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漢大丈夫,不就是要闖生孩子的鬼門關?柔柔弱弱的女孩子都可以,包子他都揣上了,總是有瓜熟蒂落的哪天。
蘇鈺就是個冒失的暴脾氣,想一出是一出,直接給醫院打電話,又允諾了一大筆違約金,把原本的手術取消,預約了孕檢和特殊剖腹產手術。
之後,聯係學校,把原本的病假延長,辦理了半年的休學手續,又請了專業月嫂和育兒保姆,儘職做一名合格孕夫,遵醫囑,安心養胎。
懷孕八個月時,他的肚子已經被撐得像個十幾斤的熟西瓜。
蘇鈺還特意跑去拍了一組孕夫照,當然,對外是保密的。
隻說,看網上許多人曬的孕肚照很好玩,剛好他的“啤酒肚”大小也合適,心血來潮拍來灣灣。
操刀的攝影師看著鏡頭裡大腹便便的男人,開玩笑。
“彆說,這富貴肚長得還真挺像孕肚的,等你老婆懷孕了,你們還可以一起再來拍一組。”
蘇鈺“嗬嗬”一聲,沒接話。
八個半月,挑了個順口的日字,蘇鈺在醫院做了剖腹產手術。
一個“紅色皺皮醜猴子”降生,醫生抱給虛弱的蘇鈺看。
隻瞅了一眼,顏控的蘇鈺就把頭扭過去了,“早知道這麼醜,我生他做啥?”
醫生被他逗樂了,慈祥的給孩子洗澡裹起來,安慰他。
“新生兒都這樣,等養幾天,長開了就好看了。”
蘇鈺才不信,手術台上的醫生都是大豬蹄子,騙人不眨眼的那種。
手術前,他問問過,“剖腹產疼不疼?”
醫生拍著胸脯打包票,打了麻藥,一點都不疼。
可如今,麻藥過去了,傷口發作起來,疼得蘇鈺想滿床打滾。
等醫生走後,傷口疼得偷偷抹眼淚,蘇鈺當時暗暗下決心:回國後一定要好好孝順他媽,生孩子真TM太不容易了!
三年後,學業有成的蘇鈺,抱著白白嫩嫩的蘇寶貝回國,準備給家人一個驚喜。
完全沒想到,他會先收到一個“驚嚇”。
……
蘇鈺深吸一口氣,抹掉眼尾噙著的淚,隔著西裝撫摸已經恢複平坦的小腹上的疤痕,心臟輕輕抽痛。
他的寶貝兒,已經離開他十五年了。
這多年過去,那個喜歡緊緊握著他的手指,奶聲奶氣喊“爹地”的小寶貝,他都不知道是否還活在這世上。
他有多努力想找回這個孩子,心裡也就有多絕望。這麼多年,杳無音訊,可能就像家人說的,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了。
至少可以滿懷憧憬,還可以有期待。
蘇鈺對著鏡子,強行扯出一個勉強的笑容,不知最近怎麼了,怎麼會如此頻繁想起這些悲傷的往事。
人生苦短,還是及時行樂好。
蘇鈺看了手表,發現再不出發怕是要來不及了,收了思緒。
沒有拿領帶,而是低頭翻出一個精致的蝴蝶領結係上。
沒有噴平日裡慣用的古龍香,而是找了一瓶柑橘香後調的,讓整個人更有青春活力。
收拾妥當,蘇鈺挺滿意:精心打扮的自己,除了眼角細微的魚尾紋去除不掉歲月的痕跡,看上去跟三十歲青年,差不離。
出門時,蘇總沒開平日裡慣用的黑色賓利,而是選了一輛寶藍色的敞篷超跑,騷氣而搶眼,和他今天的衣服很配。
顧安平早幫他把999朵香檳玫瑰花束,安置在駕駛座旁邊的真皮座椅上。
又把一隻撞在禮盒裡的高檔腕表,藏在呈現愛心形狀的玫瑰花叢中央。
他不是第一次做這檔子事,但從未覺得如此為難。
以前都是千嬌百媚的美人,蘇總求-愛的畫麵自然賞心悅目。
如今……顧安平腦補出,蘇總深情款款的對著一臉紅疹子的校痞告白,不知那張腫得像豬頭一樣的圓臉會是何種表情?
顧安平隻是想想,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蘇總大概真不是撞邪了嗎????
