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倫斯蹲在床頭,默默注視著皮特的反應。
房間裡的氣氛像是凝固了一樣的沉悶,保利神色緊張地站在門口,緊緊盯著病榻上的皮特。
就連莫斯裡艦長得知勞倫斯為皮特閣下配了藥水,也好奇而擔憂地跑進了房間,皺著眉頭看著勞倫斯手裡的透明液體。
令人窒息的十幾分鐘過去了,勞倫斯又接連為皮特斟了幾杯溶液,遞到他的手裡喝下。
而就在皮特喝下第五杯後,情況忽然發生了轉變。
“唔!呃...!”
隻見皮特剛剛放下玻璃杯,整個身子瞬間停頓了一下。
緊接著兩眼瞪圓,失神地望著前方,忍不住發出了兩聲呻吟。
“皮特閣下!”
保利與莫裡斯艦長異口同聲地驚聲喊道,話音未落就衝到皮特床前將其扶住。
然而,皮特卻緩緩推開了前來攙扶的二人,神色還沒有從失神中恢複過來,喃喃說道:
“我的腳...幾乎不疼了,隻有肚子還有些不舒服...”
“什麼?!”
保利與莫裡斯艦長都忍不住扭頭看了眼勞倫斯,他們倆都沒想到,那兩小杯像水一樣的東西,竟然解決了皮特這麼多年來的病痛?!
就連這宅子裡的仆人聽到動靜都紛紛湊了過來,看見方才還在床上掙紮的皮特竟然此刻神情舒緩地坐在床上,更是接連張大了嘴巴,不敢相信。
甚至有些自幼就服侍皮特的傭人,見狀已經情不自禁地熱淚盈眶起來。
“你!你叫勞倫斯對吧,年輕人。”
皮特激動地一把抓住勞倫斯的手,笑容燦爛地說道:
“這是什麼藥水,上帝啊,我幾乎感覺不到疼痛了,它的配方是什麼,親愛的勞倫斯,我願意用一座金山來換!”
勞倫斯緩慢地站起身,嘴角隱秘地勾起一彎,帶著十足的歉意鞠躬說道:
“尊敬的皮特閣下,為了您的健康,我甚至甘願將此配方無償地為您獻上,隻是...”
“隻是什麼?說吧,年輕人。”
皮特毫不在乎地大手一揮,示意勞倫斯說下去。
“隻是這種藥水的製作方法,製作工藝極其複雜。”
勞倫斯滿臉遺憾地說道:
“即使我將配方交給您,初學者也沒可能正確配置出藥水,而且,一旦配製中出了什麼差錯,最後的成品,就會變成致命的毒藥。”
皮特聽罷,臉色立馬失望了幾分,然後扭頭看了看木杯裡麵的藥水,按照自己的發病頻率,剩下的這些藥水根本用不了幾天。
勞倫斯見皮特陷入了沉思,又緊接著旁敲側擊地補充說道:
“另外,皮特閣下,這種藥水隻能壓製您的痛苦,並沒有治療的效果。想要延緩病情,還得從生活習慣的各個細節下手。”
這話裡暗示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想要治病,就要全方位改變習慣,至於怎麼改,皮特也隻有讓勞倫斯陪同在自己身邊才能知道。
皮特猛地抬起頭,問道:
“你對這病很有研究?”
“當然。”勞倫斯微笑著自信應答道。
“這樣啊...”
皮特長長呼出一口氣,看了看自己那已經有些畸形的腳趾,隨後將目光對準保利,沉聲說道:
“保利啊,這位年輕人是你的部下吧,我這把老骨頭似乎需要調理調理,你看...?”
儘管這話語是在征求保利的意見,但皮特的語氣之中儼然沒有一絲讓保利拒絕的餘地。
“嗬嗬,當然沒問題,皮特閣下。”
保利暗中咬咬牙,瞥了一眼勞倫斯,但表麵上還是擠出一副禮貌的微笑,連連點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