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阿爾卑斯(1 / 2)

抱錯後我重生了 浣若君 16130 字 8個月前

“我才不信我大哥有多厲害,他有爸爸高嗎?”法典反問。

林珺算了一下:“應該差不多,但要瘦一點。”

法典隻有一米七幾,在抽條嘛,瘦的像根豆芽菜一樣。

聽說大哥也瘦,他心理平衡了一點。

又說:“他有媽媽厲害,會配藥嗎?”

林珺說:“當然,現在廠裡用的催化劑就是他配的。”

這下法典有點傻了,因為這兩天廠裡一直在傳言,說林珺配的催化劑解決了一個行業難題,慈心的前景,從此一下子變得光明了。

但這東西要是小民哥哥配的,就打個折扣吧,反正法典不會承認他厲害。

他提了個刁鑽的問題:“那小民哥哥能讓小矮人長高嗎?”這個沒可能吧。

“當然可以啦,你大哥說他正在研究一種叫生長因子的東西,隻要在合適的時間給人注射,就可以刺激人體骨骼的發育和生長,而且效果非常顯著。”林珺說。

男孩還是不信,捏了捏拳頭,他又問:“那他能讓人變得強壯嗎?”

巧了,林珺笑著說:“他給你小憲哥哥配過蛋□□,加上合理的健身,有段時間你小憲哥哥確實變得很強壯,可後來他變懶了,鬆懈了,就發胖了。”

怎麼越聽,法典越覺得小民哥哥簡直天下無敵呢?

男孩內心很有搓敗感,可他看了看自己瘦巴巴的胳膊腕兒,又在想,如果小民回來,他是不是可以問他要生長因子,要蛋□□,然後立刻變得又強又壯?

好吧,如果他回來,並且願意聽媽媽的話,留在國內的話。

法典就勉為其難,原諒他吧!

……

按理高六妹不應該那麼輕易的,就去相信一個剛剛認識的人。

但半夏是根引線,串起了針,讓她信任了林珺。

而林珺選的病人,是醫院裡最凶最狠,在外麵時曾經殺過人的瘋子。

她寥寥幾語,就讓倆瘋子陷入了沉睡,從來沒有見過專業催眠的高六妹,這時就死心踏地的相信了,相信國家派了專業的人材,要整頓五河村了。

雖然高村長總說他有一個關係網,上通市委,下達漁村,他多得是關係,他就是東海市的土皇帝,可這個國家有那麼大,他殺了那麼多乾警,國家豈會放過他?

看看吧,現在專業的人材來了,來收拾他了。

親手送父親去坐牢,高六妹也不願意。

可她兒子的爸爸是個刑警,她爸卻培養她兒子,要讓他做新一代的走私販。

高六妹為了兒子,隻能選擇犧牲父親!

這次她跟顧謹聊了很長時間,顧謹光是記錄信息,就在筆記本上記錄了整整七頁紙,其中包括高六妹所知道的,各個機關單位跟她爸有交情的人,以及目前在道上混的,大哥們的名字,還有她的幾個兄弟所負責的崗位。

這可幫了顧謹的大忙了。

比敵人更可怕的,是表麵是同事,是朋友,卻背後插刀的自己人,而有這樣一份東西,專案組就可以繞開那幫人了。

掛了電話,前妻和兒子眼巴巴的看著呢。

按理,這個案子應該取得了長足的進展了呀,可爸爸為什麼眉頭緊鎖。

“爸,咋啦,有什麼困難嗎?”法典忍不住問。

顧謹先看女兒,小丫頭最近迷上了玻璃杯,裡麵倒點水,搖啊搖。

她的生活是那麼的簡單,放鬆,當然,人的童年就該像她這樣,無憂無慮。

他說:“高六妹說,他們走私的路線一月一換,各個島上值守的人,為防接私活,也是一月一輪換,而且每一天接頭的口令都不一樣,而她,已經離開整整四年了,所以於村裡現在的調度情況並不清楚,而每個島的碼頭都有氣艇,以備村民們隨時逃命,所以想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把所有犯罪分子一網打儘,即使出動大批武警剿殺,也很難。”

法典剛給媽媽倒了杯水,大失所望:“那怎麼辦?”

