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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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一世照樣有爺爺奶奶的溺愛,但好在爸爸對他還算嚴厲。
哪怕周宴禮對學習毫無興趣,也不得不認認真真的學。
通常聽到一半就開始打瞌睡。
但聽一半總好過一點也不聽。
於是在下一次考試中,他勉強排到了中遊。
他還覺得挺遺憾:“我要當就要當第一的。”
成績單是中午直接寄到家裡的,周晉為剛從公司回來。
外套搭挽在手臂,抬手扯鬆領帶,另一隻手則翻看著他的成績單。
告訴了他一個好消息:“語文單科成績是第一。”
“啊?”周宴禮一副意外之喜,“我語文是第一?”
“嗯。”他放下成績單,語氣不溫不熱,“倒數第一。”
“......”
那段時間剛好是梅雨季,整個城市都彌漫在陰雨當中。
江會會體弱,工作中為了搶修重要零件,淋了一場雨,當天就感冒了。
那個時候周晉為去國外參加一場非常重要的會議。
江會會知道,如果告訴他了,他肯定當天就會返程回國。
隻是小感冒而已,她不希望他擔心。
索性這次直接瞞了過去,害怕他在電話裡聽出端倪來,她隨口編造出一個借口,工作期間不能通話,等她忙完這段時間。
好在他也沒有過多懷疑。
可是晚上她就開始渾身發冷冒虛汗,哪怕在家睡了一整天,還是四肢酸軟,困倦無力。
剛好家裡的阿姨在上周請假回家省親去了。江會會肚子餓,卻沒什麼胃口,拿出手機想著點個白粥外賣,暖暖腸胃。
手機才剛拿過來,有人在外麵敲門。
還未經曆變聲期的嗓音,不似少年時期的周宴禮那般低磁。
更多的是未褪的稚氣,此時壓低了聲音,滿是擔憂:“媽媽,我可以進去嗎?”
喉嚨突然湧上來一股異樣感,像是氣管被堵住。
她是想忍住的,可咳嗽是最難忍住的東西。
她隻能捂著嘴,儘量咳的小聲一些。
不想讓他進來,擔心會將感冒傳染給他。這段時間流感盛行,他年紀還小,抵抗力肯定不如大人。
可不等她開口,他就在外麵扭動門把手,小心翼翼地將門推開。
“媽媽,我可以進來嗎?”
明明半邊身子都已經進來了,卻還要多此一舉的再問一遍。
江會會無奈的笑了笑:“媽媽感冒了,小禮快出去,彆被傳染了。”
“我知道。”他將門徹底推開,待他走進來後,江會會才弄懂他剛才小心翼翼的真正原因。
手裡端著那碗帶著熱氣的粥。
他擔心它會灑,所以每一步都走的格外緩慢。直到來到江會會的身邊,他將粥擱在床頭櫃上,端來椅子坐下,然後拿著勺子喂她。
“媽媽之前生病(),爸爸也是這樣照顧媽媽的。他有樣學樣。
因為生病的原因?[((),導致江會會的麵色有些發白。
她笑著摸摸他的頭,小家夥稚氣未脫,眉眼間全是周晉為的影子。
形似,神不似。
偏偏認真起來,連眼底收斂的弧度也都一模一樣。
他將粥吹了吹,又喂到江會會嘴邊:“不燙的。”
江會會也不覺得生病有多難受了,心臟軟的一塌糊塗。
那碗粥她隻讓周宴禮喂了前麵幾口,後麵是她自己喝完的。
他告訴江會會,粥是他打電話問的占彤阿姨,占彤阿姨教他煮的。
她問他:“怎麼不問爸爸呢。”
“我知道媽媽不想讓爸爸知道。”他從椅子上下來,又替她將被子蓋好,小聲哄著她,“媽媽再睡一會兒,睡一覺就好了。”
看他這副模樣,想來那頓飯做的並不輕鬆。
衣服的領子歪了,袖口濕了一半,被他隨意的往上卷了卷。
她低下頭,這才看見剛才一直被他藏著的左手,掌心有一道紅色的燙傷。
她眼一熱,心疼的忍著眼淚,問他燙傷了怎麼不說。
他不好意思的笑笑:“嘿嘿,不疼的。這是英雄的印記。占彤阿姨說了,照顧媽媽的小孩都是英雄。”
他掌心的燙傷,最後是江會會拖著病體去客廳找來醫藥箱,仔仔細細地給他處理了一番。
並且反複叮囑他,這段時間千萬不要讓傷口碰到水。
周宴禮點頭,說知道了。
他貼心地把燈關上,離開前拉著門,和她說:“要是渴了就告訴我哦。”
她點頭笑笑:“謝謝小禮。”
門才關上,又被他打開,腦袋探進來:“難受了也要告訴我哦。”
“嗯,小禮早點休息,晚安。”
“晚安媽媽。”
周晉為淩晨三點到的家,江會會那個蹩腳的謊言怎麼可能瞞得過他。
等他回到家時,看到了睡在沙發上的周宴禮。
茶幾上放著幾本漫畫書。
他睡得四仰八叉,半邊身子都快掉進去了。
周晉為把他抱起來,準備抱他回房間。
怎料平日裡睡著以後就跟死豬一樣,怎麼叫都叫不醒的人,這會兒反倒格外易醒。
這麼細微的動靜都能讓他瞬間驚醒。
他揉了揉眼睛,看到是爸爸,鬆了一口氣。
腦袋靠在他肩上,人還困著,醒的仿佛隻是身體。
說話全憑本能,聲音含糊不清。
“媽媽生病了,咳了很久很久。”
“嗯。”他拍拍他的後背,推開一側的房門,把他放回床上,蓋好被子,“睡吧,爸爸會照顧好媽媽的。”
那個讓他一直睡不踏實的困擾解決了。
他翻了個身,這次睡得比死豬還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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