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到了,哪怕聲音很輕。
可她還是聽到了。
“江會會,長命百歲,心想事成。”
她想,他估計就知道這兩個祝福人的成語,所以來來回回總是這句話。
那之後他甚至主動找門坎來絆自己。
絆完之後就抓緊許願。
後來被秦宇看到,聽周宴禮說明緣由後,他頂著可能挨揍的風險嘲笑了好久。
雖然最後還是挨了一腳,周宴禮氣急敗壞的讓他閉嘴。
秦宇捂著被踹疼的屁股告訴他,他做為一個土生土長的平江本地人,可以十分明確的保證,這個蠢到沒邊兒的傳說肯定是假的。
“到底是誰這麼缺德,編個假的逗你。”
還能有誰。
周宴禮黑著一張臉。
敢逗他的還能有誰。
那麼久過去了,她仍舊總能想起他。
但好在,周宴禮還在。
雖然他現在小小的,但他還是他。
很可愛,又很臭屁,雖然仍舊腦子空空。
江會會將手串戴上,纖細的手腕上,手鐲和塑料珠子手串挨在一起。
一條名貴,一條劣質。
卻都是她最最喜歡的東西。
因為是世界上對她最重要的兩個男人送給她的。
她低下身子抱他:“媽媽很喜歡。”
周宴禮遲疑了一下,小聲提醒:“我……我身上很臟的,都是灰。”
“沒關係,臟臟的小禮媽媽也很喜歡。”
他抿了抿唇,臉紅紅的。
非常、非常小聲的說:“我也……很喜歡媽媽。”
—
周晉為完全從那個家裡割裂開,為了不讓那些扭曲的人際關係影響到江會會和周宴禮,所以早做打算。
他的事業是靠自己一手創辦起來的。
前期難了一些,所以待在公司的時間總是很長。
江會會將周宴禮安頓睡下後,又自己開車去他的公司。
整棟辦公樓,隻剩零星幾個樓層還亮著燈。
她按到二十三樓。
進了總裁辦,裡麵空空蕩蕩的,其他人都下班了。
周晉為並非那種會苛刻員工、自己沒走,彆人就彆想下
班的上司。
江會會走到辦公室外,伸手輕輕叩了叩門,裡麵半晌沒有回應。
但她剛才在樓下看見這裡麵是亮著燈的,所以他一定在裡麵。
於是猶豫地將門推開。
他的辦公室很大,巨屏的投影幕在中間,旁邊的露台擺放著一些綠植,一看就有人每天細心打理,長得很好。
島台後麵是連接到頂的酒櫃,裡麵放的多是一些紅酒。
甚至還有一整套的茶具。
再往裡的那扇門,將其推開,裡麵應該是他的休息室。
可周晉為卻已經累到沒有精力再去推開那扇門,走到裡麵的床上躺下休息了。
脖頸隨意的後仰,抵靠椅背小憩。
甚至連眼鏡都來不及摘。
金色細邊的眼鏡,和他身上這身深黑西裝極為相配,斯文儒雅的氣質渾然天成。
隻可惜他太過疲憊,領帶被扯的鬆散。
想來這個覺睡的並不踏實。
江會會心疼的過去,動作小心地摘掉鼻梁上的眼鏡,想要去拿一張毛毯給他蓋上。
可在她取下眼鏡的同時,他的眼睛也緩慢睜開。
幽深的眼底對上她的。
她一頓,手裡的眼鏡來不及放下,自責道:“吵醒你了?”
他搖搖頭,坐直身子,抬手揉了揉眉心,想要驅逐疲倦。
可是開口道沙啞還是暴露了他當下的狀態。
“沒睡著。”他問她,“你怎麼來了?”
江會會說:“擔心你,所以過來看看。你最近每天回家都很晚。”
雖然他給她打了電話,今天會晚回去,讓她不用等他,早點睡。
他笑了笑,儘量表現出風輕雲淡的隨性來:“我沒事,隻是這段時間有個新項目要上,我不太放心,所以親自跟進了一段時間。”
他這個人不管發生了什麼都愛自己一個人扛著,從不和人訴苦。
哪怕對方是他的妻子。
他怕她擔心。
江會會心疼地看著他眼底的紅血絲:“你最近是不是都沒怎麼睡過覺?”
他拿她毫無辦法。小姑娘脾氣好,但倔起來也是真的倔。
非要問出一個所以然來。
知道騙不過去了,他無奈地摟過她的腰,然後拍了拍自己的腿。
示意她坐上來。
她沒動,還記得前幾天他讓她坐到自己腰上。
她老實照做。
之後的事情就不堪入目了。
猜出她在想什麼,他的笑容越發無奈:“我不會這麼不分場合。讓我靠一下,我再睡一會兒。”
聽他這麼說,江會會才遲疑地坐上去。
西褲之下的大腿,微微繃緊的肌肉結實,她坐在上麵,安全感油然而生。
周晉為果然說話算話,什麼都沒做。
因為她坐上去的瞬間,他就低下頭來,靠在她的肩上,很快入睡。
聽到耳邊變得平穩的呼吸聲,她又開始心疼了。
她輕輕握住他的手,放在掌心揉了揉,企圖將它搓熱一些。
明明辦公室內開了空調,可他掌心的溫度還是這麼低。
像是捧了一塊冰。
耳邊的聲音沉悶,又有些低啞。
此時帶著淡淡笑意:“擔心我對你做什麼,結果現在對我上下其手?”
他的臉在她頸間輕輕蹭了蹭,笑的稍微有些促狹:“江會會,是不是看我睡著了,所以想趁人之危?”
她一愣,臉瞬間就紅了。
這人怎麼含血噴人。!,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