沒想到大鱷魚團夥的分工是那麼的明確,細致,簡直就像個兵團一樣。

沒有口令,你就不知道對方有多少人在防守。

你掌握不了他每一天的運輸線,茫茫大海上,即使武警布下天羅地網,也總有人會逃脫吧。

而漏出去的那些魚,等嚴打過了再回來,還是會接著走私的。

他們就像韭菜,割了一茬又一茬,春風吹不儘,野火吹又生。

不過事情的轉機,似乎總在半夏身上。

小女孩最近偶爾會看電視,但隻看一部電視劇,《小龍人找媽媽》,這會兒她一邊玩著自己的小玻璃杯,一邊在唱著小龍人的主題曲:“我頭上有犄角,身後有尾巴,我是一條小青龍,我有許多小秘密……”

顧謹示意前妻和兒子都進了臥室,才低聲說:“高六妹說她兒子可以信任,如果公安真想把所有的犯罪分子一網打儘,就去找二狗,說服他做內應。”

啥,二狗?

那不是上回妹妹專門去找,他卻出海了的家夥嘛。

他可是村長,大鱷魚的外孫,那就是一條小鱷魚,會吃人的。

法典簡直要爆.炸,他說:“二狗肯定是個壞家夥,他會把我們全出賣的。”

林珺端了杯水在喝,不言。

顧謹也在思考,像五合村那樣的走私窩點,不是牛皮癬,而是能毀了東海市,毀了他們所有人的安寧生活的毒瘤,必須剿消。

這趟不但有專案組,等到執行任務時,還會調動武警配合執法。

可要掌握內部情報,就必須有個內應。

二狗,大鱷魚的外孫,他可信嗎?

顧謹想了想,又從房間出來,來到正在玩過家家的女兒身邊,問:“半夏,你覺得二狗是個什麼樣的孩子,他是更愛爺爺呢,還是更愛媽媽。”

法典又一回討妹妹不喜歡了,他搶先說:“肯定是個壞孩子,早晚我打死他。”

半夏抬起頭大叫:“點點哥哥,我生氣啦,二狗哥哥才不是壞孩子,他愛媽媽,特彆特彆愛。”

顧謹示意法典閉嘴,並說:“爸爸相信二狗不是壞孩子,不過半夏,爸爸問你,二狗有沒有講過,他長大以後想乾什麼?”

半夏想了想,說:“他說他會帶我和他媽媽一起去很遠很遠的地方。”

“那是什麼地方?”顧謹問。

半夏先說:“是顆糖。”

法典睜圓了眼睛,誇長的攤手,覺得簡直荒唐。

而這世界上,大概也就隻有顧謹才有如此的耐心,會把孩子天真的,無厘頭的話聽的那麼認真了,他問:“還有呢?”

“那顆糖是四個字。”半夏努力思索著。

這時電視裡在放歌,唱的是:“珠穆朗瑪,珠穆朗瑪,你高聳在人心中,你屹立在藍天下……”

半夏說:“是珠穆朗瑪。”又說:“不對不對,應該是喜瑪拉雅。”

法典又忍不住了:“他就是在胡扯,那明明是座雪山,才不是什麼糖果。”

半夏給氣的推開了玻璃杯,跺腳了:“哥哥好壞啊!”

此時唯有顧謹還有耐心,並且在努力的引導孩子,他說:“他想帶你和媽媽去一個地方,而那個地方,既是糖果,還是一個山的名字,對不對?”

這下半夏猛的點頭:“對,是一種很好吃的棒棒糖喔。”

顧深吸了口氣,提起電話,對電話裡的人說:“組長,讓便衣去五河村,找一個叫二狗的,七歲的孩子,就說咱們是公安,想跟他合作,救他媽媽,讓他跟我們裡應外合,實施抓捕行動。”

目前調查這個案子的,是中.央直接派下來的工作組。

因為案子關係重大,且牽連廣的原因,其中唯一的本地人隻有顧謹。

工作組的組長王劍鋒,東北人,他有點驚訝:“隻有七歲?你認為他可以信任嗎,我們的人,能取得他的信任嗎?”

