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2 / 2)

不知道秦遠是怎麼跟李洪說的,反正過了兩天後,就沒有村民找過來讓許菱雙看病了。

她的生活恢複了原狀,每天照常上班下班,然後跟著吳子華學習。

唯一有變化的是村裡人的態度,自打她當了老師後,大家已經比較尊敬她了,現在她殊榮加身,村民們看她好像鍍了一層金光,連梁杏子對她說話都客氣了幾分。

之前,梁杏子還想問她討一斤肉票的,結果許菱雙隻不過是冷眼看著她不說話,梁杏子就低頭回去了。

吳子華隔兩天就會去一趟縣醫院,都是呂久天的侄子開車接送,所以對他的身體並沒有產生負擔。

到了禮拜六上完課,吳子華對許菱雙說:“明天呂強還會開車來接我去給呂珊看骨頭,呂珊說很想見見你,但是她現在自己不能出來。我是想著,明天要是你沒事的話,就跟我一起去醫院看看那姑娘吧。”

“好,明天一起去。”許菱雙說:“關於她的病,你們有查出什麼嗎?”

“沒有,大家都覺得很奇怪。最近她住在醫院,明明天天都被藥水保著,可心疾還是沒什麼好轉的跡象。但是轉院去大城市也會加重她身體的負擔,所以現在大家都挺頭疼的。”

許菱雙點點頭,沒說什麼就回去了。

晚上睡覺前,秦遠摟著她問道:“你明天要去醫院試試看新發現的技能?”

“我倒是想試試,但我如果做了就會暴露自己。不過我確實很好奇,連老師都覺得奇怪的病例很值得研究。”許菱雙手握著那塊白玉佩,然後道:“你快趴好,我再幫你看一看。”

秦遠乖乖趴好,露出精壯結實的後背。

許菱雙的左手將白玉佩緊握在掌心裡,右手輕輕凝聚起她那微弱的治療異能,然後輕輕的拂過秦遠的後背。

彆人可能看不出什麼異樣,但許菱雙隻要握著白玉佩施展治療異能,她的雙眼就能精準的看到對方身上的病灶。

這個非常偶然的發現讓許菱雙興奮不已,於是就拿著秦遠做實驗。

也是到了這個時候,她才用異能發現秦遠身上其實受過幾次很嚴重的傷,到現在身上還有尚未取出的彈片。

第一次用異能看見秦遠

舊傷的時候,許菱雙差一點就哭出來了,她不知道秦遠以前在什麼地方當兵,但隻看這些舊傷,就知道一定不是什麼普通的部門。

從那之後,每晚睡覺前,許菱雙都會捏著白玉佩給秦遠的舊傷稍微治療一下。

雖然效果並不大,但許菱雙相信,隻要日複一日的堅持,慢慢一定會好的,要不然,等秦遠年紀大了,隻要遇到變天,他估計渾身都會疼——那她也會心疼的。

秦遠的一顆心被甜蜜跟幸福填得滿

滿的,他其實從不害怕危險,對於自己受的這些傷,他也覺得是理所當然的。

但看到許菱雙的紅眼眶後,他卻發誓以後要好好保護自己,絕對不再讓她擔心。

治療結束,許菱雙又檢查了一遍他身上的暗傷,然後說:“這些地方我是可以用異能慢慢治的,但是那兩個彈片沒取出,我就沒辦法了,必須找人開刀拿出來。”

秦遠穿好上衣,盤腿坐著說:“等以後去軍區醫院看看吧,其實我有很多戰友的身上都有彈片,對平時也沒什麼影響。”

“年輕時候當然沒有影響,老了怎麼辦?”許菱雙說:“以後我是醫生,你要聽我的。”

秦遠美滋滋的笑了,“好,都聽你的。”

許菱雙拉著他一起躺下來,天氣越來越暖和了,晚上睡覺隻需要蓋一床薄被子。

“下個星期就要搬進新房子了,你高興嗎?”秦遠輕聲道。

“高興啊。”許菱雙說:“新房子的窗戶比老屋的大多了,以後可以晚一點點蠟燭了。”

秦遠笑了起來,又說:“村裡搬新家要擺酒,我跟小叔商量過了,我爸媽是要請的,你爸媽也得請,還有吳老爺子、三婆跟李書記,這些都要請。你們小學那邊,你要不要請褚校長跟沈老師來喝酒?”

