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還要你陪我一起。”許菱雙窩在他懷裡,聞著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根本不想動。
她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會這樣貪戀一個人的懷抱,不過這種感覺並不壞,還叫她心裡特彆踏實。
秦遠把她的背包拿下來放在一旁,然後就這樣抱著她去了洗澡房。
太陽還在天上明晃晃的耀人眼,他們倆卻連院子門都忘了閂,就在洗澡房裡先胡來了一場。
好在這會兒都在掙工分,左鄰右舍也沒什麼人在,就算他們的動靜鬨得大一點,倒也不會有人知道。
天氣已經變涼了,秦遠用大毛巾裹著許菱雙直接把人抱進房裡,然後趕緊拿了乾淨衣服給她穿。
“小心著涼。”秦遠說:“我不在家,你要是生了病,連個端茶送水的人都沒有。”
許菱雙剛剛泡過熱水,又進行過激烈運動,現在整個人手腳都是軟的,她便縮在被窩裡說:“我沒力氣了。”
“那我幫你穿。”秦遠三兩下套上自己的衣服,就坐上床認真幫她穿衣服。
彆看他肌肉發達、力氣又大,但照顧起自己的媳婦兒來卻總是輕手輕腳的,絕對不會讓她覺得不舒服。
穿好衣服的許菱雙拉著秦遠一起靠在床頭慢慢說話,她說自己這段時間學到的新知識、看過的病人,秦遠說了工作上的進展。
他們通信營在這次的演習中交出了完美的成績單,是這次省軍區演習勝利的一個關鍵因素,為此,秦遠和整個通信營都受到了表揚。
“我剛去的時候大家都不服氣我,不過經過這次演習後,個個都對我很尊重了。”
絕對的實力才能帶來絕對的尊重,所以哪怕剛去的時候忙的焦頭爛額,但秦遠從未擔心過自己的處境。
“我知道你最厲害了。”許菱雙笑著說:“我認識的其他跟你年紀差不多大的人,都沒有你這麼沉穩。”
“咱們自家人這樣誇自家人,就算是王婆賣瓜了。不過,我能有今天,都是老師教的好。”秦遠握著許菱雙的一隻小手,一邊說一邊慢慢的揉捏她的手指。
兩個人剛認識的時候,許菱雙的手上還帶著很多傷疤和老繭,不過現在傷疤已經全都不見了,老繭也褪去了,一雙小手變得又白又嫩,跟她身上其他地方的皮膚一樣好,秦遠沒事就喜歡捏著玩兒。
許菱雙說:“那你現在是不是沒有以前那麼忙了?”
秦遠說:“比剛去的時候好一些,什麼時候你再去省城,我就有時間陪你去看戲了。聽說過了元旦要換一場戲演,所以要是想看《白毛女》,咱們都得抓緊時間。”
許菱雙算了算學校放假的時間,道:“之前秋收的時候學校已經放過一次大假了,之後再想放假,也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了。不過我可以跟褚校長說一聲,請假過去看你的。”
鄉下的學校一到秋收期間都要放大假,孩子們要在田裡拾稻穗,回家還要幫忙。
不過那段時間是秦遠最忙的時候,所以就算當時許菱雙有假期,也沒辦法去省城看他。
秦遠說:“要是你定好時間,就發個電報告訴我。到時候我找人開車回來接你,如果你晚上過去,我們就可以早一點見麵了。”
許菱雙在他的懷裡蹭了蹭,把秦遠剛剛才泄掉的火氣又給蹭了起來。
“媳婦兒,今天這麼熱情,明天起不來可不要怪我。”秦遠笑了起來。
許菱雙皺起小鼻子,道:“還這麼早呢,等我好好睡上一覺,明天我肯定比你早起。”
“隻有這張小嘴巴是永遠不服輸的。”秦遠笑著捏了捏她撅起來的小嘴巴,然後湊過去親了一口,道:“不過我們可以驗證一下,看看明天早上你幾點鐘才能爬起來。”
“快點試試啊,彆光說不做假把式。”許菱雙伸手就去解他的衣服扣子。
秦遠按住她亂動的小手說:“彆著急,現在才幾點?我們有的是時間。”
時間確實是非常充足的,雖然這會兒天已經黑的比較早了,不過秦遠還是在天黑前走出了臥室。
點上煤油燈,他重新燒了一鍋洗澡水,然後簡單煮了兩碗雞蛋麵端進了堂屋。
許菱雙踩著布拖鞋慢吞吞的走出來,就算現在光線已經暗下去了,但還是能看得出她的小臉紅撲撲的,氣色極好,笑容也顯得有些嬌憨。
“趁熱吃,吃完了我再幫你洗個澡,然後你就去好好睡一覺。”秦遠催促道。
“哦。”許菱雙衝他笑了一下,大眼睛裡麵還帶著那種叫人酥軟的水光。
秦遠沒忍住,又湊過去親了她一口,然後說:“媳婦兒,我真是瘋了才會把你一個人留在家裡。”
“這隻是暫時的嘛。”許菱雙說:“你以為我舍得你在那麼遠的地方嗎?”
她家漢子這麼好,不能天天見麵,她也很難熬的。
許菱雙低頭吃了一口荷包蛋,然後露出一個特彆乖巧的笑容,這是她吃到喜歡的食物時會露出的笑容。
秦遠說:“溏心蛋,我這次是不是煮的不錯?”
