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泠七弦上(1 / 2)

聶浮星討厭下雨天,但是此時此刻的煩躁也不全是因為這樣的天氣。

雨還未落下。

聶浮星心中不舒服更多還是因為晏明穹昨日說的話。

自己早就不是喜怒形於色的人了,但是麵對七爺,自己總是失了情緒管理。

聶浮星心思不定,江益也能看出來。

“公子,怎麼了?”

聶浮星說:“他昨夜來找我了。”

江益第一時間就反應過來,聶浮星說的是晏明穹。

“他……他……”

江益幾乎有些語無倫次。

聶浮星點了點頭:“沒事。”

江益簡直不知道說什麼。

聶浮星的樣子看上去可不是沒事,簡直就是事情不小的樣子。

可是那位七爺能和他說什麼?

江益連想都想不到。

聶浮星看了他一眼,而後告訴他:“他告知我母親當年之事,並非是我們知道的那樣。”

這件事聶浮星自己查了多年,都沒查到什麼線索。

但是現在有人拿出來跟自己說,而且看上去言之鑿鑿,不像是隨意編出來欺騙的樣子。

江益也是在聽到這句話的瞬間臉色就變了。

“他到底是誰!”江益說,“侯府裡麵的事情外麵的人怎麼會知道?”

聶浮星知道江益這樣的反應是因為自己。

可是現在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也沒有辦法去安慰他什麼東西。

聶浮星歎了一口氣。

他沒說出口的時候就猜到了,江益肯定會因為自己這樣的話臉色產生變化。

事實也確實如此。

果不其然,大家全部都沒有辦法在聽到這件事之後依舊保持平靜。

江益心裡知道,自己在這件事情上沒有任何辦法幫助聶浮星。

他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又什麼都沒說。

最重要的還是聶浮星的想法,左右自己也不過是個下人。

從前的事情,公子不知道,自己自然也是不知道的。

聶浮星搖了搖頭:“宣成侯把他安排進我這裡,對方的身份或許不低,但也未必。”

江益明白他為什麼會說這樣的話。

若是身份高到無可忽略,住在自己的院子裡,就實在是委屈了。

若不是聶浮星已經到了弱冠的年紀,成家早的弟弟已然分府另立。

庶出的弟弟妹妹都能對自己隨意欺辱。

從小到大,閒世堂都不是招人待見的地方。

聶浮星比任何人都清楚,問題並不出在自己的身上。

怕是有止不住的人忌憚自己的世子身份。

“要落雨了。”聶浮星說,“我們回去。”

“好。”

江益從來都不會不聽聶浮星的話。

隻是他們回去的路上,遇到了行色匆匆的人。

兩個人都沒有心思去關心其他人。

直到走出很遠,兩人才停下腳步。

“公子。”江益說,“他們是七爺的人?”

聶浮星說:“大抵是的。”

江益點了點頭,他原本就是這樣的猜想,聶浮星既然和自己想的一樣,那估計不會有多少問題。

“不知道他。”

近日以來,他們兩個人隻要評價到晏明穹,就幾乎都是這樣的。

神秘的高手,忙碌的貴客。

什麼都不知道,自然也就什麼都很好奇。

不管他們給晏明穹貼了什麼樣的標簽,晏明穹本人都是不知道的。

聶浮星燒了炭火,而後便和江益對弈。

江益一直精神恍惚,直到此時此刻,才注意到聶浮星手心的傷痕。

“這是怎麼了?”

江益語氣中的擔憂沒有經過任何掩飾。

聶浮星輕描淡寫:“我自己掐的。”

這樣的傷痕不用說也知道是出自於聶浮星自己之手,可是到底是什麼才會讓他有這樣的反應?

江益思考片刻也就反應過來了。

“是因為夫人的事?”

聶浮星點了點頭。

江益已經能夠把前後全部串好了。

“公子。”江益說,“時隔多年,當年之事縱然是疑點重重,證據也難找,不可信七爺一人之言。”

聶浮星自然清楚。

他也並非全然信了。

何況昨天的晏明穹也沒說什麼。

隻是告訴聶浮星他知道些內幕。

“不知道這七爺到底想乾什麼。”江益開口道,“公子有頭緒嗎?”

聶浮星說:“沒有。”

他心裡並沒什麼感覺,重要的是自己。

縱然是外麵紛紛擾擾,也不會影響自己半分。

聶浮星並沒有太多計劃,自己沒離開侯府,也沒成家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