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已經儘了最大的努力,鄧院長是傷勢過重加上年歲過高才會不幸離開,跟他們壓根就沒有關係。
“可是,被人那樣說,你會不會有點難過?我的意思是,你們竭儘全力去救了一個病人,最後卻被病人家屬指著鼻子罵你們是故意害死人的。要是我的話,可能會傷心的不得了,以後都不想再對病人竭儘全力了。”譚小雲微微皺起了臉。
許菱雙說:“你現在還是大一的學生,會這麼想也很正常。等你真的做了醫生,每天會遇到形形色色的患者,有些時候,比如急診,根本就沒有時間去給你思前想後,那個時候,你隻有專心工作這一件事可以去做,就壓根不會想這麼多了。”
“原來是這樣,你跟咱們果然不一樣。”譚小雲說:“希望我以後也能跟你一樣,做一個穩重的、值得人信賴的好醫生。”
“你可以的,我們都可以。”許菱雙笑著說:“但是當務之急,是好好複習。要是不能畢業,誰都做不了醫生。”
在全部調查組撤出軍區醫院後,鄧家人才看到了鄧院長的遺體,又在一天後設置了靈堂供人祭奠。
此時已經過去很久了,沈主任成功被選為新成立的醫學協會的會長,他用協會的名義帶著人扛了一個巨大的花圈去了靈堂,鄧賢差點被氣暈過去。
這場喪禮辦的聲勢浩大,省裡所有相關行業的人都過去了
,看上去人來人往,好不熱鬨。
但大家走出靈堂後,都會小聲議論一下鄧院長後繼無人,鄧家就此衰落的事情。
照這麼看的話,這場喪禮可能會是鄧家最後一次跟這麼多大人物打交道了。
鄧賢跟鄧良兩兄弟每天急得團團轉,隻有鄧素一個人沒心沒肺,依舊每天吃喝玩樂,半點學習的心思都沒有。
元旦,秦遠跟許菱雙帶著小陶陶去了公園和動物園,小陶陶非常喜歡動物,玩了一天下來興奮的睡不著覺。
“陶陶啊,你怎麼還不睡覺啊?都八點了,你平時這個時候早就打小呼嚕了呢。”白嫂一直在哄小陶陶睡覺。
許菱雙拿著一本哲學書走了進去,她在小陶陶的床前坐下,用毫無起伏的聲音從第一章讀起,讀到第三頁的時候,小陶陶就睡著了,連白嫂都靠在旁邊睡著了。
許菱雙輕輕推醒白嫂:“白嫂,這樣睡覺會感冒的。”
白嫂慢悠悠的睜開眼:“哎呀,我怎麼睡著了?菱雙你念的是什麼書啊?我聽著聽著就沒有意識了。”
“催眠神書,我自己看也會看睡著。”許菱雙站起來說:“好啦,我出去了,你早點睡吧。”
臥室裡麵,秦遠正靠坐在床頭翻看一張大地圖。
許菱雙說:“怎麼看起地圖來了?”
秦遠說:“我收到可靠消息,邊境那邊可能會有大事兒要發生。”
“跟你們有關係?我們離得很遠哎。”
“沒什麼關係,但大家都很關注。”秦遠說:“如果真的打起來了,臨時調配也是有可能的,所以還是要做好準備。”
許菱雙嚇了一跳,她一把拉住秦遠的一隻手:“打起來?我聽懂了,你可彆嚇我!”
“我隻是說說而已,你彆自己嚇自己。”秦遠安撫道:“你也說了,我們隔得遠呢。”
好一會兒,許菱雙說:“行,萬一你真的要被調配過去,我也申請過去做軍醫。反正,你在哪兒,我在哪兒。”
“我真的是說著玩的,都沒譜的事情。”秦遠說:“你安安心心學習吧,什麼事兒都不會有的。”
元旦過後,學生們迎來了期末考試,最後一門考完後,譚小雲她們說班裡要組織活動,大家一起去看場電影放鬆一下,問許菱雙參不參加。
“什麼時候?”許菱雙問道。
“明天上午九點。”譚小雲說:“就五個人不參加,他們都是今天晚上或者明天早上的火車票。”
“那我也去吧。”許菱雙說:“最近學習這麼辛苦,放鬆一下也好。”
“好,那就這麼定了,我也算你一個。”譚小雲笑著說:“我得趕緊統計好人數,一會兒就去電影院提前買票。”
其他人正在互相打聽考的怎麼樣,許菱雙聽見有人問鄧素:“你天天都在玩,這次考試能及格嗎?”