許菱雙說:“不了,我已經跟許老師說好了,等住進去以後過段時間再單獨請她吃飯。要不然,小學其他老師知道了恐怕會不高興的。至於褚校長,他這個人從來不去老師家裡吃飯的,請了也沒用,就算啦。”

“沒辦法,褚老師高風亮節。”秦遠說:“那就隻請這些人了,我就按照人數去買肉買魚。天熱,買多了容易壞。”

“恩。”許菱雙歪進秦遠的懷裡,很快就睡著了。

第二天,呂強開車把吳子華跟許菱雙接走了,秦遠因為要帶著民兵給公社修大禮堂的屋頂,所以就沒去。

到了縣醫院,呂強蹲下來,背著吳子華去了呂珊的病房。

她住的是單人病房,麵積不大,不過有沙發也有陪護床,家人照顧起來比較方便。

見到許菱雙,呂珊特彆高興,她虛弱的躺在那裡,看著許菱雙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許老師,我們總算又見麵了。”

許菱雙走過去,握住她伸出來的手。

也就這些日子沒見,呂珊的手比之前消瘦多了,而且皮膚慘白,可以清楚的看見上麵的血管。

許菱雙說:“我太忙了,要不然早就應該過來看看你的。聽老師說

,你的肋骨恢複的不錯,現在已經可以活動了,是不是?”

“是啊,早上媽媽還扶著我下床自己去上廁所了呢。”呂珊雖然生病,但看上去還是很開朗的。

呂珊媽媽端著一個盆子從外麵走了進來,盆子裡裝著一些洗乾淨的桑葚,看上去水靈靈的。

“啊,吳醫生來了,吃點水果吧。”呂珊媽媽很熱情的說道,然後她看到了容貌絕佳的許菱雙,立刻放下盆子走過去:“要是我沒猜錯,你應該就是許老師

了吧?”

“我是,您好。”

“他們都說許老師生的特彆特彆好看,就算站在一群人裡麵,也能第一眼就把許老師認出來。我當時還有點疑惑,今天一看許老師,我才知道他們說的都是真的。許老師真的太讓人驚豔了,放在從前啊,就是傾國傾城的大美人!”呂珊媽媽握住許菱雙的手,非常熱情的說道。

“阿姨過獎了。”

“沒有過獎,都是實話。哦,還有啊,真的太感謝你了,要不是你救了珊珊,珊珊恐怕就……許老師啊,你的大恩大德,我們一家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她非常動情的說道。

吳子華說:“小魏,這是她應該做的,你快彆這麼誇她了。”

“哦,對,我姓魏,你叫我魏阿姨就可以了。”

“好的,魏阿姨。”

“你們快坐下,吃點水果,我去給你們倒茶。”魏阿姨開始在病房裡麵忙碌起來了。

吳子華先去給呂珊看了病,表示她恢複的很不錯。

呂珊說:“就是這個心臟,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出院,我好想班裡的學生啊。”

魏阿姨正要說話,門外又來了探訪者,是包瑞和呂珊的小姨。

呂珊看到包瑞顯然很高興,她眼睛一亮,露出那種真誠的喜悅之情。

大家打了招呼之後,包瑞就在呂珊的床邊坐下,然後絮絮叨叨的跟她說一些縣裡的見聞。

呂珊聽的很認真,偶爾還會回複幾句。

他們倆在那裡聊天,魏阿姨的臉色就一直不太好看,不過她也沒說什麼,隻是連帶對自己的妹妹都冷冷淡淡的。

“哎呀,大姐,你又擺臉子給我們看。”呂珊小姨說:“珊珊喜歡包瑞,你做什麼要做天上的王母,非要拆散他們啊?本來珊珊身體就不好,要不是包瑞心腸好,哪個男人願意娶一個病秧子哦。”

