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自己拒絕,恐怕再次睜開眼睛時,眼前就又是那該死的地牢裡一成不變的昏暗了。
“我明白了,我明早就去召集我的部下。”獨眼閉上眼睛,靠著床背很是無奈地說。
“很好”西羅滿意地點點頭,在離開房間時又不忘囑托道:
“記住,不要牽扯到我的一根毫毛。”
“明白了,搞這麼神秘乾什麼,勞倫斯那小子又不是猜不出來。”獨眼不耐煩地嘟囔著。
“蠢貨!”西羅連連搖頭說道:
“他就算知道是我指使的又如何,我要的是不能留下任何明麵上的把柄,懂了嗎!”
......
翌日清晨,由於昨晚回到家中已經是午夜二時多了,勞倫斯忍不住地在床上多眯了一會兒。當他起床穿戴好衣物時,安娜已經出門一趟回來了。
她今日紮著淺黃色的頭巾,進門時胳膊上掛著一個大籃子,裡麵塞滿了新鮮的瓜果蔬菜,上麵甚至還沾有清晨的露水,看來是剛剛采下的。
將菜籃子提進廚房,安娜的表情倒是有幾分擔憂,對勞倫斯說道:
“先生,巡邏隊裡出什麼事了嗎?我聽見外麵的人都在討論。”
勞倫斯費力地將袖子上的扣子扣好,隨口問道:“是嗎,都在說什麼?”
獨眼的越獄引起如此的軒然大波也在勞倫斯的意料之中,畢竟一位手上沾滿鮮血的殺人魔逃出了監獄,這樣的話題總會引起街坊的恐慌。
安娜用手推著下巴,回憶著說:
“市場上的大家說今天晚上要早點收攤,都說那個獨眼和他的手下越獄了。”
勞倫斯將短刀和手槍掛在腰上,儘管自己在戰鬥上著實沒什麼天賦,但是帶著武器總會安心許多。
“他們還說了什麼嗎?”勞倫斯整整衣襟,衣物與裝備都已經穿戴整齊了,繼續問向安娜。
“嗯...對了”安娜突然想起來,笑著說道:
“儘管大家都有些害怕,但所有人都相信先生你可以很快再把獨眼繩之以法的。”
勞倫斯苦笑著搖搖頭,也不知道該不該為人們的這些看法感到開心,畢竟他現在對於抓捕獨眼可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巡邏隊的駐地裡,老肖恩已經將火槍與子彈火藥分發完畢,二十名持槍衛兵整齊地排成兩隊。
筆挺的製服與背後鋥亮的槍管,他們至少在氣勢上已經不輸科西嘉的國防軍了。
不過勞倫斯也知道,真要論戰鬥力,這些巡邏兵比起身經百戰的正規軍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
在勞倫斯的特彆要求下,昨夜那個煥然新生的潛力無限的年輕人,亞安,也被特意召集來,跟隨勞倫斯一同行動。
勞倫斯專門瞥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後的亞安,昨夜還殘存在他身上的一絲懦弱已經徹底消失的無影無蹤,如今他的雙眼澄澈如冰,看不到一絲迷茫。
“亞安,你現在仍可放棄追隨我。為了達成你的目的所付出的代價也許是你想象不到的。”
勞倫斯將手搭在亞安肩上,輕聲說道。
亞安的雙眼直視著前方,即使那裡空無一物。他的嘴唇微微顫動,發出的聲音很輕,但很堅毅:
“我的誓言已經立下,我的餘生除了贖罪與複仇彆無他求,為此,我願意付出我的一切。”
勞倫斯合上雙眼,將手從他肩上放下,沉重地點了兩下頭,隨後轉身下令道:
“全體聽令,向西城區,行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