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是進了十月就開始燒炕了,現下倆個兒子都搬到外院去了,她生怕下人照顧不周,親自去前院看了一下,還好兩兄弟的炕和炭火都是足夠的,她也放下心來。
倦哥兒知道她過來,特意從自己書房過來同她說話:“娘,兒子得了鄉試解額,明年就要一展身手。您有沒有什麼要教給兒子的呢?”
妙娘看著高高大大的兒子,一股自豪之感油然而生,她拍了拍兒子的肩膀道:“我隻知道儘力就成,至於學問,你厚積薄發,我料想你肯定會馬到成功的。”
聞言,倦哥兒很是高興。
他有母親的支持,更是覺得自己全身都是勁兒。
至於麟哥兒那邊,他比倦哥兒倒是更沉穩,還同妙娘道:“兒子要下場也是幾年後了,現在兒子字兒還要多臨帖,學問更要學的深,還要下苦功夫呢。”
看著小大人似的麟哥兒,妙娘是怎麼看怎麼可愛,最後終於忍不住捏了捏小兒子的臉。
以前麟哥兒還小的時候可黏著妙娘了,現在長大了讀書了,被妙娘捏臉還躲了一下,臉微微紅道:“娘親,男女授受不親。”
“小老夫子,是,娘知道啦。”妙娘也尊重兒子。
立馬又讓下人拿了一雙她新做給兒子的鞋:“娘給你做的,知曉你正在長身體,前麵特地給你多放了一小寸,好啦,娘就不打攪你寫功課了,這就走啦。”
俗話說一寸光陰一寸金,孩子讀書確實應該下苦功夫,妙娘也就起身走了。
麟哥兒沒想過娘這麼快走,他自以為是方才拒絕娘親,讓娘生氣了,又趕緊上前道:“娘親,兒子陪您說說話。兒子聽說三舅母是不是就要到了?兒子和妹妹是龍鳳胎,現在長大了,都不是很像了,那三舅舅和四舅舅是雙胞胎,他們會很像麼?”
妙娘搖頭:“我也許久沒看到他們了,也不知道如何呢。”
她還是在安文小的時候帶過一陣,那個時候安文讀書就沒有安武用功,但安文很活泛,還不知道現在的他如何了,再有薛氏提起安文之妻那有些冷淡的樣子,不知道是不是了解什麼內情。
當然,弟弟們逐漸長大,很多事情也不是妙娘能夠管的了的了。
采了一捧桂花,妙娘帶著馨姐兒一起做桂花蜜,先曬乾,曬成漂亮的顏色,再用蜂蜜調製而成,馨姐兒做了不少,頭一個就送給了她以前的先生甄大姑娘。
說起來這甄大姑娘也是個令妙娘佩服的人,她三十多歲的一個姑娘,在古代這個環境中,一個人過的那叫一個自在。
不過,時不時甄大姑娘也羨慕妙娘:“我若是像你這般能尋覓到一個知心人,我早就嫁了。況且現在,你要我再相夫教子,我是不能的了,就不說彆的,近來我這製香做的不錯,但是得錯眼不見的盯著,還時不時有人想仿著我的生意呢,你是知道的這商場如戰場啊!我現在成日忙的連喝水的功夫都沒了,若是相夫教子,我也真不喜歡,上頭如果還有公婆在的話,我是真的就過不成了。”
這倒是個想的無比透徹的人,妙娘笑道:“我日後也去你那店裡跟你做點生意。”
“千萬彆,你要是真的喜歡才好,彆因為我去買,我這個人做生意向來如此,我也沒想發多大的財,反正錢財夠自己花就成。”
顯然她也不是來閒聊的,隨意說了幾句之後,甄大姑娘小聲對妙娘道:“你們馨姐兒小小的人兒倒是懂事的很,不知將來想找一個什麼樣的姑爺?你看我們家蔡雍如何?”
蔡雍?
妙娘還真沒想到甄大姑娘是來探她的口風的。
卻說馨姐兒此時正在林府上,她和容姐兒從小關係就好,現在她從江寧回來後,倆家走動的頻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