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報信在亂說啊,如果他有證據,大可以繼續拍照作為證據啊。既然沒有證據,他想怎麼汙蔑都行,這些又不是真相。”
“可是好端端的,你為什麼要跟你丈夫一同進入後台的更衣室?”
“我有些悄悄話想跟我愛人說,那邊人少安靜,我就跟他進去說了幾句話而已。”許菱雙說:“我愛人進入後台的時候,已經快要六點二十分了,很多人都看見他了,大家都可以證明這個時間是對的。而我六點三十分之前就已經站在了舞台邊上準備上台主持,就這麼一點點時間,我跟我愛人能做什麼?在座各位都是學醫的成年人,相信大家都有科學合理的判斷。”
蔡主任咳嗽了一聲,道:“之前我也問過幾個表演節目的學員了,他們說你愛人去後台的時候,演出確實已經快要開始了。所以,從時間上來看,確實不可能發生什麼事情。但是,你一個漂亮的女同誌,在這種公眾場合,還是應該要注意影響。”
許菱雙說:“蔡主任,您跟您的愛人從來都不在外麵拉手的嗎?夫妻倆拉手就是影響不好嗎?”
“那倒不是。”蔡主任說:“如今呢,跟從前也不一樣了,也沒人管這些所謂的作風問題了。我就是提醒你一下,你可以做到更加嚴肅、更加專業……”
許菱雙虛心受教:“我以後會注意的。”
馬主任笑嗬嗬的說道:“老蔡啊,我覺得這事兒是很小的一件事情,人家小許夫妻兩個在後台說說話、拉拉手,這是很正常的事情。根本扯不上什麼作風問題,而且這封舉報信用詞極為難聽,我覺得倒像是對小許看不順眼似的。”
副主任說:“我也這麼覺得,你看這上麵寫的,用詞太難聽了。”
許菱雙說:“那幾位主任,這件事情我算是解釋清楚了嗎?”
“解釋清楚了。”蔡主任說:“我們是依照慣例要調查詢問一下,其實你都已經結業了,這件事我們也管不了了。其他的,就要看你領導馬主任的意見了。”
馬主任說:“我們沒有意見,小許是個好苗子,我們已經做好了準備熱烈歡迎她的到來。我們劉院長也說了,年輕人活潑一點,是好事。”
“那就行了,許同學,已經沒事了。”蔡主任笑著說。
許菱雙說:“那我告辭了。”
“去吧。”
許菱雙走到辦公室門口又忽然轉身道:“蔡主任,這個舉報信可以給我嗎?”
“你拿這個做什麼?”蔡主任說:“這個我們不能給你,我們要存檔存根。”
許菱雙點點頭,正要離開,卻見馬主任從口袋裡摸出一個信封,道:“小許啊,這個舉報信是一模一樣的,你要的話,拿去啊。”
“謝謝馬主任。”許菱雙很高興,立刻收下信封跑出去了。
蔡主任很好奇:“許同學要這個舉報信做什麼?”
“應該是想查出誣告她的人是誰吧。”馬主任笑著說:“小許的愛人可是咱們省軍區搞情報的第一人,這個誣告的人也是撞在槍/口上了。”
通信營營長秦遠在整個軍區都鼎鼎大名,誰都知道他剛來省軍區不到一年就因為演習勝利和破了省裡幾樁大事件所以立了一個二等功,再加上他之前在西北取得的榮譽,現在整個省軍區都知道他前途無量,走到哪裡彆人都會給他幾分麵子的。
許菱雙拿著舉報信回到家裡,她前腳到家,秦遠後腳就到了。
今天是許菱雙結業的日子,所以他早就做好了準備,打算早點回來帶著許菱雙出去下館子。
“今天想吃什麼?”秦遠走進去抱住她,然後在她的嘴角親了一口。
夏天天熱,許菱雙身上涼悠悠的,秦遠最喜歡抱著她了。
許菱雙把舉報信拿給他,接著就說:“我看我們今天沒有吃飯的時間了,學員們後天就要全體離開了,如果要找到這個照相的人,隻有今晚了。”
秦遠看了一下照片和舉報信,然後笑著說:“這麼一點小事情,還不需要我親自出馬。你等一下,我去打個電話,讓其他人去查。至於我們呢,還是照常出去吃飯。你今天拿到結業證了,不好好慶祝一下怎麼行呢?”
秦遠打過電話就回來了,許菱雙切了一個西瓜,跟他坐在走廊上一邊吃西瓜一邊慢慢聊天。
不到一個小時,一輛吉普車停在了他們家的院門口,車上跑下來一個不到三十歲的男青年,他拿走秦遠手裡的信封,轉個身就走了。
秦遠咬完最後一口西瓜,笑著說:“好了,可以出去吃飯了。不過這個時間嘛,飯店肯定人滿為患了,我看,我們還是去榮寶居吃土菜吧。”
榮寶居在國營飯店裡麵也算是價錢最高的,所以他們家很難出現客人爆滿的情況,比較適合秦遠這種不差錢的人過去吃飯。
許菱雙洗了手,就跟秦遠去了榮寶居。
他們坐在二樓臨窗的一張桌子邊,點過菜之後,服務員就拿來了冰鎮汽水和冰鎮啤酒。
許菱雙吹著窗外吹進來的涼風,喝著冰鎮汽水,表情慢慢舒緩下來了。
“總算笑了。”秦遠捏了捏她的小臉,笑著說:“剛才一直板著臉,感覺下一秒就要發火似的。”
“我不會發火的,我就是覺得很可惜。”許菱雙說。
“可惜什麼?”
