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雖已深,但阿雅克肖從不缺乏未眠人。
西城區,碼頭工人工會總部。
“嘶...”
獨眼突然從床上驚醒,警覺地坐起身來。每天刀尖舔血掙紮在死亡線上養成的習慣,使得一丁點動靜都能讓獨眼警惕起來。
房間外傳來陣陣腳步聲,隨後有人輕輕推開房門。
借著窗外投射進來的月光,獨眼認出來,推門而入的就是連他都要退避三舍的西羅·拉塞爾。
西羅微笑著點燃燭台,似乎很是關懷地問道:
“休息的如何?”
獨眼扭了扭脖子,筋骨之間發出陣陣啪啪聲,說道:“要是沒人打擾可能會睡得更好。”
西羅低頭笑了笑,打趣說:“總比你在地牢裡待著舒服多了吧。”
獨眼沒有說話,借著昏暗的燭光看了一眼西羅,這家夥的思緒如往常一樣根本捉摸不透。
“說的也是,這次是我欠你的。”獨眼靠在床背上,歎氣說道。
雖然說欠下西羅的人情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後果,但獨眼更不想繼續待在那間陰暗潮濕的牢房裡發黴。
“既然這樣,我倒是需要你幫我個忙。”西羅仍是淡淡地微笑著,就像是猜到了獨眼會這樣說一眼。
“幫忙?要乾什麼?”獨眼警惕地問道,他雖然頭腦簡單,但也沒有到愚蠢的地步。能夠讓西羅開口需要幫忙的事,絕對不簡單。
“勞倫斯·波拿巴知道你和你的人這樣大搖大擺地從地牢逃出來,恐怕要氣炸了吧。”西羅突然將話題轉到勞倫斯身上。
“哼,這還不是你故意的。”獨眼帶著三分不滿七分畏懼地看了一眼西羅,說:
“以你的能力,悄悄把我弄出來還不是輕而易舉。故意大白天的讓我闖出來,不就是要讓那個波拿巴顏麵掃地。”
“喲,東方那句古話說的真是好啊。”西羅略帶驚奇地說道:
“叫做...‘士彆三日當刮目相看’來著,你蹲幾天牢,倒是把腦子蹲聰明了。”
獨眼有些不爽地呲呲牙,見不得西羅在這裡拐彎抹角的,直接說道:
“你到底要幫什麼忙?”
西羅稍稍嚴肅幾分,分析說:
“那勞倫斯被打了臉,明日必定會來西城區打探你的蹤跡。”
“那又如何,他還敢查到工會總部來不成。”獨眼不當回事地擺擺手。
“不不不”西羅伸出食指,在獨眼鼻子前連連擺動,說道:
“我不會窩藏你,恰恰相反,我要你主動帶人去襲殺勞倫斯。當然,不可牽扯到我的一根毫毛。”
獨眼聽罷忍不住驚叫起來:“你要我當街襲殺一個保利的親信?!”
西羅不以為意地扣扣指甲,說道:
“一個逃犯越獄後為了躲避追捕,帶人襲擊了前來追查的長官。多麼順理成章的事,我敢肯定現在世界上某個角落就在發生這樣的事。”
見獨眼仍有些猶豫的姿態,西羅也不再廢話,直接出言威脅道:
“如果你不答應的話...那可是白救你了,我不如趁天還沒亮把你送回地牢去吧。”
獨眼打了個寒顫,若是其他人這樣說,獨眼還會當成個玩笑。可是這話從西羅口中說出,獨眼相信他絕對會說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