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時樂考試的日子眨眼就到了。
考前焦慮讓他根本無心考慮其他, 一心撲在畫畫上, 為了畫好快頭禿了。
蘇鈺新手父母剛上路,興致勃勃的要求陪考。
蘇時樂看著最近忙得腳不沾地的土豪爹, 黑眼圈快能跟國寶熊貓媲美了, 發際線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高了,十分憂心。
不知道這年頭要去哪裡買防脫發洗發水, 他爹要是禿了, 他這個親兒子, 早晚也逃不過禿頂的命運,上輩子禿過一次,蘇時樂堅決拒絕踏上老路。
“您還是在家裡休息吧, 我都這麼大人了, 小老師也在……”
“我崽子的人生大事,我這個親爹怎麼能不參與?”
蘇鈺摩拳擦掌,像打了雞血似的,張羅著給蘇時樂準備考試用品。
“畫筆,畫紙, 顏料,調色盤……”
蘇時樂看著豪門老男人像隻無頭蒼蠅, 進進出出畫室,給他收拾完全用不到的書包, 像比他還緊張。
“我都收好了。”
“差點忘了。”蘇鈺去車庫提了一個大盒子上來。
“給你準備的備考禮物, 我問過你的小老師, 叫啥美利藍蜂鳥水彩?全色係限量版, 爹幫你搶了一套。”
幾百色攤開在地上,顏色漂亮得像雨後的彩虹,蘇時樂圍著轉了三圈,甜滋滋的感謝,“爹,你真好!”
看崽子笑得開心,自己也隔著樂嗬的傻爹蘇鈺,摸摸兒子粉撲撲的臉蛋,“我兒子才最棒,長得好,性格好,畫畫還好棒!”
“哪裡哪裡,都是爹教育的好。”蘇時樂一邊擺弄顏料一邊商業互吹。
“我們老蘇家基因好。”蘇鈺最後十分厚臉皮的總結。
繼續幫兒子收拾考試用品,迫不及待的邀功,“寶貝,明天帶新顏料去考試唄?”
“啊?”
蘇時樂沒想到彩虹屁都沒能安撫緊張的豪門老男人,這個要求有點超綱了。
他現在用的顏料肯定是比不上豪門老男人給他淘來的這套,可牌子也不差,顏色是小老師給他挑的,磨合了一個月,用著很順手。
而這套,他都沒試過色,帶上考場肯定摸瞎。
可抬頭看親爹躍躍欲試的表情,蘇時樂咬牙,“行,帶上吧。”
大不了把這幾百支背進考場,再背出來,也就是重了一點,就當哄爹開心唄。
蘇時樂又阻止豪門老男人要把他用得順手的顏料扔出來,“都帶上吧,反正也不重。”
“也行。反正我開車送你。”
蘇時樂最後還被親爹開著一輛騷氣的瑪莎拉蒂送去考場。
幾十位參加轉專業考試的學生中,他是唯一一位家長陪同考試,蘇時樂被同齡人好奇打量的目光看得心虛。
還被嘲笑,“這麼大人,這種小考試,還需要家長陪著,沒斷奶的巨嬰?”
蘇時樂正啃著早餐,沒在意,反而是蘇鈺容不得彆人說他兒子一句不好,十分不客氣的懟回去了,“羨慕啊?他多大都是我兒子,我樂意陪著不行嗎?”
背後酸的同學,灰溜溜的走了。
目送蘇時樂進了考場,蘇鈺等了半個小時,跟監考老師確認最快要三個小時結束的,蘇鈺去教務處轉悠了一圈。
恩,崽子肯努力是好事,可萬一考砸了,崽子都多傷心?
還是做兩手準備……是再捐一座藝術係的工作室,還是資助學校跟海外大學聯合辦學?
藝術專業本來就是國外院校更好一些,可以推動校方和國外藝術名校聯合創辦個2 2之類的。
正一心考試的蘇時樂,完全想不到親爹連退路都給他想好了。
考題並不難,在小老師的煉獄模式折磨下,他畫技突飛猛進,考試得心應手,提前半個小時出來。
陽關刺眼的教學樓前,蘇時樂雙手拎著東西走到的瑪莎拉蒂麵前,卻發現,進考場前,拍著胸膛自告奮勇要全程陪考的親爹不見蹤影。
蘇時樂剛把手上的畫材放下,準備給親爹打電話,身旁另一側車的喇叭響了一下。
車門打開,一雙修長的大長腿,十分引人注目。
“恭喜,看你表情應該是考得不錯,我請你吃飯慶祝下?”
蘇時樂歪頭,逆著陽光打量身旁的人,景旭陽換掉那身最常穿的迷彩服,反而換了一身低調奢華的西裝。
正裝把他的好身材襯托得更出彩,寬肩窄腰,臀翹腿長,四肢修長有力,
如果說蘇爹穿西裝像開屏的公孔雀,張揚而耀眼;景旭陽就像非洲草原的金錢豹,渾身充滿了致命的誘惑,性感而危險。
“你怎麼也在?”
“我小男朋友這麼重要考試,我當然得陪同。”
蘇時樂捂住發燙的耳朵,幾天不見,木頭疙瘩景旭陽去哪裡兒進修了,說話時故意湊近他敏感的耳根,脖頸都能感受到男人的呼吸,聲音低沉悅耳得像小提琴鳴奏,撩得他心癢癢。
“你……你彆胡說,我根本沒同意。”
蘇時樂拒絕的話,說得軟弱無力,聽得他自己都想捂臉,怎麼像個小姑娘似的,這麼不經撩。
感情這東西就是麻煩,遠不如約-炮直來直往,撲上去,乾就行了。
就是乾!
“所以,我還在追求你啊。”景旭陽應對自如。
變魔法似的從身手拿出一份邀請函——某國際藝術大師在安城的巡回展特邀函。
“我們先去吃飯,然後一起去看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