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疏白也不能不給他麵子,於是再一次地舉起了酒杯,喝完了第三杯酒。
陳知予舒了口氣,心想可算是結束了,但誰知道格桑和周小又今天是石鐵了心地要灌季疏白,一杯又一杯地勸他喝,再加上師父還時不時地推波助瀾一下,她想攔都攔不住,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貴妃被灌酒。
再好的酒量也抵不住一對三的局麵啊!
但陳知予也隻能在心裡乾著急。
這頓飯吃了多久,季疏白就被灌了多久,飯局結束的時候,他的神色中已經呈現出了醉意,但他的酒品極好,比陳知予好得多,沒有吐也沒有發酒瘋,隻是安安靜靜地坐著,乖巧極了,白皙的臉頰上微微泛著抹桃色紅,看起來又純又欲。
飯局結束後已經快四點了。
周淩坤和馮朝月本想讓陳知予在家裡住一晚上,但是陳知予心裡惦記著酒吧,就沒答應,不過她向師父師娘保證了,以後一定經常回來看他們。
後來格桑開著車,將陳知予和季疏白送回了家。
一路上,季疏白都沒有說話,並且坐姿筆直端正,雙手還規規矩矩地放在了膝蓋上,聽話懂事的樣子像極了幼兒園小朋友。
格桑都被他這幅模樣逗笑了,一邊開車一邊笑著說:“師姐,季公子喝醉酒後的樣子有點與眾不同。”
陳知予瞪了她一眼:“你還好意思說!”她一直坐在季疏白身邊,緊緊地撫著他的胳膊以防他摔倒,“就是你和小又把他灌成這樣的!”
這時,季疏白忽然扭臉看向了她,一臉嚴肅、字字清晰地說道:“我、沒、醉!”
醉鬼都他媽喜歡說自己沒醉!
陳知予無奈極了,又不能跟醉鬼計較,隻好哄道:“好好好你沒醉你沒醉,你最清醒了。”
季疏白點了點頭,乖乖巧巧地回了句:“嗯,我很清醒!”
陳知予都被都笑了,還感覺這樣的和尚弟弟有點可愛。
小區裡麵不讓進車,格桑隻得將他們送到了小區門口,好在季疏白走路還算是穩,沒有像其他醉鬼似的晃晃悠悠,所以陳知予一個人就能把他攙回家。
到家之後,陳知予立即把季疏白攙回了他的臥室,讓他坐在床上。
等他坐好後,她像是哄小朋友似的他說了句:“乖乖坐著,我去趟衛生間,給你擺條毛巾擦擦臉。”然而就在她即將轉身的那一刻,季疏白忽然抓住了她的手腕,不容置疑,“不許走!”
陳知予無奈:“我馬上就回來了。”
季疏白置若罔聞,抬眸看著她,神色十分固執,卻又帶著點委屈:“你騙人,你又該去見他了。”
陳知予知道他說得是誰,哭笑不得:“我不去見他,我肯定不會再去見他了!”
季疏白一言不發地盯著她看了許久,最終,長歎了口氣,神色黯淡,嗓音沉沉地說了句:“你總騙我,騙了我好多好多年。”
陳知予一臉懵,心想:什麼叫我騙了你好多好多年?我今年才剛和你認識好不好?
但是醉鬼的話不能較真,所以她也就沒把他的這句話當回事,抬手捧住了他的臉頰,柔聲哄道:“以後不騙你了,再也不騙你了。”說完,她還低了下頭,在他的唇上親了一下,“乖乖聽話,我去給你拿毛巾。”
然而季疏白卻忽然抱住了她的腰,另外一隻手覆在了她的後腦上,將她壓向了自己,一口咬住了她的唇,不由分說地撬開了她的牙關。
陳知予毫無防備,一下子坐在了他的腿上,推了他幾下,沒推動,隻好順著他來,雙手搭在了他的肩頭,配合著回吻著他。
其實她剛開始的時候並沒有動情,隻想著隨便親親就行了,因為心裡惦記著去拿毛巾的事兒,還想去廚房給他煮完醒酒湯。
但誰知道,吻著吻著,她就忘了毛巾和醒酒湯的事,逐漸心旌搖曳了起來。
她真的很喜歡與他擁抱接吻的感覺,她被他捧在了雙手中。
如同觸了電一樣。
新鮮,刺激,享受,欲罷不能。
尤其是,褪去了所有的遮擋之後。
她的雙手也像是失去了控製,不由自主地探進了他的衣服裡,脫掉了他的外套,又解開了他的襯衫扣子。
她的手指觸碰到他的喉結與鎖骨時,如同獵豹嗅到了生肉的味道,隱藏在骨子裡的那份野性瞬間被激發了出來。
窗外的天色即將黑透,臥室裡麵沒開燈,黑暗之中,呼吸交疊,影影綽綽。
陳知予把季疏白壓在了床上,雙腿跪在他的身側,長發垂在了他的臉側,俯身直視著他的眼睛,雙眸漆黑明亮,閃爍著野性,氣喘籲籲地問:“你愛我麼?”
