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年代的人而言,發育畸形是一種不曾存在的說法。
一開始聽到賈環讓人請太醫過來,還說與蘭哥兒的身體健康有關,不隻是李紈拖著病體匆匆趕到了榮慶堂,就連賈政也匆匆的趕了過來。
和一心想扶持寶玉做二房的承嗣子的賈母與王夫人不同,賈政倒是真把賈蘭視做二房的承嗣子,是以聽聞賈蘭身體有恙,便匆匆趕了過來,那知道他看到的卻是一個健健康康的賈蘭!?
再聽賈環說什麼蘭哥兒練字太多,傷了身體雲雲,不隻是他,就連素來偏著賈環的賴嬤嬤都覺得賈環在胡說八道,後悔自己怎麼就聽了環哥兒的話去請太醫呢。
賈母打圓場道:“蘭哥兒還小呢,犯不著這般狠拘著他。”
聽聽蘭哥兒每天除了讀書就是練字,即使是當年的珠哥兒也不曾這麼苦讀,珠哥兒媳婦也著實逼的太過了。
賈政反駁道:“我倒覺得珠哥兒媳婦做的極好。”
他自己就是個書不離手之人,李紈這般催兒子讀書,在旁人看來是有些太過,但在他眼裡卻是恰到好處,生命的意義就在讀書,如果子孫不讀書,這不孝子孫不要也罷。
賈環自個不成器,見旁人成器,反而阻止了起來,甚至還用上什麼傷身體的借口,居心不良,可見得這孩子從根子上就壞了,再想到府裡說的賈環不敬奶嬤嬤一事,賈政越發惱怒,覺得這個幼子荒唐,不狠狠教訓是不成了。
他板著臉怒斥賈環道:“無知小兒,你懂個什麼!竟然敢大放厥詞,還鬨的老太太不安!”
說著他大手一揮,便想直接給賈環來一巴掌。
賈環下意識的側身一避,賈政可真沒想過賈環竟然敢躲,收力不及,一個踉蹌,顯些跌倒。
賈政從來沒想過賈環竟然敢躲,大怒之下竟然連罵人都忘了罵,手指一直指著賈環,不住顛抖,可見得是真被賈環給氣壞了。就連賈母和王夫人等人都震驚了,李紈更是下意識的捂住了嘴,便知道賈環這一躲是有多麼的大逆不道了。
要知道所謂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彆說賈政隻是打賈環一個嘴巴子,即使打殺了賈環,旁人也不能說些什麼,沒想到賈環竟然會躲!?
不隻是賈政氣的厲害,狠不得直接打殺了賈環,就連賈母也覺得自己平日裡太過疼寵,把賈環的疼的無法無天了。
賈環也是無奈,他雖然知道賈政脾氣暴燥,動手比動腦快,不過還真沒想到他竟然完全不過腦就直接動手了,但要他乖乖站著挨打嗎?老實講,他還真做不到,他寧可讓青玉鈴蘭給他來個大變活人,都做不到乖乖讓賈政打罵。
眼見賈政又要動手,他上前一步,大聲問道:“敢問老爺,形容有殘者無法為官是否為真?”
這也是古代的潛規則了,臉上有疤,形體殘障者無法為官,即使科舉考試的成績再好,學問再好,也做不了狀元。
至於什麼宰相劉羅鍋,那全都是後人杜撰的,事實上劉羅鍋壓根就不是什麼駝子,相反的,人家身高可高的很呢,足足有一米九。
就是因為劉羅鍋太高了,在朝堂上這才不得不彎著身,畢竟為臣者要是比君高,俯視君王,有所不敬,是以劉羅鍋隻好屈著身子,遠遠望去像個駝子一般,這才得了這麼一個外號,可不是指人家真的是個駝子。
賈政還來不及說話,李紈便忍不住了,“環哥兒,你非得要咒蘭哥兒不成嗎!”
她心下淒苦,若不是全榮國府上下無視她們母子,她又何必逼蘭哥兒爭氣?如今她讓蘭哥兒用功還成了錯!?可憐蘭哥兒還未出生便沒了爹,要是有爹在,又豈會容得一個庶孽咒蘭哥兒呢。
賈政更是氣的吹胡子瞪眼,賈環覺得自己再不說個清楚明白,可能等待他的就不隻是大嘴巴子,而是大棍子了。
賈環連忙轉身麵向蘭哥兒,吩咐道:“蘭哥兒,伸出手來!”
賈蘭怯生生的望了李紈一眼,顯然在猶豫要不要伸出手來,賈環無奈的轉頭向李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