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爺, 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放過我吧, 我還有一家老小要—”
養。
錢通哭天抹淚的,最後一個字還沒出口就被堵在了喉嚨口。
蕭克眼疾手快的命人堵住錢通的嘴,這才在對方錯愕的目光中, 緩緩露出了一口白牙。
“錢先生, 我們寧爺可是正經人,您這是乾什麼!”
“還不快讓錢先生坐下!”蕭克的眼神瞬間冷酷下來, 狀似嗬斥道。
那兩個手下趕緊把錢通按在了光溜溜的凳子上,根本不管以錢通那矮矮胖胖的體格能不能坐上去。
於是, “撲通”一聲。
錢通的屁股著地, 一聲痛嚎還沒出口,站在錢通右側的男子就把藏在兜裡的抹布塞了進去, 然後還擔心調掉出來似的, 使勁兒往裡懟了懟。
懟得錢通直翻白眼,差點兒一口氣沒喘上來。
被提溜著後脖頸,錢通再次被拎上了凳子, 他眼珠子瞪得大大的, 蕭克微微矮身, “麵帶愧疚”道:“錢先生受委屈了,但是誰讓錢先生不配合呢?我們也沒辦法是不是!”
“咳—”
寧大佬輕咳一聲, 蕭克極有眼色的退後,自己玩兒完了,老大也到了出場的時候了。
錢通掙紮著就想朝寧溫綸撲過去, 卻被死死摁住,跟個四腳朝天的王八似的。
“錢先生,鄙人寧溫綸。”寧溫綸皮笑肉不笑道。
“嗯—嗯—嗯”
被堵住了嘴的錢通隻能發出豬叫一般的聲音。
“錢先生說他知道。”
蕭克解釋了一番。
錢通拚命點頭,似乎是在感謝蕭克拔刀相助,全然忘記了自己今天的這副慘樣是誰造成的。
“錢先生,動了我的女人,你不會想著我能放過你吧!”
把玩著手裡鋥亮的匕首,寧溫綸眼底閃過一道同樣銳利的寒光。
錢通同一時間哼哼了兩聲,似乎是在反駁。
“爺,錢先生說他知道自己犯下了大錯,也不期盼求得您的原諒,他願意接受處罰。”
“哼—哼—哼”
錢通拚命的掙紮,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蕭克不為所動,繼續翻譯,“錢先生又說了,不管您想怎麼處理,他都同意。”
“哼—哼—哼”
錢通又是幾聲豬叫。
蕭克笑了,神色跟寧溫綸冷臉的時候極像,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錢先生說,他願意交出自己所有的財產,給您和莊小姐賠罪。”
錢通掙紮的力度逐漸變小,實在是沒力氣了。
但是在聽到蕭克那“歪曲事實”的“大實話”之後,兩眼一翻,就快要暈過去了。
蕭克嗬嗬一笑,“乾什麼,下手輕點兒,沒看見錢先生都高興的快暈過去了嗎?還不趕緊去拿契書過來,給誠懇賠罪的錢先生簽了。”
那下屬嘴角抽搐著,同情的看了一眼憋紅了臉的錢通,拔腿就去取那莫須有的契書。
好在律師就在二樓,他當即起草了一份對錢通來說猶如晴天霹靂的契約。在錢通出氣多進氣少的時候,狠狠壓著他的手指頭摁了上去。
撣了撣被錢通弄臟的契約,蕭克滿意極了。
他雙手遞交到寧溫綸手上,寧溫綸接過掃了一眼後便輕飄飄道:‘既然錢先生這麼有誠意那我就笑納了,蕭克,送送錢先生。’
“是。”
錢通直勾勾的盯著那張契書,上麵“自願”那兩個大字徹底擊垮了他,強撐著的身體終於沒了那股氣兒,登時頭一歪,昏過去了。
“蕭哥,這—”
“扔出去,記住了,扔遠點兒,彆臟了咱這好地方。”
關鍵是彆嚇著寧爺的心肝寶貝兒。
蕭克揮了揮手,倆手下抬著人走了。
“這老頭,也是夠慘的。”
遇見寧爺,算他命好,這要擱以前,敢碰寧爺女人的一根手指頭,砍斷他一隻手都算是輕的。
可真會趕好時候,蕭克有些不滿意的撣了撣手,掃興!
“爺,您真要錢通的那些臟錢?”
寧溫綸手裡的匕首貼著蕭克的臉側飛出去,蕭克一動不動,寧溫綸滿意了。
“當然不,捐出去。”
蕭克領命。
“對了,加上一句,是錢先生仗義相助,不求回報。”
蕭克笑的更歡了,“明白。”
這寧溫綸手底下的人,都是些芝麻餡兒的湯圓,內裡都是黑的。
“夭夭,中午一塊兒去吃飯。”小青和她差不多大,因為家裡有個生病的老母親,這才不得來這裡打工。
平時也就她們倆處的還可以。
莊夭夭剛想答應,腦海裡就浮現出寧溫綸那張死人臉,登時就氣呼呼道:“小青,你自己去吃吧,我中午還有事兒!”
小青也沒想太多,又跟莊夭夭閒聊了幾句就走了。
臨走前,小琴欲言又止的眼神讓莊夭夭有些疑惑,但是很快,寧溫綸就來了,他應該是換了一身衣服,西裝筆挺的。
人模狗樣。
莊夭夭忍不住暗罵,那一張小臉都快刻上“要不是你逼我我才不會來”幾個大字,寧溫綸失笑。
更想把那頭柔軟的小黃毛揉亂了。
他極力抑製住蠢蠢欲動的罪惡之手,輕咳了一聲過後,努力板起臉,“走吧。”
莊夭夭不情不願的起來,恨不得腳底下踩著的就是寧溫綸那張臉。
至於善良容忍,那是對人的,至於寧溫綸,嗬嗬—
看看,一個可愛乖巧的小姑娘都被爺欺負成什麼樣了,蕭克遠遠藏匿著身體,嘖嘖道。
坐上了車,周悅顏還是氣鼓鼓的,忍不住狠狠瞥了一眼渾身喜氣的寧溫綸。
“寧爺,能快點兒嗎,我下午還要上台。”
寧溫綸側頭,臉上帶著蜜汁微笑,“不是晚上嗎?”
尷尬—
沉默—
莊夭夭被堵得啞口無言,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但是。
他怎麼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