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安點頭,“裡麵的那個白色的盒子一會放在車上,那是師娘留給我的。”
池旭垂眸看了一眼抱在懷裡箱子裡的東西嗯了聲,而後將箱子放在了後備箱,隨後從裡麵單獨將白色的盒子拿了出來。
關上後備箱,池旭打開車門上了車,將手裡的盒子遞給了何以安。
何以安伸手接了過來,卻是沒有打開。
池旭也沒多問,啟動車子,朝著雲港小苑駛去。
白爵在雲洲還是有些地位的,畢竟當年創立AN的時候,白爵的手段,跟為人處世在整個雲洲十分的招搖。
雲婭是白爵明媒正娶的妻子,所以在得知雲婭去世的消息後,那些之前跟白爵有過交集的人自然都會上門悼念。
雲洲在這種事情上沒有什麼講究,人走了,就像是死了一個小雞崽一般,沒有什麼大操大辦的形式。
火化的事宜都是醫院那邊安排的。
何以安跟池旭回到雲港小苑的時候,裡裡外外已經掛上了白布,門口放著兩個白色的拱門。
站在雲港小苑門口,何以安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前不久她還在這裡跟雲婭有說有笑,短短的時間裡,卻是陰陽相隔。
她不知道在病房裡的時候,雲婭跟白爵說了什麼,自從雲婭走了開始,白爵就沒再開過口。
外邊的那些來悼念的人都是淩風跟拖著傷的淩雲接待的。
白爵將自己關在了房間裡,誰也不見。
何以安進去後將東西交給了淩風,然後便去了書房。
推開門,瞬間就陷入了黑暗當中,厚重的窗簾被白爵拉的死死的,整個書房裡陷入了一片黑暗當中。
何以安步子一頓,隨即上前將窗簾稍微拉開了一點,又回到門口關上了房門,這才走到白爵身邊坐了下來。
白爵知道進來的人是誰,倒也沒說什麼。
何以安坐在白爵身邊,抬眸怔怔的看著窗戶,外邊的天色正好,陽光明媚,可這件屋子裡卻是給人一種極其壓抑的感覺。
“師父,師娘走了是解脫吧?”
何以安的聲音很輕,問的也很小心。
好半晌,白爵的沙啞的不成樣的聲音這才響了起來,“是啊,是解脫呢,我卻硬生生的拉著她陪我熬了這麼多年。”
雲婭想死,在當年白楓第一次催眠她之後,或者說在當年白楓動用自己的能力將雲家僅剩的那些人趕儘殺絕後,她就想死。
可最後卻是被他硬生生的拖的活到了現在。
他在一直以為,他這麼努力的給她安全感,給她安穩的生活,是愛她。
隻是怎麼都沒有想到,這些年他那麼努力的給雲婭的不過是強人所難而已。
不過是讓她在這世間多熬了這麼多年。
“既然是解脫,師父應該替師娘高興才是,因為她終於解脫了。”
終於不用擔心有一天自己想到當年的那些仇恨,失手傷了白爵。
也不用擔心,有一天會跟白楓正麵衝突,將白爵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雲婭忍了這麼多年,熬了這麼多年,都隻是因為她舍不得狠不下心去真的傷了白爵的心。
也就隻有她徹底解脫的時候,才說了那些本應該不說的話,目的也很明確,讓白爵彆恨白楓。
不管雲家當年對白家如何,也不管後來白楓的報複有多麼的瘋狂,都不要再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