“得要對個暗號。”顧謹再看了眼女兒,說:“讓便衣對二狗說,我們是半夏的朋友,是想救他媽媽的人,如果他不信,就讓便衣跟二狗說四個字,阿爾卑斯。”

專案組組長沉默許久,說:“顧博士,因為您的專業性,我選擇相信您,但這事要辦不成,我們將會損失一名便衣人員。”

專案組的天羅地網已經布好了。

強攻也不是不可以,但對方是窮凶極惡的匪徒,公安乾警有槍,他們也有。

一旦強攻就會火迸,就會有傷亡。

因為五合村,公安係統已經付出十幾條人命了,一個個都是國家培養出來的有理想,有熱血,在為了國家安危,人民安全而奮鬥的,精英人材。

損失一個,於國家是損失,而一個家庭,也會隨之破碎。

一條人名,價值千鈞。

顧謹沉吟許久,吐了二字:“可信。”又說:“一旦失敗,我自己跳鱷魚池。”

本來是很沉重的事情,顧謹這樣一句,惹得對麵笑了起來,專案組組長說:“那我們就力爭,在保全所有公安和武警官兵生命安全的情況下,爭取一個不漏,端了犯罪分子的老巢。”

……

而在當天晚上,一個潛伏在五河村的,偽裝成藥材商的便衣,眼看四處無人,悄悄來到了一個正在海邊打水漂的小男孩的身後,瞅準時機,才說:“我是半夏的朋友,是來救你和你媽媽的。”

男孩當然就是二狗啦,他初時沒聽懂,頭都沒回,直接開罵:“□□媽,滾你媽的!”

“真的是半夏。”便衣堅持。

男孩呸了一口,繼續打水漂。

因為半夏走了後曾來看過他一回,最近村裡人老說起半夏,說她進城後多了一對漂亮的爸爸媽媽,說她現在有多漂亮,還說她哥哥來一趟村裡,打了多少孩子,對了,他們都說,半夏壓根就不記得二狗了,來村裡,問都沒問他,提都沒提他。

總之,進了城的半夏,早就不記得他了。

便衣其實覺得挺扯的,還覺得荒唐,可他還是硬著頭皮說:“阿爾卑斯。”

那是個隻有七八歲的,瘦瘦的小男孩,因為長期生活在大海上,曬多了,皮膚在月光下泛著油亮亮的黑,隨著便衣說出這四個字,他驀的停了手,刷的回頭:“你他媽什麼意思?”

便衣說:“我真是半夏爸爸的朋友,我知道阿爾卑斯。”

阿爾卑斯,國外進口的棒棒糖。

二狗能吃到的機會也不多,但隻要有,他都會攢起來,送給半夏。

據說阿爾卑斯不止是一顆糖,還是一座山,一般人很難爬上去的山。

山上有個世外桃源一樣的地方,種滿了各種各樣的果樹,果子都特彆的甜。

二狗才七歲,因為村裡的孩子大多不讀書嘛,他也沒有讀書的想法,每天就是跟著舅舅們出海。

跟著他們學習如何做一個走私犯,這就是他的生活。

但沒有孩子不愛媽媽,哪怕她是個瘋子。

也沒有一個男子漢願意看到媽媽天天被人追著打的。

所以小小的二狗,大大的願望,就是帶著媽媽和半夏,逃到阿爾卑斯去。

那樣,半夏就不會挨村裡孩子的打,媽媽就不會被關在精神病院了。

而這個願望,男孩確信他隻跟半夏提過。

他收了石子,轉過身來,盯著便衣。

“跟我們合作吧,你的願望我們能幫你達成。”

月光瑩瑩,海浪陣陣,便衣高大的身影投映在小男孩身上,他敬禮:“我是公安,人民公安。”

倆大孩子在叛逆期,對國內各種不習慣,法典還傻,動不動就吼一歲的小妹妹。

“那你是怎麼賺錢的呢,從哪兒賺的呢,為什麼要賺錢呢?”半夏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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