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菱雙心裡也特彆激動,但她的麵上一直是淡淡的,所以顯得很鎮定。
李洪伸手拍了秦遠一下,“瞧你這沒出息的樣子!”
會計賈曉福說:“李書記,你要理解秦隊長,畢竟他小嬸跑過,這個結婚證對他們秦家人的意義不一樣。”
秦遠也沒惱,還笑眯眯的說道:“賈會計說的沒錯,我今天登記了,就不怕菱
雙以後跑了。就算跑了,那也是我媳婦兒!”
“看把你能耐的!”李洪笑著又拍了他的肩膀一下,然後說:“好啦,我們要回家吃飯了,你也彆隻顧著樂,趕緊帶許老師回去吃飯。都這個時間了,做好飯也挺晚了。”
“沒事兒,我小叔中午會做好飯等我們回去。”秦遠說。
賈曉福好奇的問道:“秦隊長,你小叔被帶走的那個娃娃,以後都不認這個爹了嗎?”
“小叔說過年的時候也
會見上一麵,不過那孩子確實跟繼父更親,所以我小叔也認命了。”秦遠說。
“好歹是自己親生的孩子啊,就這麼沒了……那他老了怎麼辦啊?那孩子也不管他?”賈曉福追問道。
“管不管的都沒事兒,有我呢。”秦遠說完,就笑嗬嗬的拉著許菱雙走出去了。
這會兒外頭沒人,秦遠一走出來就把許菱雙抱在了懷裡。
他的聲音透著無限的激動,“菱雙,我們現在……是真正的夫妻了。”
“恩,我們是真正的夫妻了。”許菱雙也抱住他,臉上是止不住的笑意。
“能娶到你,我覺得自己這輩子真的值了!”
“我也一樣,我大概把所有的運氣都花在嫁給你這件事上了吧。”許菱雙笑著說。
秦遠正打算再說幾句,門口卻傳來了腳步聲,他趕緊鬆開許菱雙,然後一本正經的拉著她朝外走。
許菱雙忍俊不禁,捂著嘴笑了起來。
天氣這麼好,他們手裡的結婚證書也這麼鮮豔,今天果然是個好日子呢。
回到村裡,秦安康已經快把午飯做好了,許菱雙洗了手就過去幫忙。
秦遠洗了一個盆子,去自己親爹家裡端了一盆年糕出來。
當然了,梁杏子的臉黑的跟鍋底一樣,不過她剛開口要罵,秦富貴就拉住了她。
“做什麼?”梁杏子一甩手。
秦富貴低聲說:“孩子他媽,我們以後也會老的。”
梁杏子一愣,“你說這個做什麼?”
“你不能這樣對兒子,他今天登記,連我弟弟都做了午飯等他吃。我們做父母的,沒出錢,沒出力氣,送一盆子年糕你也要鬨嗎?你把兒子得罪狠了,等我們老了,誰管我們的死活?”
梁杏子冷笑一聲,大聲道:“等我老了,他敢不養我,我就天天去公社鬨,鬨得他沒臉做人,我看他還養不養我!”
秦富貴沒想到梁杏子會說出這種話來,他黝黑的臉上閃過一抹無奈,搖搖頭不再說話了。
不過這當口,秦遠已經端著盆子走遠了,所以梁杏子想罵人也沒了對象,她就拿了根長竹竿罵罵咧咧的在院子裡趕那群雞。
秦遠知道他媽心裡不痛快,不過他才懶得管呢,他端著年糕去了秦安康的灶屋,然後放了三分之一下來。
“我不愛吃年糕,你們都拿回去吧。”秦安康說:“好歹是你爸一番心意,你拿給我,他知道了要不高興的。”
“他不會知
道的。”秦遠說:“我們搬出去之後,他就搬家那天去過我家,之後就沒來過。”
秦安康趕緊換了話題,“飯好啦,咱們吃飯吧。”
中午三個人吃飯,桌上卻有六個菜,有鹹肉還有雞蛋,算得上是非常豐盛了。
秦安康端著一杯白開水,很欣慰的說道:“今天是個好日子,但是中午不敢喝酒,我就用這個當酒敬你們,祝賀你們今天正式登記。”
秦遠跟許菱雙也一起舉了裝白水的杯子
,三個人碰了杯,喝了白水,全都笑了起來。
秦安康是尤其高興的,他自己就吃了沒登記的虧,現在秦遠跟許菱雙走了正規路子,就不怕會有什麼意外了。
秦遠跟許菱雙登記的事情被很多人知道了,當天下午,三婆也送了一些豆腐跟紅棗花生過來。
這在村裡算是非常貴重的禮物了,許菱雙沒有推辭,打算過年的時候給三婆送一份好一點的禮物。
送走三婆,等地裡的人們收工回來,許香萍也端著一個藍邊碗過來了。
碗裡放著兩個雞蛋,許香萍說:“大姐,這是媽叫我送來的。”
“謝謝。”許菱雙去屋裡拿了一大把水果糖出來塞給了許香萍,“拿回去大家分著吃吧。”
許香萍很高興,當場就剝開一個水果糖放進了嘴裡。
“我好久都沒吃糖果了,真甜啊。”她笑起來的樣子還充滿稚氣。
許菱雙說:“之後怎麼樣了?”
