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08(1 / 2)

幾小時後,蘇時樂醒了。

揉著惺忪睡眼,在景旭陽的陪同下,蘇時樂蔫蔫的去了醫院的男廁所。

放水後,景旭陽幫他拎著輸液瓶,蘇時樂站在洗漱台的鏡子前,遲疑的看著自己的雙手。

抽過血的左胳膊,針眼早止血了,景旭陽掐出來的手指印也消腫了,半條胳膊內側都是青紫色淤青,看著比昨天還嚴重。

輸液的護士看過後,不顧蘇時樂的抗議,直接紮在他的右手背上。

而剛剛上廁所,沒睡醒的蘇時樂,習慣使然,用右手甩了甩小時樂。

他下定決心三天不要洗的“右手”,必須好好洗洗了,需要搓洗手液的那種深度清潔。

可好舍不得——洗金主爸爸“寵幸”過的右手,他都沒來得及去擺地攤賺小錢錢。

蘇時樂不開心的撇嘴,他真心舍不得,又無法忍受自己上廁所不洗手。

下一次,還不知道怎麼才能再蹭到……

景旭陽看著苦大仇深瞪著右手的蘇時樂,以為他怕右手跑針。

看著蔥白柔嫩又修長的手指,景旭陽心底又湧起一股想戳、想揉的衝動。

仿佛從未嫌棄過對方的嬌氣,景旭陽主動提出,“我幫你洗右手?”

正下不去狠心的蘇時樂,直接把手遞到水龍頭下,把頭扭向一邊,眼不見心不煩。

景旭陽沒想到機會這麼快又來了。

把輸液瓶掛在牆上,景旭陽小心翼翼的捧起少年的右手,先打濕,再搓泡沫,像虔誠的信徒,細細揉搓。

“彆抓我手心,癢。”

蘇時樂被按得很舒服,直到男人帶著薄繭的手指幾次“無意”戳到他手心,才小聲抗議。

“好。”

景旭陽答應得很痛快,手上的動作依舊不急不緩。

三分鐘後,還沒洗好,蘇時樂不耐煩了,“你磨蹭啥呢?手都快被你搓掉一層皮了!”

景旭陽語氣清冷,麵色如常的說,“醫院裡細菌多,你手背還有創口,要徹底洗乾淨。”

好吧,冰山也是會講長句子的。

蘇時樂偷偷腹誹,並沒懷疑其他,隻當景旭陽龜毛又有潔癖。

等得實在無聊,蘇時樂打量起了鏡子的自己。

臉上的紅疹子已經不見蹤影,紅腫也消了許多,膚色仍呈現不正常的潮紅,整張臉恢複原本的七分姿色。

反倒是額頭上的傷,剛剛結痂,不知要多久才能痊愈。

蘇時樂有些懷念他剛穿來時的俊俏模樣。

一雙桃花眼眸光流轉,唇紅齒白,精致的臉蛋挑不出一絲瑕疵,膚若凝脂,嫩得像春雨後長出來的筍芽,水靈得想讓人掐一把。

身子骨雖然弱了些,但楊柳腰柔韌,渾身肉最多的地方就是蜜桃臀,一雙腿筆直修長。

除了前麵尺寸縮水了,他真是哪裡都滿意。

可如今,蘇時樂瞪著鏡子裡的人影,剛想吐槽,穿來一周就長殘了。

突然看到見自己左臉上,多了一塊紅斑。

他用手背抹了一下,擦不掉;又拿手指抿了一下,不癢,反而微微疼。

正在拿紙巾幫他擦右手的景旭陽,心一下提了起來,暗惱剛剛沒控製好力道。

關切的語氣裡聽不出一丁點心虛,“你臉上怎麼了?”

蘇時樂也納悶,“可能是被蚊子盯了?”

“我剛剛睡著時,還以為在做夢,臉上有東西紮我,一下又一下,煩人得很!”

景旭陽依舊是看不出表情的麵癱臉,話卻多了,“這季節的蚊子可能毒了一些,我去幫你拿點藥?”

蘇時樂挺詫異的,怎麼睡一覺起來,冰山有了融化的跡象?

“算了,不折騰了,趕緊回去把輸液速度調快一些,好早點結束,要不然,擺地攤都搶不到好位置。 ”

景旭陽心底鬆了一口氣,沉默著護送人回輸液室,重新給他裹上毛毯,發現買的飯已經放涼了,主動提出再去買一份。

蘇時樂望著男人遠去的身影,總覺哪裡不對勁,又想不出頭緒來。

正苦惱的啃指甲時,聲旁傳來一道豔羨的女聲,“你家那口子,可真溫柔。”

蘇時樂一臉懵逼:誰?誰家那口子?

這個……阿姨……您誤會太深了吧……

景旭陽那個冰山臉木頭人,溫柔這詞,跟他有一毛錢的關係嗎?

算了,槽點太多了,解釋不清。

坐在他旁邊的阿姨,一個人也能嘮叨下去,“這人啊,還是得有個伴兒,我家那口子走得早,留我一個人孤零零活在這世上,孩子又在外地求學,生個病都沒人照顧。”

“年輕人要懂得惜福感恩,對你家男人好一點,你看他一下午守著你,端茶倒水,伺候得比保姆都周到,你……”

這次蘇時樂就聽不下去了,反駁說,“阿姨,您誤會了。”

“他不是我男人,我們就是剛認識幾天的陌生人。而且,”蘇時樂擼起袖子,把觸目驚心的左臂內側露出來,“我傷成這樣,還破相了,都是拜他所賜。”

“熱心”阿姨被蘇時樂一頓搶白,噎得本來就難看的臉色發青了,唾棄一句,“現在的年輕人,可真不知好歹!”

拎起輸液瓶,起身換了個座位。

蘇時樂的耳根終於清靜了,他神煩這種“打著為你好”的旗號,最愛多管閒事的中年婦女。

上輩子,也遇到過這種極品。

他一個孤兒,生病自然沒人陪床,剛開始病情也沒有嚴重到需要請護工,最多是員工偶爾拿著電腦來跟他討論公司運營上遇到的難題。

他的臨床是位本地的大媽,五十六歲,每天兒女和親戚,來來往往,熱鬨得很。

大媽很驕傲,逢人便吹噓她的三位兒女多孝順,一把年紀得了這種病,她本不想治的,兒子直接把他送過來,女兒天天往醫院跑。

優越感十足的大媽最愛跟蘇時樂嘮嗑,他不搭理,一個人也能說單口相聲。

“年紀輕輕怎麼得了這種病?身子骨壞了,賺多少錢也沒用了,病了身邊都沒個照顧的人。”

“還不如趁著病情沒惡化,趕緊討個老婆。”

“大媽給你介紹個唄,你現在這條件,也彆太挑了,我那個剛離異的外甥女就挺好的。”

……

話不投機,蘇時樂懶得說話。隻是第二天,一口氣請了三個護工,兩男一女,每天八小時輪班上崗。

早晨聽帥氣小狼狗讀新聞,晚上有溫柔體貼的美女護工幫他按摩躺了一天後渾身僵硬的肌肉,夜裡還有肌肉男全程看護配吊水,大叔聲音沙啞,睡不著時講的鬼故事格外帶感。

誰說有錢沒用了?他有錢,哪怕癱在病床上也過得舒舒服服。

從此大媽像被安裝了□□,整□□他翻白眼,卻再也不跟他“聊家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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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城鬆果大廈的頂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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