用左右為難了,但他越是這樣聽話懂事,她就越心疼,越沒辦法開口讓他走人。
哪怕他據理力爭地跟紅啵啵吵兩句呢,她也有理由讓他走人了。
但是他沒有,反而還在一直為她考慮。
但凡他態度蠻橫一點,她也不會這麼難受,感覺和尚弟弟好像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與此同時,她還特彆愧疚,剛才還信誓旦旦保證過以後要罩著他呢,現在怎麼能讓他為了自己委屈求全?於是她立即把責任全部攬在了自己身上,急切不已地對紅啵啵說道:“不是,是我想帶他回來,和他沒關係。”她又歎了口氣,無奈道,“人家來都來了,你總要給人家一個機會吧?”
紅啵啵冷冷地瞧著他們倆,內心氣不打一出來,輕輕笑了一下,卻是皮笑肉不笑:“給不給機會我說了不算,南橋又不是我一個人的。”說完,她拿起手機,分彆給王三水和加菲貓打了電話,讓他們火速回南橋,理由是後院著火了,著大火了,再不回來房子就塌了!
掛了電話後,她麵無表情地對陳知予下通知:“半個小時後開會,咱們投票決定留不留這朵盛世白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