許香萍無所謂的說道:“他天天來找我,我說隻要他願意跟大姐一人承擔一半的口糧,我就回心轉意,但是他不願意。看看他對我,再看看姐夫對你,我就知道他對我不是真心的。我原本還挺傷心的,不過現在也想開了。大姐說的沒錯,我才十八呢,以後再說吧。”
“能想通就好。”許菱雙說:“秦遠說要是你願意,可以幫你從民兵隊裡麵找對象。”
許香萍笑了起來,她說:“這個主意不錯,曹啟明之前就沒選上民兵隊,我要是找個裡麵的做對象,他肯定會氣死的。”
許菱雙跟她一起笑了起來,姐妹倆的笑容有些相像,都是甜甜的那種,隻不過許菱雙的帶了幾分嫵媚,許香萍的卻爽朗一些。
秦遠結束了民兵隊的訓練才回來,等他一進門,就立刻閂上了院子門。
許菱雙好奇,“今天這麼早閂門啊。”
“對,我們早點吃飯,早點睡覺!”秦遠一說完,就忍不住嗬嗬笑。
許菱雙秒懂,這個睡覺可不是之前純蓋著被子睡覺了,這個睡覺是動詞。
她的心跳微微加速,不過臉上還是維持了鎮定,她說:“你是不是從早上就在想這件事了?”
秦遠忽然嚴肅起來,他很認真的說道:“不止,我從你答應要跟我結婚那天開始就一直在想這件事了。”
許菱雙臉一紅,轉身去了灶屋。
秦遠趕緊跟過去,“媳婦兒,我們趕快吃飯吧,吃完飯我幫你洗澡。”
“我
自己一個人洗就可以了!”許菱雙趕緊強調,這才剛結婚,她還沒心理準備玩這麼刺激的。
秦遠兩手一拍,“我說錯了,我是說吃完飯我幫你準備洗澡水。”
“這還差不多。”許菱雙轉身去鍋裡端菜。
秦遠湊過去在她耳邊低語:“現在天氣冷,不方便。等暖和了,我再幫你洗……”
許菱雙有些招架不住,端著菜就跑去堂屋了。
兩個人吃了一頓特彆快又特彆慢的晚
飯,快的那個人自然是秦遠,他三兩口扒完飯,就目光炯炯的盯著許菱雙看。
許菱雙慢悠悠的吃著飯,表麵鎮定,但心裡其實特彆慌亂。
她在基地學過基本的生理知識,也知道孩子是如何創造出來的,可是理論知識終究是理論,事到臨頭一點幫助都沒有。
一頓飯吃的再慢,也有吃完的時候。
許菱雙放下筷子,秦遠就立刻把碗筷端去灶屋洗了。
許菱雙猶豫了一下,還是自己主動去西屋倒了熱水開始洗澡。
洗好澡走出來,天還是亮的,可見他們這頓飯吃的多早。
秦遠洗好碗就守在堂屋,見許菱雙走出來,他立刻站起來說:“天冷,你快去床上,我馬上就洗好了,你彆心急。”
“我才不心急呢……”許菱雙走進臥室,照舊塗了雪花膏才爬到被窩裡。
不知道什麼時候,兩個被窩變成了一個被窩,而且是一床又厚又軟又寬大的新棉被,被麵子是大紅色的紡綢,上麵繡著鴛鴦戲水等吉祥的圖案。
許菱雙在親戚家裡見過,她小舅結婚的時候用的就是這種棉被。
秦遠是什麼時候準備的這些東西?她居然一點兒都不知道。
摸著柔軟的新棉被,許菱雙心裡暖呼呼的,剛才那點兒緊張也不翼而飛了,因為她相信,秦遠無論任何時候,肯定都會溫柔待她的。
許菱雙沒有猜錯,這天晚上,她度過了一個非常難忘的新婚之夜。
秦遠非常溫柔,溫柔到讓她眼眶發熱,讓她毫無顧忌的交出自己的一切。
這個夜晚充滿新奇、甜蜜跟刺激,許菱雙發現自己以前的想象特彆貧瘠,真實發生的這一切遠比她想的更加美好。
唯一可惜的就是她的身體還沒養好,為了照顧她的身體,秦遠並沒有儘興。
“我可以的。”許菱雙小聲說道:“我有異能呢。”
秦遠笑著幫她擦了擦臉上的細汗,溫柔道:“我知道,不過我們都這麼年輕,來日方長呢,不著急。”
許菱雙特彆幸福的靠在他的肩頭,她說:“你真好。”
“那當然,我是你丈夫,我要是不好,你能嫁給我?”秦遠的聲音透著幾分得意,然後就披衣服下床給許菱雙倒水喝。
許菱雙喝了水休息了一會兒,有些好奇的問道:“為什麼我覺得你懂的比我多?你不也是第一次嗎?”
