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旭陽捧著快要掉下來的黃金麵膜,絕望的躺回去。
他和虞總本來是一根稻草上的蚱蜢,本來他領先一步,可為了親手推開了蘇時樂的親近又被人甩了個乾淨,這時候再聽虞總的嘚瑟與吹噓,就很紮心了。
可虞致哪裡是善罷甘休的人?
乾脆推開一堆毛茸茸玩具,屈尊坐在景旭陽旁邊,喋喋不休的講完蘇總的好,求換的順利,順帶炫耀一下他的獨家定製的戒指,最後話鋒一轉,“哎呦,黃金麵膜都用上了,景教授這是狗逼急了跳牆嗎?”
虞致穿和服被蘇總譏諷後,特意高薪聘請了一位資深女裝大佬,為他量身定製造型,也聽說過黃金麵膜,節儉持家的虞致沒舍得4萬一片的黃金麵膜,選擇了性價比很高的前男友麵膜。
景旭陽很是能沉住氣,任憑虞致怎麼說,直到他敷麵膜時間結束,他才掀掉說話。
拿著一把貼著毛茸茸兔子尾巴的小鏡子,打量了半餉,沉著冷靜的問,“我有變白嗎?”
虞致本來被弄得緊張兮兮,還以為景旭陽怎麼了,湊上來看了一眼,水光潤澤的景家大少,那隻是在臭美,忍不住毒舌,“你底子太差了,這小麥膚色離白有點遠,敷麵膜還沒擦粉來得快,怎麼?蘇家那小兔崽子嫌棄你黑?”
景旭陽沒吭聲,他悶悶不樂的想了好幾天,拿自己的照片偷偷摸摸和白辰溪的素顏照一一比對,自認為長相不輸人,身材當然也秒殺那白斬雞,畢竟樂樂不止一次忍不住對他的腹肌動手動腳,唯一不如那明星的地方就是膚色黑了幾個色號。
虞致哥倆好的攬著景旭陽的肩膀,“聽哥一句勸,彆浪費麵膜錢了,還是找美容醫院漂白吧,記得做全身美白,要不然就真成小白臉了的。”
虛心請教的景旭陽,胸口又被插了一刀。
隔壁,蘇時樂聽見開門聲,飛快的跑下樓。
攙扶住一瘸一拐像小兒麻痹症的蘇爹,看他坐下難受的神情,蘇時樂趕緊拿了幾個靠墊遞過去,小聲問,“您吃飯了嗎?我去廚房煮個銀耳蓮子羹?”
蘇鈺平攤在沙發上,舒了一口氣,把湊過來的親崽子擠成小雞嘴,心軟得一塌糊塗,“還是我家崽子貼心,你後媽就是個混賬。”
蘇時樂昏頭漲腦的去煮了銀耳羹,腳步虛浮的回來,看著沙發上的蘇爹發呆。
黑眼圈仿佛一夜沒睡,臉色蠟黃 ,嘴唇腫得像剛剛吃完火雞麵,昨天西裝革履的出門,燕尾服外套已經不見了,西褲皺巴巴的,脖頸遍布草莓斑點……
人躺在沙發上睡著了,打著輕鼾,還用手撐著後腰。
蘇時樂一夜未睡混沌的大腦漸漸理智回籠。
“爹,您這是反攻,翻車了,反被後媽……”
蘇時樂想到某種可能,仿佛如遭雷劈,情不自禁年了出來:“我這是馬上要有弟弟或者妹妹了?希望是個妹妹,萌噠噠的小公主,弟弟也行,活潑可愛……”
累得躺沙發上淺眠的蘇鈺,也不顧身後撕扯的疼痛,跳起來,一把擰住親崽子的耳朵,甚至用力擰了一圈,暴跳如雷,語氣陰森的威脅,“蘇!時!樂!你在嘀咕啥?”
“你是哪國的?你現在一口一個後媽喊這麼親近,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想要個妹妹?”
“沒沒沒!”蘇時樂淚流滿麵。
他以為豪門老男人睡著了,都累成這樣了,手勁還這麼大。
果然有了後媽就了後爹,曾近他可是被土豪爹捧在手心的掌上明珠,如今就這樣過氣了,失寵了,失寵了。
蘇時樂為了保住耳朵急中生智,“沒有妹妹,我就是眼饞隔壁老王家的狗,我想也領養一隻,給他起名就叫妹妹。”
“真的?”蘇鈺鬆了手,看著親崽子明顯比另一邊腫的大了一圈的“招風耳”,有些愧疚剛剛力氣太大了,半夢半醒之間,他也真沒聽清。
蘇時樂點頭如蒜,把繼承自蘇爹的大眼睛瞪得圓溜溜。
“行唄。”蘇鈺又把自己扔回溫暖的沙發。
逃過一劫的蘇時樂剛想鬆一口氣,又聽重新閉上眼睛的蘇鈺又扔出一顆地雷,“蘇寶貝你放心吧,你爹我有你這麼一個寶貝就足夠了,吃過虧,絕不會再不戴小雨傘了。”
說著無意聽者有心。
小雨傘?蘇時樂笑彎了眼睛,狠狠的敲了一下自己的頭。
他怎麼沒想到?他這個天生零號,這些天勉強自己做攻,真的快折磨得禿頭了。
尤其是攻景旭陽那種一身腱子肉,健康的小麥膚色的兵哥哥,強攻……真的是亞曆山大。
蘇時樂美滋滋的給徹底入睡的親爹蓋上毛毯,又把煮開的銀耳蓮子羹轉文火慢慢燉,留了張便條,踮著腳尖出門了。
他怎麼會傻得去相信豪門老男人那張嘴?
彆人都是坑爹,他家反過來——土豪爹是坑兒子專業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