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凝不住地溢出輕哼,濕熱的水聲在化妝間內回蕩了許久。他不知道過去多久,隻覺得快要喘不過氣,整個人都要被親熟了,才被緩緩放開。
唇瓣被吮得紅腫,舌尖也是一片發麻,口腔裡的軟肉被反複嘬吸後變得泥濘軟爛。因為太過生疏缺乏經驗,謝凝甚至沒將嘴巴閉攏,來不及吞/咽的口水都從嘴角滑落下來,將他泛粉的下巴打濕了一片。
裴執按捺不住想來再吻謝凝的唇,謝凝卻將嘴巴緊緊閉上,小舌頭也縮在角落裡。
裴執低聲哄著:“謝醫生,我好難受……你能感覺到的,我真的好熱,好難受。”
“你不是要幫幫我嗎?”裴執放輕語調,“你幫幫我好不好?”
謝凝迷茫:“怎……
怎麼幫?”
謝凝眼眶還帶著淚水,他的嘴唇被吃得濕紅發腫,說話時,隱約可以看到一小截濕紅水亮的舌尖。
裴執的眼裡閃爍狩獵般的光芒,他壓低聲音,仿佛害怕獵物跑走的凶狠野獸:“謝醫生,把舌頭伸出來給我吃。”
謝凝本來是不願意的,他雖然迷糊,但還有一點清醒。
但在他看見一旁的筆記本之後,麵龐陷入猶豫。
好半晌,謝凝才小幅度吐出舌頭,濕紅紅腫的舌尖在半空中瑟瑟發抖,他看起來做足了心理準備,可仍舊十分羞恥。
長而卷翹的黑睫濕潤成一撮撮,正處在不安的顫抖之中。儘管如此難為情,他還是將舌頭從口腔中伸出,讓裴執吃。
“好乖。”
裴執含住謝凝柔軟飽滿的唇瓣,卻不急著吻進去,而是將嘴唇表麵舔得濕淋淋,直到冒著熱騰騰的白氣。
等到足夠濕潤,裴執才試探著用舌尖撬開唇縫,一點點鑽了進去。
謝凝的口腔內又濕又熱,還特彆軟,裴執舌肉剛碰到一個柔軟順滑的東西,就知道這是什麼,發現謝凝想躲,他立刻開始去尋。
謝凝的舌頭縮了縮,趕緊往另一邊偏移,而裴執迫不及待地追逐進去,二人在口腔內開始你追我趕,舌肉卻借著這個過程不輕不重地攪著,發出黏糊糊的滋滋水聲。
他們的接吻還有點生疏,雙方唾液分泌得太過旺盛,來不及吞咽的透明從唇角滲出,打濕了謝凝下巴。
謝凝小聲地哼了一聲,裴執終於尋到香甜可口的小舌頭,用力又克製地吸吮舔舐。又嫌棄吻得不夠深,搭在後頸的手掌微一用力,就將他往回按,仿佛恨不得吻進嗓子眼。
“謝醫生,你的嘴巴好甜,舌頭好軟。”
“嗚嗚……”
這樣的吻法對謝凝而言有些過度,他忍不住抬起手,手指穿進裴執的發間,揪住裴執的頭發想要將裴執拉起來。同時,纏綿在一起的舌頭,也在努力往外推著裴執的舌肉。
可惜沒有一點作用。裴執掐著謝凝的腰將舌肉送得更深,他們之間幾乎沒有一點空隙,過近的距離讓他們的鼻尖緊緊貼在一起,唇肉與舌肉相磨,謝凝的鼻尖也裴執的鼻尖被蹭得泛粉。
謝凝的眼神很快就變得有些亂,裴執的親法笨拙強硬,帶著幾分凶殘的力道,又吸吮又嘬舔又亂磨,完全沒有章法與技巧。
可就是這樣的吻,讓謝凝嗚嗚直叫,直往後躲。
裴執貪婪地吸食謝凝的唾液,親出糜爛的水聲,在無人的角落,戲台後的化妝間內,儘是纏綿曖昧的嘖嘖接吻聲。
謝凝的眼眶變得濕紅,淚水控製不住湧出,柔軟甜膩的鼻音不斷哼出,帶著幾分哭腔,就沒有停下來過。
舌頭從濕軟的口腔內離開時,裴執在謝凝頭頂上方十厘米左右的位置,抱著謝凝的腰肢喘氣。
懷裡的謝凝好像被親懵了一樣,緋紅精致的臉蛋保持仰起看人的姿勢,嘴巴還半張著,好似合不攏似的,吐出一節
嫣紅的、散發熱氣的舌尖。
冷淡的神情不複,取而代之的是迷茫又可憐的弱勢,格外惹人憐愛。
“你不是問我為什麼嗎?”裴執緊緊抱著謝凝,像惡龍守護自己心愛的寶藏那般,充滿病態且濃烈的獨占欲。他一邊喘氣,一邊捧起謝凝的麵龐,“不是因為生病,是因為我喜歡你。”
“謝醫生,我喜歡你,所以才會想吻你。”
謝凝的瞳孔微微放大,足足呆滯了十幾秒,都沒有給出應答。
裴執低頭嘬了嘬謝凝的唇:“謝醫生,你聽見我說話了嗎?”