蘇鈺哪裡知道自家特助在內心瘋狂吐槽他,意氣風發的開著車呼嘯而去。
不到半小時,抵達安城大學門外,拿著提前辦好的出入證,蘇總進入了安城大學。
騷氣的超跑出現在校園裡,一路惹人豔羨,更彆說車裡坐著的男人。
帶著黑色大墨鏡,看不清容貌,但側臉線條精致,一身奢華,仿佛動漫裡走出來的貴公子,沿途還有女生發出尖叫,以為是某個大明星來安大拍戲了。
超跑在宿舍樓下急刹車,蘇鈺風度翩翩的彎腰,打開側坐車門,捧起那一大束花,抬腳往裡走。
不想,被宿管阿姨攔住,蘇鈺摘了墨鏡,笑得很紳士,“阿姨,您看我這麼帥的人,像壞人嗎?”
宿管大媽帶著老花鏡,根本沒看臉,老花眼從頭到腳審視一番蘇鈺,認真的點點頭,“我看像。”
蘇鈺沒想到常用的伎倆無效,隻能表明身份,“我是鬆果集團的蘇鈺。”
大媽一把年紀,哪裡還關心什麼鬆果集團?還以為來人是做自我介紹,十分流暢的接話,“你好,我是安城大學男生第三宿舍樓的宿管。”
蘇鈺來的路上,腦補了一百零白種告白的花樣,怎麼也沒想到,剛進門就遇到一隻“攔路虎”。
耐著性子說,“阿姨,我有要事找蘇時樂,您能通融下嗎?”
宿管大媽擺手,不肯違反學校紀律放外人進學生宿舍,“你可以給他打電話。”
“這都什麼年代了,瞧你也穿得挺時髦,怎麼找人不會打電話?一個兩個往宿舍樓裡闖,眼裡有沒有點規章製度?”
蘇鈺,堂堂鬆果集集團的老總,說一不二的豪門老男人,被一個宿管阿姨劈頭蓋臉訓了,臉上有些掛不住,甩袖離去。
等走出宿舍樓,蘇鈺把花扔回副駕駛,坐在跑車裡,吹了會兒冷風,急脾氣過去了。
又不甘心第一次正經追人就這麼铩羽而歸。
蘇鈺不斷自我安慰:算了,算了,今天是來乾大事的,不值得跟上了年紀的人慪氣。
萬一氣出皺紋,多得不償失?
蘇鈺重新帶上墨鏡,招手示意路邊一個瞧熱鬨的男人過來。
掏出一張紅票子,彬彬有禮的問,“同學,可以麻煩你幫我跑趟腿——喊蘇時樂下來嗎?”
校園裡樸實的男生,沒接錢,點頭示意會幫他忙,跑上樓了。
蘇鈺對著後視鏡,確認整個人光鮮亮麗,完美得沒有任何瑕疵。
再次充滿期待的抱起999多玫瑰花,風度翩翩的下車等人。
三分鐘,樓梯口隻出現跑腿少年一個人的身影,蘇鈺的臉黑了。
果然,男孩小聲說,“那個…他們宿舍沒人,隔壁宿舍說,昨晚…昨晚,蘇時樂沒回來住。”
夜不歸宿?
看來小騙子,性子挺野?
第一次見麵是在夜色酒吧做著賣酒少爺的勾當,這次……好端端的大學生,能為啥夜不歸宿?
反正蘇鈺的腦海裡隻閃過一句話。
“不知跟哪個野男人開房去了。”
**
蘇時樂哪裡知道土豪爹又給不分青紅皂白,直接給他判了“重罪”。
他睡到自然醒,出門準備收拾東西去買擺地攤的食材時,被蹲在外麵的人影嚇了一跳。
蘇雲鶴在門外噸蹲了一個多小時,他沒想到自幼乖巧聽話的蘇時樂,居然狠得下心來換門鎖。
他模樣有些狼狽,麵上卻裝出深情款款的樣子。
像隻熱情的二哈,直接撲上去,把比他矮五公分的蘇時樂抱緊懷裡,語氣哽咽,“樂樂,我錯了。”
“我不是故意欠他們錢的。我是真的沒辦法了,我才……才刷了你的信用卡 ,我對天發誓,我不是故意騙你,我……我是真心喜歡你!”
蘇雲鶴閉著眼,像扒住救命稻草一樣死死摟著蘇時樂,“樂樂,你這麼善良,原諒我這一次。”
“隻要你原諒我這一次,…我們重歸於好,以後…一起麵對……好不好?”
作者有話要說:
給看過的小天使鞠躬道歉,本來隻是想捉蟲,修著修著沒刹住車……沒忍住……提前把女裝大佬放出來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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