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著電話, 蘇鈺換了個姿勢倚靠在陽台的欄杆上,努力忽視身體的不適, 努力措辭想把這一頁翻篇, 彆人的眼光和看法都不重要,蘇寶貝麵前的老父親顏麵一定要維持住。
這是他蘇鈺的底-褲,誰也彆想扒。
虞致都穿了三次小裙子,這麼愛女裝, 這輩子就永遠彆想翻身, 虞後媽就是後媽!
好在親崽子一如既往的好忽悠, 蘇鈺三言兩語就糊弄過去。
在傻兒砸的彩虹屁中, 蘇鈺心滿意足的掛了電話。
愜意的伸了懶腰,動作到一半僵住了, 蘇鈺疼得變了臉色,倒吸氣, 在房內換好正裝的虞致趕緊衝出來, 把蘇鈺當成易碎的花瓶, 不知怎麼保護才好, 一臉焦急, “你今天要不要休息一天?”
蘇鈺本來也沒打算去公司, 可是這話他不愛聽:瞧不起誰呢?
虞致慣會察言觀色, 知道說錯了,趕緊補救, “可惜我今天有早約好的國際會議, 不能陪你……”
蘇總一臉不耐煩的推搡人, “有工作就趕緊滾蛋,彆在這礙眼。”
虞致抱著蘇總不鬆手,“難怪古人有從此君王那個不早朝,我也舍不得你,舍不得。真想把你變小,揣在口袋裡帶包帶走……”
“屁!大男人彆婆婆媽媽,彆床上情話說這麼好聽,虞總下次換我乾你,我保證比這噓寒問暖還貼心,怎麼樣?”
虞致的吻再次落在蘇鈺的脖頸間,循循善誘,“真這麼想上我?”
蘇鈺點頭如蒜,也不再掩飾他的心思,“都是男人,虞總二十年前壓我一頭就算我年少輕狂,二十年後憑什麼還是讓我蘇鈺矮人一頭?”
虞致聽得眉開眼笑,想偷親一口氣呼呼的小魚兒,被一巴掌推開。
“那你繼續鍛煉,彆隻顧著舉鐵的,把韌帶也拉拉,下次還可以玩新花樣。”
蘇鈺被虞致的話氣樂了,“行啊,下次再約,虞總也提前想想,穿什麼顏色的小裙子?我們到時候再較量較量,看誰壓誰?”
虞致像饞嘴的貓嗅到魚腥味兒,被勾得心癢難耐,迫不及待的邀約,“這周末不知道蘇總……”
蘇鈺揉著酸疼的後腰,頭也不回的拒絕了,“這周末要陪寶貝去看展,下個月吧。”
正饜足的回味昨晚肉香的虞致,愣住了,“這麼久?”
蘇總不答反問,“要是虞總能為愛犧牲一下,我下周末就可以約。”
虞致心虛的摸摸鼻子,他心底明鏡似的,小魚兒就惦記著他後麵,他不怕被惦記,就怕蘇總眨眼間又將他的那拋之腦後。
“那得看小魚兒的本事了。”
“切!”蘇鈺才不上當,都是他泡妞玩剩下的手段了,“下個月再說吧。”
虞致再次親了親蘇總的戒指,“不管多久,我都等你。”
蘇鈺不置可否,話說得好聽,他還在床上還說說過比這好聽一萬倍的甜言密語,結果呢?那些女人他現在都分不清誰是誰了?總之,情話這種東西,下了床,誰信誰傻。
虞致的好心情維持到會議結束,他再次返回酒店時。剛好撞見服務人員在打掃衛生,曾經鋪滿玫瑰花的一時狼藉。
虞致像個神經病一樣偷窺蘇總的生活這麼久,當然知道小魚兒的一些小習慣,心情好時甜言蜜語像不要錢似的往外掏,恨不得句句都把人掛在嘴邊上了,最近半年都是寶貝長寶貝短,逢人就要誇,誇得天花亂墜。
心情不好則是砸東西出氣,大概是蘇家這種有底蘊大戶人家慣出來的壞毛病,不管多貴多稀罕,蘇鈺暴脾氣上來,通通要摔個稀巴爛。
一夜良宵後,戀人心情壞得把酒店砸了個稀巴爛,虞致的好心情被潑了一盆冷水。
回家,虞致進門先看到那些蘇總送的補品,曾經的羞辱如今成了勳章。
虞致拆開一包補品衝劑,一晚上蘇總就像個喂不飽的小妖精,差點把他這老黃牛累趴下,是該補補。
去接熱水時路過客廳,看到景旭陽又抱著那頭粉色小豬,躺在一窩大大小小的黃色鴨崽子裡看文件。
虞致想起曾經被景旭陽陰陽怪氣嘲諷“太菜”,是個男人就不能忍,更何況他剛剛抱得美人歸,而景旭陽還是注孤生。
虞致把手裡的袋子抖得嘩啦啦響,很大聲的自言自語,“真是上了年紀了,比不得二十年前的好體力,辛辛苦苦耕田一晚,還是需要補補的。”
本來像個深坑一樣凹陷下去的景旭陽,緩慢的坐起來,露出一張金燦燦的臉。
在國際談判中被故意刁難都能鎮定自若侃侃而談的虞致,嚇得後退了一步,才看清景旭陽臉上是敷了一張金色麵膜,像戴了黃金麵具,“你又搞什麼鬼?”
“美白。”景旭陽甕聲甕氣的擠出兩個字,掃了一眼虞致滿是抓痕的脖頸,跟上次吹牛不同,這次抓得很厲害,滲血結痂了,嘴角也被咬破了,周圍皮膚紅得像被扇了幾十個耳光。
而且虞致說話時嘴角快咧到耳朵上去了,眉梢都帶著笑意,不是平日裡那種禮貌但疏遠的微笑,而是帶著那種春風得意的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