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家長的過程比陳知予想象中輕鬆愉快的多, 季疏白的父母和爺爺奶奶確實都是非常和藹可親的人,絲毫沒有豪門架子,也沒有世俗偏見, 相當的平易近人, 極其容易相處。
這一頓晚飯吃的相當順利。
陳知予臨走之前,還得到了兩個大紅包, 一個是季疏白的父母給的, 一個是他的爺爺奶奶給的。
回家的路上, 陳知予的心情相當輕鬆, 連帶著窗外的夜景在她的眼中都變得好看起來了。
其實窗外的景色本就很迷人。
季家的宅院坐落在東輔最有名的湖畔彆墅區內。這裡的湖畔, 指得便是臥龍湖的東西兩畔。
臥龍湖煙波浩渺碧波蕩漾, 在湖的南邊還有一座鐘靈毓秀的棲鳳山, 正可謂是湖光山色兩相宜。
陳知予來的時候心情比較緊張, 沒有留意周圍的好風光,現在心情輕鬆了下來, 終於注意到了車窗外的好景色。
雖然夜幕已經降臨,但是光線的明亮與否並不影響臥龍湖的美與大氣。
明月高懸,月初的月亮雖然彎如鐮刀,卻也亮如白銀,清冷明亮的月光水一般的傾瀉而下,水波蕩漾的湖麵上不斷地散發著粼粼波光。
路徑某個地段的時候,陳知予還在窗外看到了一個小碼頭,碼頭周圍整齊有序地分布著許多潔白的快艇或者遊艇。
陳知予不由將目光移向了湖心, 但由於光線和距離的原因, 她隻是隱約得看到了一團小小的黑影。
她問季疏白:“湖心有島麼?”
“有。”季疏白回道,“等搬過來之後就帶你去島上玩。”
陳知予一愣:“搬過來?”
難不成還要和他爸媽住在一起?
她不同意!
季疏白要的就是這種效果,笑著回道:“現在去我們的新家。”
出示驚喜之前, 先來點鋪墊,驚喜的效果就會事半功倍。
陳知予完全沒想到他還有這個保留項目呢,驚喜又意外:“新家?”
季疏白回:“在湖東畔,程季恒送我們的新婚禮物。”
河畔彆墅區是禾淩集團開發的,也被業內稱為“程氏集團”。
西畔彆墅區早就開發好了,東畔彆墅區之所以拖到去年年初才開始動工,純是因為程家的事太亂。
直到前年程季恒贏了程家的內鬥,將集團董事長的位置從他那個廢物爸和後媽那裡奪了回來,湖畔彆墅的項目才得以繼續。
到今年底,項目就徹底竣工了。
陳知予不由一驚:“送你了一棟豪宅當新婚禮物?”
有錢人之間的友誼,真是相當的樸實而無華……
不過她也猜出來了的這裡的開發商應該是禾淩集團,因為她之前曾聽季疏白說過一些程季恒的事情——
某天晚上,程季恒去南橋找季疏白喝酒,那時剛好是桃子盛產的季節,司檀從金落山給她郵了幾箱桃子,吃不完就放爛,於是她就在店裡搞了個小活動:消費送果盤。
那天晚上她剛把洗好切好的桃子端到程季恒麵前,這人的臉色就變了,季疏白的臉色也變了,緊張又擔憂地看著程季恒。
程季恒蹙眉盯著那盤桃子,麵上毫無血色,甚至隱隱有點發青,像是忽然犯了什麼嚴重的疾病。
陳知予嚇了一跳,剛想問問他怎麼了,結果程季恒卻突然從凳子上站了起來,聲音僵硬地說了句:”我先走了。”
然後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酒吧。
季疏白似乎已經預料到了這個結局,並沒有去追他,無奈地歎了口氣。
陳知予一臉懵逼:“他怎麼了?”
季疏白很了解程季恒:“又去醫院了。”
陳知予更懵了:“他為什麼去醫院?什麼病?你也不去看看他?”
這倆人可是穿一條褲子的好基友,程季恒都去醫院了,季疏白還能這麼淡定?
真是奇了怪了。
季疏白回:“不用,他沒病。”其實,也不能說是沒病,應該說是身體沒病,但卻有嚴重的心病,不然不會隔三差五的往醫院跑:“隻是不能看見桃子,看見桃子他就覺得自己有病,心理作用。”
陳知予:“啊?”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啊。
她還當程季恒是因為小時候經曆過什麼悲痛的事情,所以造成了一見到桃子就覺得自己有病的心理陰影,不由有點愧疚:“早知道我就不給他端桃子了。”
季疏白:“不怪你,怪我,之前忘記告訴你了。”
陳知予好奇地問:“他怎麼變成這樣了?”
“有點說來話長。”季疏白想了想,道:“和一個女人有關係。”
陳知予立即豎起來了八卦的小耳朵,每一屁股坐到了程季恒剛才坐過的那個位置上,雙眼放光地看著季疏白:“你說,我聽著呢!”
於是季疏白就把程季恒和那個叫做陶桃的女人的事情簡單地跟陳知予講了一下。
陳知予越聽,拳頭攥得越緊。
代入感太強了,她已經開始生氣了!
女人最能理解女人,所以等季疏白講完之後,她氣急敗壞地罵道:“他就是活該!做不到就不要隨便承諾!孩子死了他來奶了?人家走了他知道後悔了?有個屁用!”
雖然現在老婆的脾氣很大,但季疏白猶豫了一下,還是沒忍住為自己的好兄弟辯解了一句:“他從來沒想過要辜負陶桃,他一直想得是等家裡麵的事情全部處理完了再去接她,這樣才能保證她的安全,也不會讓他分心,隻不過沒想到程吳川留下的爛攤子太大了,兩個月的時間處理不完。”
陳知予還是氣:“那為什麼連一個電話都不打?一聲不吭地消失了四個月,換了誰誰都會覺得自己被渣了!”她又咬牙切齒地瞪著季疏白,警告,“你要是敢跟他一樣,一聲不吭消失四個月,你就等著享年二十五吧!”
季疏白:“……”
跟我有什麼關係?
陳知予越想越氣,替那個叫陶桃的女孩生氣,還替她不值,最後連帶著季疏白一起罵了起來:“你們倆就沒一個好東西!一個比一個狗!呸,臭渣男!”
季疏白:“……”
好像要被狗兒子連累。
求生欲的趨勢下,他當即立斷表態:“不可能,我絕對不會像他一樣!”並且為了避免被殃及池魚,他不得不拉程季恒祭天,“他確實是個渣男,我認同姐姐的看法。”
他的語氣乖巧,且認真篤定,態度非常端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