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炒了個青菜,就可以開飯了。
太陽已經靠西了,先隨便吃吃,等夜間了,再慢慢烤乳豬。
材料雖然不齊,但是麻婆豆腐依舊是麻婆豆腐,師傅師娘師姐還有小三兒聞著那誘人的麻香就忍不住吞口水了。
五人盛好飯,蘇彧便拿著勺子,給一人舀了一勺豆腐。
“呼!!!”
又燙又麻又辣,大宋人哪吃過這個,當即驚呼出聲,但偏生口中的美味讓人舍不得吐出來,含糊著吞下,隻覺得有一股前所未有的過癮!
這時節辣椒沒有傳入中國,川菜都不辣呢。
提前八百年出現在這大宋朝料理帶來了全新的感覺,那種爆裂的驚喜在味蕾中蔓延,已經沒有什麼好說的了,扒飯吧。
下箸如雨。
熱菜是麻婆豆腐、乾鍋驢肉、炒時蔬,涼菜有燒雞、鹵鴨、醬牛肉,肉足,飯飽,暢快淋漓,即便是孫平安也不得不承認,自家這個徒弟……太會吃了。
逢年過節,孫家也會做些大餐。
但是,從來沒有吃得如此爽過,不管是之前的土鴨火鍋也好,還是這次的麻婆豆腐、乾鍋驢肉也好,自家這徒弟,吃得比勳貴人家還精細……
仔細算算,這一餐,怕是吃掉了兩貫錢。
奢侈啊。
吃撐了放下筷子,孫平安望著徒弟問道:“葉明仁給了你多少錢?”
蘇彧笑道:“蜂窩煤我沒要錢,他給的是潤筆費,一千貫,等剩下半部書寫完交給他獨家發售,還會有一萬貫。”
“這是很實誠的價格。”
“一般沒有這麼做生意的,他是來給我送錢的,錢多了隻是個數字,少了卻過不了日子,這是在賣人情呢。”
一萬貫說的輕描淡寫,孫平安聽著無比複雜。
他攢了一輩子的錢,在災年的時候,救濟蘇家人幾乎花光了,屬於祖產的水田也賣了三百畝,算上剩餘的家當和這間平安堂,家產也不過萬餘貫,而蘇彧這小子隨便寫個話本,就賺來了。
那百萬貫,千萬貫的生意更不用說了。
這可真是……
“得嘞,師傅您就彆操這個閒心了,以後咱就這麼吃,吃得起,快快快,小三兒,去架炭火,用最好的荔枝炭,我們得烤乳豬了。”
從廚房裡拿出一壇蜂蜜,這是烤乳豬的主要材料。
不過在這之前,他得先調製出小蘇打和脆皮水來,小蘇打用土法做,雖然不純,但應該也能用用,將早前自製的白糖碾碎成粉,用鹽、豆粉加水攪拌,死勁攪。
能得多少小蘇打看命了。
用一部分土製小蘇打燒水,剩下的一部分則用白醋、陳醋、麥芽糖、白酒調和,製作成脆皮水,醃好的乳豬表麵用熱水澆定型後,再刷上脆皮水。
生火,上架,開烤。
火不能大,不能急,要時刻注意翻轉,這是一個費力氣的活,得虧吃飽了有力氣,烤的差不多後,便開始刷蜂蜜。
因為調料不足,甜口反而更簡單一些。
待蜂蜜與油脂被烤的晶瑩剔透的時候,哪怕一個時辰前才吃撐了肚子,大夥也依舊流下了口水,人類對於糖分,有著天然的癡迷……
糖和油脂,更是世界上最美妙的篇章。
一隻烤乳豬勝卻詩詞無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