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宴禮還不知道圍牆內的景象,看她一直沒動靜,以為她還是怕摔,乾脆把自己的外套脫了,抻開在跟前:“這樣總不會摔了,你跳下來我兜著你。”
江會會看了眼左邊,又看了眼右邊。
周晉為同樣也伸了手,等著她跳下去,但他並不像周宴禮那樣一直催促她。而是安靜的等著。
江會會咬咬牙,最後還是下了決定。她身子朝周宴禮那邊側了側,屁股剛離開圍牆,手掌撐在上麵,正要閉眼往下跳。
周晉為不冷不熱的聲音阻止了她的動作和念頭:“知道逃課被抓會有什麼處罰嗎?”
逃課被抓......
肯定會被全校通報批評,輕則寫檢討,重則記過。
江會會心裡一陣緊張,她忐忑不安地看著周晉為:“你會去告密嗎?”
“看你怎麼選了。”他眼神平靜,“你姑且隻算逃課未遂,外麵那個就說不準了。”
江會會隱約聽出了點威脅的意思。她小心翼翼地又看了眼周宴禮,他還抻著外套等著她往下跳呢。
江會會想起他身上還背著打架的處分,要是再因為這件事被罰,他估計也不用繼續在這所學校讀下去了。
想了又想,她還是向“惡勢力”屈服。
她慢吞吞地跳下去,心裡始終繃緊著一根弦。
原本以為會摔在地上,可當她緊閉著眼,做好摔疼的準備。
等待她的卻是一個溫暖寬厚的擁抱。
她是第一次這麼直觀且近距離的感受到男女身體的構造差異。
隻是單手就將她牢牢抱住,她的下巴還靠在他肩上,那種平穩開闊感令她恍惚。
男孩子的肩膀都這麼寬啊。
腰也......窄瘦精乾。
腦子裡出現的這個念頭嚇了她一個激靈,她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也摟著對方的腰。有點像溺水之人對身邊人下意識的舉動。
她急忙鬆開,紅了臉。
這個舉動或許沒被周晉為察覺到,他無動於衷,待她平穩落地後,他才開口問她:“有沒有傷到哪裡?”
江會會抬頭,想回答他。
四目相對的瞬間,她終於意識到距離有多近。
她還在他懷裡,胸口抵在他腰腹,他垂眸等待她的答案。耳邊的風聲仿佛都變成了交纏在一起的呼吸聲。
淩亂又沒有規則。
她被嚇的一退再退,直到後背抵著圍牆,實在退無可退了,她才結結巴巴地搖頭:“沒......沒有,我挺好的,挺好的。”
周晉為無聲勾唇,沒有說話。
反倒是圍牆那邊的周宴禮,還以為江會會是摔了,急忙又翻了進來。
先過來的是他的書包,緊接著就是他。
確實如他所說,他翻了不下二十次,所以翻的很輕鬆。
等他翻過來時,看到站在裡麵的周晉為,神色頓了頓。
他
看向江會會,索要答案:“他怎麼在這兒L?”
江會會臉上紅潮未退,整個人還處在半驚嚇半羞澀的狀態。
周宴禮眉頭一皺:“靠,你是不是欺負她了?”
周晉為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件沒有生命的物體,算不上冰冷,卻又處處都是無視。
這樣的無視輕易就點著了周宴禮這捆易燃易爆的乾柴:“你特麼這眼神是什麼意思?”
江會會急忙伸手拉他:“你身上還背著處分,你這麼大喊大叫把老師招來了怎麼辦?”
“招來就招來。”見她站在周晉為那邊,他眼神瞬間就冷了下去。
語氣無所謂,滿臉不爽,掙開她一句話也不說了,悶聲就往前走。
江會會一愣,也顧不上周晉為,急忙跟上去。
周晉為看著先後離去的二人,最終也隻是將地上那個周宴禮忘記拿走了書包撿了起來。
看著被隨手扔在地上染了灰的書包,他嫌棄地眉頭微皺。
周宴禮一整個上午都沒理江會會,不管她怎麼和自己說話,他都當沒聽見,全程趴在桌上睡覺。
好不容易等他醒了,江會會剛開口:“周宴禮。”
他側過身子詢問隔了一條走廊的秦宇:“待會放學了一起去打遊戲?”
秦宇自然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瘋狂點頭。
“要啊,當然要!上次的戰隊賽要是沒你在,我們隊怎麼可能贏。”
秦宇沒想過周宴禮不光打架牛逼,玩遊戲也這麼牛逼。上周在網吧碰到他,正好戰隊賽缺一個人,他軟磨硬泡,又是叫爹又是叫爺爺的,好不容易讓周宴禮鬆口同意,補上了這個缺。
戰隊裡的人一看他那個等級,紛紛不滿:“這他媽新手,來拖後腿的吧。”
“咱們這是戰隊賽,不是老弱病殘收容所。”
秦宇自個兒L都沒什麼底氣,畢竟現實打架牛逼不代表遊戲裡也牛逼。
但他做為周宴禮最忠誠的小弟,自然要誓死追隨老大,當即就拍胸膛保證,肯定不會拖後腿。
結果幾局遊戲下來,一開始的質疑聲全部變成了一聲聲罵爹罵娘的驚歎。
“我操,這也太牛了吧。”
“這他媽絲血一打四都能極限反殺,秦宇,你在哪找來的大佬?”
“這是滿級大佬虐殺親手村了。”
秦宇有些飄飄然,仿佛被誇的不是周宴禮,而是他自己。
他說:“現實打架更牛逼,一個打十個知道什麼概念嗎?他那個臂力,一拳能把頭蓋骨都乾碎了。”
這牛逼就吹得太超過了,頭蓋骨好歹也是人體最硬的骨頭。
但遊戲裡那群哥們兒L明顯信了秦宇的話,一口一個牛逼一口一個臥槽,隔著屏幕就開始對這個素未謀麵的大佬肅然起敬。
秦宇提前拿出手機在群裡和自己那群兄弟說,今天下午的戰隊賽穩了,大佬要出山了。
群裡很快就刷起一波666
而大佬本人卻毫無興致,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百無聊賴翻著書。()
課本嶄新,平時看都不看一眼,今天反倒攤開了。實在反常。
?本作者扁平竹提醒您《野草瘋長》第一時間在.?更新最新章節,記住[(()
秦宇充分發揮自己狗仔的餘熱,時時刻刻注意著這邊。
江會會想了想,還是遞給他一張紙條。
——還在生氣嗎?
周宴禮沒看,隨手把紙條壓在課本下麵。
江會會:“......”
她又寫了第二張。
——對不起,我剛才沒有不相信你。
他這次隻是簡單地掃了一眼,仍舊無動於衷。
江會會隻能繼續去寫第二張。
——我是不相信周晉為,萬一他去告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