其實現在謝凝的大腦還不是特彆清醒,但他能理解裴執言語中的意思,隻不過,思索比較遲鈍罷了。
他怔怔地看著裴執,點了點頭。之後還很乖巧地回了一句:“聽見了。”
“嗯。”裴執吻了吻謝凝的唇角,很小心翼翼地問,“那你怎麼想?你喜歡我嗎?”
謝凝不語。
神色糾結又掙紮,還帶著幾分困惑。
裴執:“是還在思考嗎?”
謝凝:“嗯。”
裴執:“你討厭和我接吻嗎?”
他補充,“濕吻,伸舌頭的那種。”
謝凝搖頭:“不討厭。”
甚至……還有點喜歡。
裴執追問:“那是喜歡嗎?”
讓謝凝在這時候回答喜歡,似乎有些奇怪,但他並不會撒謊,也不喜歡撒謊。於是,他彆過頭,回答的聲音很輕:“嗯。”
裴執被一陣喜悅淹沒,他看著謝凝,眼底浮起絲絲縷縷的笑。
他揉了揉謝凝的後頸:“謝醫生,你好像也有點喜歡我。”
謝凝沒有說話。
他從來沒有思考過類似的事,就像,他從來沒有想過,他有一天會和彆人接吻,還接得如此激烈。
裴執:“不說話,是因為我是男人嗎?”
謝凝:“不是因為這個。我……”
他停頓片刻,垂下眼簾,“我並不在意這個。”
謝凝留洋時,身邊也遇到過很多同性戀戀人,國外民風更加開放,社會包容度也很高,在潛移默化的影響之下,他對此接受度很高。
隻是沒想到……他居然,也是同性戀。
裴執低下頭,用鼻尖蹭了蹭謝凝的鼻尖,語氣親昵中帶著幾分調侃:“不愧是留過洋的謝醫生。”
這種情況下,裴執用這樣的語氣說話,謝凝臊得慌。
“謝醫生,你真的好可愛。”裴執似乎很煩惱,“怎麼辦,我又想親你了。”
“我還可以吻你嗎?謝醫生。”
裴執還在喊他“謝醫生”。
之前是因為治療,可現在……謝凝聽著這個稱呼,總覺得他們在玩一些奇奇怪怪的扮演遊戲。
特彆是,裴執的語氣與神色充滿濃鬱的“食欲”,明明是帶著想要將他一口吞掉的念想,卻一口一個尊重的稱呼。
謝凝閉上眼彆過頭,想用裝傻充愣應付過去。
但裴執不給謝凝逃避但機會。裴執說:“謝醫生,我給你二十秒的思考時間,如果你不拒絕我,我就當作你允許我親你。”
“二十、二十九、二十八……”
裴執一邊倒計時,一邊靠近,他們的麵龐又挨得很近,這是一個十分危險的距離。
他們能夠聞到屬於彼此的好聞氣息,同樣也能夠感受到對方的呼吸聲,正在與自己的呼吸融為一體。
距離一點點被拉近,唇瓣與唇瓣的距離似乎不到一毫米。
裴執靠近時,謝凝沒躲。
一次都沒有。
“十五、十四、十二……”
耳邊是沙啞低沉的男聲,謝凝與裴執對視著,靜靜傾聽裴執近距離下的倒計時。
謝凝的下巴突然被捏住抬起。
陰影悄然覆來。
此刻,裴執連等待倒計時結束的耐心都沒有,他望著謝凝的眼睛,以及尚且紅腫的唇,迫不及待地吻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