秦遠認真道:“第一次跟第一次也不一樣,這種事情,我當然是天賦
異稟、無師自通。”
其實並沒有,為了這一天,秦遠去縣城催新瓦的時候特地找了朋友借了一些偷偷藏起來的書,好好的研究了一番,做了最充分的準備。
不過這些小事就不用一一跟許菱雙說了,他自己心裡有數就行。
許菱雙信以為真,她說:“我們以前都學過生理知識課,現在想來,大概都白學了。”
秦遠說:“我也學過,我還算了一下,你現在應該不在安全期,說不定咱們第
一次就能懷上娃娃了。”
許菱雙笑了起來,“你很想要孩子嗎?”
“想,也不想。”秦遠說:“我跟爸媽不親近,所以我以前就想過,要是有我自己的孩子,我一定會好好養育他們,好好培養跟他們之間的感情。不過現在娶了你,我倒是有點兒擔心孩子會奪走你的注意力,到時候,你就不會那麼在意我了。”
“不會的。”許菱雙用力握住秦遠的大手,然後堅定的說道:“我媽媽以前跟我說過,她說一個人最重要的是自己,其次是伴侶,最後才是孩子。不管我們什麼時候會有孩子,也不管我們有幾個孩子,但你一定比孩子對我重要。”
秦遠聽完這段話,頗有些受到震動,因為這樣的理念在這個年代是沒有的。
大部分人都會對孩子付出最多,其次是配偶,最後才是自己,尤其是女性,比如姚翠花就是這樣的典型。
秦遠思考了一會兒,說:“我可能沒辦法像你媽媽說的那樣做。”
“為什麼?”
“我仔細想過了,我覺得在我心裡,你是第一位的,我自己是第二位的。”秦遠說:“我跟你媽媽是不同……時代的人,我隻能做到這樣了。但是,你做你自己就好,你怎麼樣我都喜歡。”
許菱雙心裡一暖,她靠在秦遠的肩頭,眼眶又忍不住熱了起來。
“你這麼好,會把我慣壞的。”許菱雙很小聲的嘀咕道。
秦遠耳朵尖,倒是聽的清清楚楚,他笑著親了她一口,然後說:“慣壞了才好呢,這樣你以後就隻能依賴我一個人,咱們倆到七老八十了,我還慣著你,你就跑不了啦。”
“結婚這麼神聖的事情,我才不會跑呢。”
秦遠又親親她的額角,笑著說:“我就是有點兒擔心嘛,你這麼美,人又這麼好,我怕將來你會遇到比我更好的人。”
“我有什麼好的?在村裡說了四年對象都沒找到。”許菱雙笑著說:“我覺得這裡跟我們基地很像的,弱小的人長得再好看也沒有出路。”
“在鄉下,應該是這樣的。可是有一天,我們不住鄉下了,情況就不一樣了。”
“不住鄉下?什麼意思?”
“按照你說的曆史進程,再過幾年就會不一樣了。到時候,我們可能就不會在鄉下待著了。”秦遠說:“我想過了,總有一天我們要離開這裡的。”
“那也不要緊,反正我隻喜歡你。”許菱雙說:“難道你不是一樣嗎?如果離開這裡,你見到比我更好看的人,你就會變心了?”
“那肯定不會。”
“所以,你下次再說這種話,我就要教訓你了。”許菱雙故意粗聲粗氣的說道。
秦遠眼睛一亮,“你要怎
麼教訓我?如果是在臥室的話,怎麼教訓都隨你。”
許菱雙一扭頭翻個身,不想理他了。
作者有話要說:秦遠:媳婦兒永遠排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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