季疏白平躺在她身下,抬眸看著她,反問:“姐姐愛我麼?”
陳知予急了:“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季疏白抬起了右手,將她臉色的長發掛在了耳後,又疊起了食指,輕輕地刮蹭著她的臉頰,瞳孔越發的漆黑深沉,嗓音也泛了啞:“愛。”
陳知予追問:“有多愛?”
季疏白認真且篤定地回答:“可以把我的命給你。”
陳知予笑了一下,媚眼如絲,語氣柔柔地問:“可以把你的人給我麼?”
季疏白眸色深深地望著她,漫不經心地回道:“隻要姐姐想要,儘管拿去。”
陳知予並不是很放心:“你不會明天酒醒了之後忘了你現在說的話吧?”
季疏白:“不會,我現在很清醒。”
陳知予心想:都這樣了還清醒呢?
趁人之危雖然不對,但是吧,機會就這麼一次,如果不好好把握,下次就不知道等到什麼時候了。
三百萬就在眼前,她不努力一下麼?
不努力就是她不知好歹!
下定決心後,她嚴肅叮囑道:“不許睡覺,等我回來!”說完,她迅速地下了床。
季疏白一下子就從床上坐了起來,氣急敗壞地看著她:“你要去哪?”
陳知予一邊係內衣的扣子一邊沒好氣地反問:“你現在想當爸爸麼?”
季疏白真的認真思考了一下這個問題,然後點頭,認真回答:“可以,生個女兒。”
陳知予:“……”
醉鬼的邏輯,真的不是一般人可以理解的。
她歎了口氣:“等我回來。”
季疏白抓住了她的手腕:“我去買吧。”
陳知予堅決拒絕了他:“你都醉成這樣了,超市營業員會把你當流氓的。”
季疏白:“……”
陳知予再次嚴肅叮囑:“不許睡覺!”說完,她急匆匆地穿好了衣服,迅速離開了房間,出門後更是一路小跑,爭分奪秒,唯恐季疏白會睡著。
煮熟的鴨子,不能飛了呀!
小區門口有好幾家超市和便利店,為了節約時間,她去了最近的一家,這家超市的規模比較大,單是計生用品這一塊就立了整整一排貨架。
陳知予之前從來沒買過這種東西,也不好意思細看,隨便從貨架上拿了一盒就走了。
等到結賬的時候,她才好奇地低頭看了眼手裡的玩意兒。
橙色的包裝盒上,印著“小號”倆字。
這這這……這不行啊!
她瞬間就想到了在司檀的民宿裡,衛生間的玻璃忽然變透明的那一刻。
於是她又匆匆地返回了計生用品區。
硬著頭皮選型號的時候,她暗自在心裡發誓:以後這種東西,一定要讓季疏白自己來買!
選了一個最大號之後,她再一次地返回了結賬區,裝作很嫻熟地樣子結了帳後,立即把東西塞進了兜裡,又開始快馬加鞭地往家跑。
氣喘籲籲地到家後,她迅速脫掉了腳上的靴子,連拖鞋都沒換,光著腳就跑進了季疏白的臥室。
然而,最令她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季疏白,真的睡著了。
陳知予氣得不行,又不甘心,爬上了床,用力地推了推他的身體,氣急敗壞地呼喊:“醒醒!快醒醒!”
季疏白無動於衷。
醉酒後的人,睡的很死。
陳知予長歎了一口氣,身心疲憊,一下子就癱倒了床上,內心無比絕望。
看著黑漆漆的天花板,她越想越生氣,抬起手用力地捶了一下床,憤怒地翻了個身,側躺著看向雙目緊閉的季疏白,咬牙切齒:“你怎麼能睡著呢?”
然而她的話音剛落,季疏白忽然睜開了眼睛。
黑暗中,他的雙眸無比明亮,閃灼著鋒利的光芒,如同一直蟄伏許久,終於將獵物引誘到陷阱中的狼。
四目相對的那一刻,陳知予渾身一僵,緊接著,她就嗅到了危險的氣息。
本能的想逃,但是來不及了。
季疏白抓住了她的手臂,將她壓在了身下。
他將唇貼向了她的耳畔,嗓音嘶啞,吐息灼熱,咬字輕緩:“姐姐放心,我沒有睡,我一直在乖乖等姐姐呢。”
陳知予:“……”
所以,你剛才是他媽的在養精蓄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