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一下足,她又將往前行,斯人已逝,活著的人還要往前看,更何況魏令月也是自作自受,妙娘絕非是什麼同情心泛濫之輩。
她從宗房轉了一圈,又去四房和程氏說話,程氏笑道“事兒都辦妥了嗎?”
“雖不是十分妥當,也有九分妥當了。”
程氏點頭“好,既然這番,我們也就放心了。”
其實程氏這些年跟著顧清沅在遼東河南山東等地做官,也比之以往在江寧時大不相同了,她就很支持女兒女婿“不管外人怎麼說你們,但為娘知道你們辦的是有利於百姓的好事,你爹在任上是最支持新法的。”
“我知曉,最反對變法的永遠都是那些最有錢的人。他們侵占良田,隱匿良田,還巧立名目公然貪汙,這些人還有不少高居妙娘之上。隻是我們無可奈何罷了。”
“哎。”程氏歎了口氣。
妙娘呷了一口茶道“我們母女說話,就甭要說這種不開心的事情了。安玉守製已經滿一年了,他年紀也不小了,娘對他的親事可有安排?”
提起這個,程氏話可多了“你嫂嫂薛氏是我挑選的,性子夠穩重,人也不錯,但就一條,她和你弟弟安廷在一處,若是沒人進出那間房,你恐怕都不知道內裡有人。”
這是說薛氏話太少了。
妙娘聽的啼笑皆非,但她也知道這自古做婆婆的和兒媳婦的關係就沒幾個好的,好在她和薛氏接觸過,薛氏雖然不常言語,但卻是個好姑娘。
那她肯定也要幫弟妹說說好話的。
“娘,我就覺得弟妹挺好的,太鬨騰了,指不定安廷還不喜歡呢,您又不是不知道安廷本就喜靜。”
聽女兒這麼一說,程氏隻好道“你說的也是這個理兒,但安玉這裡我卻實在是不知道該替他找什麼樣兒的好?”
相比安廷,安玉更俊俏些,心高氣傲些。
程氏就道“你爹原本想許他一門親事的,那人是你爹在山東任上的同僚,但人家女方見到安玉後,就打了退堂鼓。”
“這是為何?”妙娘不解。
隻聽程氏道“他道此子非池中之物。”
就是齊大非偶的意思。
妙娘頷首“既如此,不如先求娶功名,爹爹還有兩年守製,您也不必急。”
說罷她又將在泉州有俞青青這樣的女將軍想和他結親被拒絕的事情說了,“我看安玉他是個心裡很有數的人,您就不必擔心了。”
程氏驚訝“此事我略有耳聞還是你三嬸給我說給我聽的,隻說是你不同意,我還不知道原來是安玉自己拒絕的。”
小範氏如何會知道?想必是六娘告知。
是了,六娘夫君在泉州做知府,於俞青青的事情略一打聽就知曉了。
妙娘笑道“當然是安玉拒絕的,所以我說他是個心裡有數的人。”
又聽程氏道“那想必是六娘胡亂說的,你爹爹當時還同我道,讓你不要有門戶之見呢。我就說女兒許是覺得那人不合適,倒不是因為什麼門戶之見,如今看來又是六娘。”
這個“又”字讓妙娘不禁問道“娘,難道以前六娘也說過什麼嗎?”
程氏氣道“此話我本不該再說,到底過去多年了,她也生兒育女,你也是程家了,況且你們都出嫁了,我說出來不過是讓你氣一場罷了,也並不能把她如何。但是今日聽你之言,卻知她的心機,過去這麼多年,她竟然還敢抹黑於你。”
“娘,到底是何事?”妙娘問。
卻聽程氏道“這次我們回鄉,你三叔有一位陸姨娘出事了被責罰,正好我在,便順手救了她一次,她也是投桃報李告知於我,說是當年你有孕時,你三叔三嬸竟然送她到程家,想代替你的位置,甚至還想讓她去勾引女婿。陸姨娘告知於我,甭以為六娘是無辜的,六娘其實也是知情的,隻是苦於你防範太好才沒有下去手。雖未作惡,但包藏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