“其實我大概能猜到是誰做的,在整個進修班,隻有那麼一次我得罪過一個人。但是我沒有想到的是,對方居然是這樣的人。我們這批人好不容易可以有機會在這裡培訓學習,沒想到居然有人把心思花在這種事情上,難道不可惜嗎?”
秦遠說:“這種事情早晚要適應的,之後你去軍區醫院報道,按照你的天分和能力,你肯定會發光發熱,但同時,升職的機會隻有那麼多。所以,總會有人用這樣的手段來針對你的。”
“我不在乎這些手段,在絕對的實力麵前,這種小手段簡直就是笑話。”許菱雙信心十足的說道:“隻要以後我成為一個頂尖的醫生,想要找我求診的患者就會自動幫我排除掉這些小手段。”
秦遠道:“那當然,我媳婦兒肯定是最優秀的。”
“好啦,我們不要說這些事了。我今天穿了新裙子,還換了新發型,我隻想跟你聊一聊風花雪月。你上次念的那個俄語詩歌特彆好聽,再念一首給我聽啊。”
“好。”
吃過一頓非常滿意的晚飯,許菱雙和秦遠手拉手慢慢下樓。
天氣已經熱起來了,許菱雙的裙子是半截袖的齊膝連衣裙,露出了雪白纖細的手臂和小腿,在燈光下白的晃人眼。
她的腳上穿著一雙米白色的皮涼鞋,這也是京市的新款,秦遠托人買回來的。
她的兩隻腳纖細雪白、骨肉均勻,腳指甲呈淡粉色,像花瓣一樣好看。
一個端著大托盤正在上樓的年輕服務員冷不丁看到正在下樓的許菱雙的這雙腳,整個人忽然一晃神,手上的大托盤一歪,上麵的幾盤菜咣當咣當全都掉了下去,還有一盤打翻的菜汁濺在了許菱雙的腳上,弄臟了那雙皮涼鞋。
“對不起對不起!”服務員嚇了一跳,趕緊跟他們道歉。
“沒事的。”許菱雙跟秦遠走下樓。
秦遠蹲下去用手帕擦了擦她腳上的菜汁,又用手摩挲了一下才說:“好像沒燙到。”
“是沒燙到,都是涼菜。”許菱雙說:“不過新鞋子是不是擦不掉了?”
“沒關係,後麵再給你買新的。”秦遠站起來說:“走吧,該回去了,小吳應該已經查到了。”
等他們兩個走出去,飯店的領導才走出來罵那個摔了幾盤菜的服務員。
二樓慢慢走出來兩個人,都是白襯衫、黑褲子,打扮得體。
其中一個人看著樓下說:“就是剛才那個女同誌吧?”
“是她,都說隻要看到她得臉就能認出來。之前我還在想到底為什麼,沒想到居然是這個原因。她也長得太好看了吧,我就沒見過這麼漂亮的人。”另一個戴眼鏡的說道:“但消息真的可靠嗎?她看上去太年輕了,而且這麼漂亮,難以讓人信服啊……”
“消息可不可靠,之後直接去問問就知道了。好了,我去廁所,你先去結賬吧。”
許菱雙跟秦遠回到家裡,兩個人洗了澡坐在客廳吹電風扇,之前跑過來拿走舉報信的小吳總算回來了。
“營長,我已經查到了。”小吳很嚴肅的說道。
“坐下說。”秦遠指了指凳子。
小吳坐下後,拿出那個信封,慢慢道:“我先是問到了進修班裡擁有照相機的學員有幾人,又從這幾人裡麵問到了當天六點多在後台有誰跟他們借過相機。之後很快就查到了那個人,他叫做錢威,當天是跟嫂子一起做主持人的。”
“果然是他。”秦遠說:“之後呢?你們找到錢威了嗎?”
“就是找他花了一點時間,他跟其他人一起出去吃飯了,我們找了好久才找到他,而且他喝多了。不過被我一問,他就酒醒了,但是拒不承認自己做過這件事。”小吳說:“不過我告訴他,我們營部有專業的檢查工具,可以通過指紋確定是不是他。他嚇了一跳,立刻就招認了。很顯然,他沒想過指紋這件事,所以在就算他掩飾了自己的字跡,但是寫信的時候他沒有戴手套。”
秦遠點點頭:“很好,之後呢?”