魏阿姨哼了一聲,道:“我們家珊珊不結婚也能過的很好。”

“話可不是這樣說的,女人是一定要結婚的啊。你看看我,前麵那個命短,我做寡婦那些年,大家都嘲笑我,我隻好又再嫁了。好在包瑞爸爸是個好人,對我也很好,雖然我自己沒有小孩,但是包瑞就跟我的親生孩子一樣嘛。倒不是我誇獎自家人,可是我說真的,要是趕走了包瑞,珊珊恐怕就找不到人結婚了。”

魏阿姨不說話,隻是臉色更加難看了。

呂珊跟包瑞聊了一會兒天,包瑞從斜挎包裡取出一個保溫杯,然後笑著說:“是不是口渴了

?我給你帶了水,都是兌好溫度的,可以滿口喝,來,我喂你。”

呂珊笑著說:“我今天精神挺好的,不用你喂我,我自己喝。”

包瑞把保溫杯遞給她,她自己慢慢接過去喝了幾口。

不過大概是因為手上沒力氣的關係,她喝了幾口還是有一部分流出去弄濕了衣服跟被角。

包瑞伸手想幫她擦,魏阿姨跳起來吼道:“你的手想做什麼?你想往哪裡碰?”

包瑞嚇了一跳

,一臉無辜的收回手道:“阿姨,我隻是想給珊珊擦一下水。”

“不用你擦,那是什麼位置你不知道嗎?你伸手是想耍流/氓嗎?”魏阿姨快要氣死了。

剛巧許菱雙離的近一點,她就乾脆走過去,拿起床頭放著的一塊乾淨手帕,幫呂珊擦了一下。

因為離得近,呂珊手裡還捧著那個保溫杯,作為水係異能者,許菱雙覺得擦過的水有一點奇怪,不像是單純的白水。

她說:“呂老師,可以讓我看一下這杯水嗎?”

呂珊還沒說話,包瑞就忽然麵色一變,然後劈手奪過保溫杯,說:“一杯水而已,有什麼好看的?你想喝水可以自己倒啊,這是我給珊珊準備的。”

這下,就算許菱雙是傻子也知道這杯水絕對有問題了,她直接翻過病床,閃電般奪下了那個保溫杯,然後一腳將包瑞踢出去好幾步。

“你做什麼?!”呂珊小姨白著一張臉跑過來想要搶保溫杯。

魏阿姨還有點兒懵,吳子華朗聲道:“呂強快進來!這裡有人想害珊珊!”

呂強是呂珊的堂哥,因為要接送吳子華的關係,所以他一直坐在病房外麵看報紙默默等著。

一聽吳子華喊他,他就大踏步衝進來,一把將呂珊小姨給攔下了。

“你們做什麼?你們想乾什麼?為什麼要搶我們的杯子?你們是不是腦子壞了?”呂珊小姨還在叫嚷:“不就一個保溫杯嗎?那個鄉下女人沒見過這麼好的東西,居然搶彆人的!哎喲,真是不要臉!包瑞,走,我們回家去!”

“好的!”包瑞捂著大腿被踢過的地方跟呂珊小姨一起往外走。

呂強又冷笑一下拽住了他們兩個的衣領,呂強是個喜歡運動的人,個子高大,不過抓著兩個人還是有點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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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魏阿姨也反應過來了,她咬著牙跑到病房門口擋住房門,然後低吼道:“誰也不許從這裡出去!”

“大姐……”

“你給我閉嘴!”魏阿姨看向房內的許菱雙,聲音在微微顫抖:“許老師,是不是這個水有問題?”