鄧素滿不在乎的說道:“我跟你們不一樣,我考不好也能做醫生。”
譚小雲低聲說:“鄧素還在做
春秋大夢呢,她爺爺去世了,她爸爸隻不過是一個內科的主任,真以為學校還會給她麵子嗎?那天我去係裡,親耳聽到係主任說,要是鄧素掛科太多,留級是一定的。”
許菱雙笑了笑,沒說話。
看過一場集體電影,寒假就算正式來臨了。
放假第一天,許菱雙舒舒服服睡到十點來起來,一走出房門,她就看見小陶陶坐在客廳的小搖床上衝她咧嘴一笑,登時整顆心都飛揚了起來。
母子兩個其樂融融的過了一天,傍晚,秦遠開車回來了。
他從車上抱下來一個箱子,搬到客廳擺弄了一下,許菱雙說:“你買電視機了?”
“對,我看人家都買了,也買一個回來湊湊熱鬨。”秦遠說:“我們進入一級戰備了,從明天開始,我就不能回家了。”
許菱雙揪住他的衣服,用力問道:“咱們軍區不用過去吧?”
“不用過去。”秦遠說:“不過我們也要時刻做好準備。”
許菱雙微微鬆了一口氣:“你不過去就行。”
秦遠揉揉她的腦袋,溫柔道:“是啊,所以你不用擔心了。”
“恩,那你們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回家?”
“還不知道。”秦遠說:“過年就你跟白嫂在家,你要好好照顧自己,要是下雪彆到處亂跑,小心著涼感冒。”
“我又不是小孩子,我能照顧好自己的。”許菱雙靠在他懷裡,說:“那我能過去看你嗎?”
“可能不行。”
“那就算了。”許菱雙微微歎口氣,道:“我會好好照顧陶陶的。”
當天晚上,許菱雙一直舍不得睡覺,都親熱過好幾次了還一直強撐著眼皮要跟秦遠說話。
秦遠說:“乖,好好睡覺,我又不是要去外地。雖然我不能回家,但是你知道我一直在這裡,是不是就安心了?”
“話是這麼說……”許菱雙嘟囔著:“到底不一樣啊。”
秦遠親了親她的額頭,到底還是把人哄睡著了。
等許菱雙起床的時候,秦遠已經不在家裡了,白嫂跟小陶陶還沒起床,許菱雙看著空空蕩蕩的臥室,歎口氣出去做早飯。
雖然秦遠不在家,但年還是要好好過的,許菱雙跟白嫂帶著小陶陶出去置辦年貨,順便給小陶陶買些撥浪鼓什麼的小玩具,倒也其樂融融。
李桃放假後也每天往這裡跑,她結婚也有些時日了,因為一直沒有小孩所以顯得有些焦慮。
許菱雙幫她檢查了身體,道:“你很健康,不要著急。”
“真的?可是我婆婆已經在催我了,害得我壓力好大。”李桃捂著臉,看上去確實挺焦慮的,她又說:“許老師,你老師有沒有什麼生子秘方之類的?開一點讓我喝喝看嘛。”
“我老師家傳是看鐵打損傷的,生孩子這方麵確實不擅長。不過,我倒是認識一位老中醫可以介紹給你。”
正說著,傳達室的小戰士又來喊許菱雙過去接電話。
許菱雙還以為是秦遠,便興衝衝的騎車跟過去,接起電話才發現是廖原。
廖原說:“許醫生,有個緊急的手術需要你協助一下,我已經派車過去接你了,機場那邊也準備好了,你可以過來一趟嗎?”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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