小吳說:“之後,我就押著他找到了進修班的蔡主任,錢威招認了自己誣告的事實。我跟蔡主任溝通過後,打算將這件事如實反映給錢威原本要報道的醫院。像這種道德品質敗壞的人,醫院還願不願意收他,就看那邊領導的意見了。”
“你做的很好,不愧是我一手帶出來的。”秦遠笑著說:“今天辛苦你了,你可以回去休息了。”
“是。”小吳站起來敬了一個禮,就跑出去了。
秦遠跟出去閂上院子門,這才走回客廳。
許菱雙正在看那幾張照片,然後她突然跑進房間翻出了相簿,然後將這幾張照片給貼了進去。
“你要留著這些照片?”秦遠微微有些驚訝。
“對啊,你不覺得這些照片拍的特彆好嗎?”許菱雙笑著說:“你看,我們兩個人看起來特彆般配,而且構圖也很漂亮。”
“是挺好看的,意境也不錯,你看你的眼神,充滿愛意。”秦遠笑了起來。
“你還不是一樣嗎?看上去那麼溫柔。”許菱雙說:“要我說呢,這個錢威其實挺有才華的,連拍照都拍的這麼好看。可惜啊,他不喜歡走正路,非要搞這些歪門邪道的事情。難道軍區醫院不要我,就會收他嗎?”
“他大概就是那種損人不利己的性格吧。”秦遠說:“好了,時間不早了,我們該去睡覺了。”
許菱雙笑盈盈道:“你乖乖去床上等著我,我放好相簿就去臨幸你!”
秦遠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又看了什麼奇奇怪怪的書,學了這些奇奇怪怪的話?”
“反正不告訴你。”許菱雙抱著相簿跑去了書房。
秦遠直接跟了過去,在書房摟住了她:“媳婦兒,既然要臨幸,那在臥室多沒有意思啊。我覺得在這裡就可以了,我已經準備好了,其他的隨便你做什麼。”
“真的隨便我做什麼都可以嗎?”許菱雙眼中含笑,意有所指。
“當然。”秦遠拍著胸脯道。
許菱雙忽然像一尾活魚一樣從他的懷裡溜了出去,然後她快步朝著客廳跑去,一邊跑一邊說:“那我今天晚上一個人睡,你睡客廳啊!”
秦遠忍俊不禁:“你舍得嗎?”
許菱雙當然不舍得,最後,她還是被秦遠在餐桌那裡堵了個正著,然後就被就地正法,最後軟的路都走不了,被秦遠抱進臥室去了。
第二天早上,許菱雙睡到八點鐘才起來。
“秦遠,你怎麼不喊我?我今天九點要在公園門口集合的!”許菱雙踩著拖鞋慌慌張張的朝外跑。
正在客廳喝茶看報紙的秦遠說:“彆慌,來得及,你洗漱好了就來吃飯,然後我開車送你過去,隻要十幾分鐘就到了。”
“哦。”許菱雙這才慢下來。
八點五十五分,秦遠開著吉普車把許菱雙送到了公園門口。
她在車裡親了他一口,就匆匆忙忙的跳下車,朝著人群那邊跑去了。
“哇啊,班長,你坐小車子過來的啊?”潘曉珍拉著許菱雙的手,好奇的問道:“是你愛人開車的嗎?”
“我早上起遲了,所以讓他送一下。”許菱雙道。
到了九點整,許菱雙作為班長挨個挨個點了名,確定整個班的同學都到了之後,她就說:“好了,現在我來收錢,然後副班長跟我一起去買票。”
大家笑嘻嘻的開始掏錢,許菱雙統計數字,副班長就拿著一個大信封把錢都放進去。
“許菱雙!你害的我沒了工作,你現在高興了?我沒想到你這個女人這麼壞,天使麵孔蛇蠍心腸,你這樣的人憑什麼做醫生?憑什麼留在省城?”錢威忽然跑了過來,然後指著許菱雙罵了起來。
眾人都是一愣,潘曉珍擋住許菱雙,毫不客氣的說道:“誰是蛇蠍心腸誰自己心裡清楚,你不去寫信汙蔑班長,你就不會丟掉工作。現在是你家那邊的醫院認為你道德低下,所以不想收你,關彆人什麼事?”
許菱雙說:“小潘知道這件事了?”
“所有人都知道了。”潘曉珍說:“昨天晚上有人去查這件事,我有點擔心,所以就去問了蔡主任。沒想到班長這麼好的人,也會惹來錢威這樣的無恥小人。”
“就是,錢威你要不要臉啊?自己做了那麼齷齪的事,現在還來倒打一耙?”其他同學也開始嚷了起來。
“你快點走啊,今天是我們班聚會的日子,你要是想惹事,可彆怪我們不客氣!”
錢威沒想到許菱雙班裡的同學一個個都這麼維護他,他隻能灰溜溜的跑掉了。
許菱雙其實也挺意外的,她雖然做了班長,但她平時下課就回家了,跟大家的相處時間其實並不太多。
這次的聚會給許菱雙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甚至自己出錢,在公園裡跟大家拍了一張大合影,並送給每個學員一張。
聚會之後,所有學員都回到了自己的來處,許菱雙經過短暫的休息後,也正式去了軍區醫院報道。
但作為軍醫院,許菱雙入職後就屬於軍職,所以骨科上班之前,許菱雙要經曆的第一件事是入職訓練,而且都是純體能的。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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