許菱雙說:“是的,但是具體裡麵放了什麼我不知道,可以找人去檢測一下。”

她已經用異能感受過杯裡的水了,裡麵確實加了東西,但具體的她就不知道了。

魏阿姨差點就暈了過去,可是她看看病床上一臉茫然的呂珊,她咬牙站住,然後一字一句道:“我馬上就去報警!”

“大姐?你聽信這個鄉下女人胡說?我可是你親妹妹啊!我跟包瑞怎麼可能害珊珊?那就是白水,不信的話,我可以喝給你看!”呂珊小姨還在振振有詞。

許菱雙說:“你想糊弄誰啊?誰不知道心臟病人的飲食跟健康人群是不一樣的?對健康人來說沒有問題的飲食,對心臟病人來說可能就是劇毒。你彆強辯了,我可以確定水裡放了東西!你喝了沒問題,不代表呂老師喝了也沒有問題。”

呂珊小姨的表情

變了變,旁邊的包瑞幾乎快要站不住了,他滿臉煞白,冷汗一片一片的滲出來。

“魏紅梅!你是我的親妹妹!你怎麼能對珊珊做出這種事?如果我沒有記錯,你們每天過來看珊珊,都會帶一杯水過來喂給她喝!怪不得珊珊的病一直好不了,魏紅梅,你真是禽獸不如!”魏阿姨話音沒落,眼淚就率先落了下來。

吳子華鎮定的說道:“我去找醫生和張院長,你們誰去報警,還有,要通知呂副縣長。”

魏紅梅這才有些慌了,她說:“我不知道啊,我什麼都不知道!水是包瑞帶過來的,也是包瑞喂給珊珊喝的,跟我有什麼關係啊?我是好心好意,才把包瑞介紹給珊珊的,我怎麼知道包瑞想要害人?”

“你放屁!明明是給我出的主意,加的東西也是你給我的!是你說隻要我能儘快跟呂珊結婚,然後她早點死了,我就能得到他們家的房子跟錢了!我們還說好了要分錢的,你現在在這裡裝什麼無辜?”包瑞急了:“我連這個水裡加了什麼東西都不知道,我才是無辜的那個!”

呂強也氣的渾身直抖,他吼道:“很好,你們兩個狗咬狗,已經承認確實在水裡放東西了!吳醫生,麻煩你立刻去請醫生過來給珊珊看看。二嬸你去報警和通知二叔,這兩個人有我看著,絕對不會讓他們跑掉的。”

呂珊像是被雷劈過了一樣,從剛才到現在,她一直木呆呆的看著病房裡發生的一切,不說話,沒有動作,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吳子華去喊醫生,魏阿姨冷靜了一下出去找警察和打電話。

許菱雙看向呂珊:“你沒事吧?”

呂珊直愣愣的看過去,過了好一會兒才說:“許老師,我是在做夢嗎?”

“你不是,確實有人想要害你。”

“為什麼……我沒有得罪過他們啊……”

“因為懷璧其罪,他們想要你的家產。”

正說著,吳子華已經帶著主治醫生進來了,他們身後還跟著護士和一個保衛人員。

醫生開始給呂珊做檢查,呂強跟保衛人員一起押著魏紅梅跟包瑞走出病房,在走廊站著。

許菱雙也走了出去,手裡還緊緊握著那個保溫杯。

她走到魏紅梅的麵前,厲聲道:“杯子裡到底放了什麼東西?你要是坦白從寬,興許還能減一點罪行。反正這個杯子要是送去檢驗,也可以查出裡麵的成分,你就算瞞著不說,對你也是沒有任何好處的。”

魏紅梅倒真是個滑頭的人,她看向呂強,說

:“呂強,你給我做個保證,要是我說出杯子裡麵放了什麼,你們能隻治包瑞一個人的罪嗎?”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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