“有很大進步,下次繼續保持。”許菱雙笑眯眯的繼續吃麵。
吃過麵,又洗了一個澡,秦遠這才想起院子門還沒閂,就走過去打算閂門進屋睡覺。
還沒走到院子門邊,大門就被人撞開了。
許三妞跟個受驚嚇的兔子一樣跳了起來,看到大個子的秦遠,她好像又嚇了一跳,朝旁邊跑了幾步才在堂屋門口看到了許菱雙,然後她不管不顧的跑過去抓住許菱雙的手開始哭了起來:“大姐!快回家看看吧,二姐要被人抓走了!”
許菱雙一愣:“香萍做什麼了?為什麼要被人抓走?”
“我也不知道,是曹家那個新媳婦帶人過去的,說二姐偷她的漢子,所以要抓去公社找書記評理,還說要把二姐關進牛棚!”許三妞說:“爸跟奶奶全都藏在屋子裡不出來,媽現在抱住二姐不給人碰到她。我不知道能找誰,隻能跑來找大姐了。”
“你找我是對的。”許菱雙鎮定道:“我們跟你一起過去。”
她穿好薄外套,去臥室拿出手電筒,換上布鞋,拉著許三妞顫抖的小手,跟秦遠一起快速跑去了許家。
許家這會兒非常熱鬨,左鄰右舍全都沒有睡覺,個個都擠在許家的院子裡看熱鬨。
還有那種不怕事情鬨大的人故意點了火把,把整個破院子照的亮堂堂的。
許奶奶的聲音從臥室裡麵送了出來,她尖聲叫道:“翠花,讓他們把那個不要臉的東西帶走!我們許家可養不出這種閨女,真是丟死人了!”
姚翠花哭著吼道:“你聽他們胡扯!我自己養的閨女,我不知道她是什麼人嗎?”
秦遠走到院子門口,朗聲道:“我是秦遠,請讓一讓,我們要進去。”
他在公社做民兵隊長的時候就極有威嚴,現在人人都知道他在省城做軍官,一聽他發話,圍觀眾人就趕緊讓出了一條路,讓他們三個人走進去了。
走廊下,姚翠花跟許香萍母女兩個抱成一團縮在牆角處,姚翠花滿臉都是淚,許香萍看上去卻很冷靜,一雙眼睛還透出狠絕,可見她隻是憤怒,並沒有覺得害怕傷心。
院子的正中心站著五個許菱雙不怎麼熟悉的人,為首的那個她倒是見過幾次,是曹啟明結婚不到半年的老婆胡燕。
許大海跟許奶奶都不在院子裡,許小寶也不在,許四妞藏在堂屋的門後麵,露著一個小腦袋怯生生的看著外頭。
“你們在這裡做什麼?”許菱雙走過去,背對著走廊擋住姚翠花母女兩個,然後厲聲道:“想來鬨事?”
胡燕抹了一把眼淚,轉頭看向許菱雙,冷笑一聲道:“我知道你是誰,你是那個小賤人的姐姐嘛!我也知道你漢子是個當官的,不過你妹妹不知廉恥偷我漢子!就算你們是當官的,我也會跟你們拚了!”
曹啟明跟許香萍斷了很久了,曹啟明雖然一直對她不死心,不過許香萍從不理會他,他最後在家裡人的催促下,跟鄰村的胡燕結了婚。
許菱雙知道許香萍至少半年沒有跟曹啟明說過話了,所以她一聽就知道胡燕在血口噴人。
許香萍見大姐跟姐夫都過來了,便掙脫開姚翠花的胳膊,站起來大聲說道:“大姐,我沒有做過那種事!我上一次見到曹啟明,還是秋收那會兒在打穀場,幾十個人在一起收稻穀的時候。我連話都沒有跟他說過一句,這個女人是瘋子,她在胡說八道!”
“我胡說?我在家裡的箱子底下找到一張你的相片,還被手帕包起來了!你沒有偷我的漢子,他為什麼要那麼寶貝的藏著你的照片?我跑去問他相片的事情,他反倒罵我亂翻他的東西!我一看就知道你們兩個有問題!我告訴你許香萍,彆以為你長得好看就能亂來,我一定要讓李書記把你拉去蹲牛棚!”胡燕哭訴道:“你們大家幫我評評理,我跟曹啟明結婚才多久?這個不要臉的東西就來偷我的漢子!你們幫我評評理!”
許菱雙冷冷道:“評理?很好,我也要找鄉親們評評理,曹啟明都已經結婚了,他為什麼要私藏我妹妹的相片?我妹妹是個未婚姑娘,曹啟明對她是什麼居心?難道是想耍流/氓?秦遠,我很擔心我妹妹的安全,我想請民兵隊把曹啟明抓起來,問問他到底藏了什麼壞心思!”
“我男人能藏什麼壞心思?一看就是你妹妹偷人!”胡燕尖叫起來。
“我妹妹人生的好看,身體好,能乾活,你以為她會跟你一樣,看上一個那樣不中用的男人?”許菱雙說:“你彆讓人笑話了,現在是你男人在箱子裡藏了我妹妹的相片,不是你看到我妹妹跟你男人在一起。你想倒打一耙,也要看看這是什麼地方,你在跟什麼人說話!”
胡燕的娘家人聽到現在,一個個的臉色都有了變化。
她媽忽然揪住胡燕說:“燕兒啊,你不是說你抓到那個姑娘跟曹啟明摟在一起了嗎?你快告訴大夥兒,你是在哪兒看到的。”
胡燕的眼神閃爍了一下,她低著頭說:“我忘了是在哪裡看到的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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