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彌,奧摩斯港,普通的一天。
坐在餐廳裡,令季捧著咖啡杯,身邊是感慨終於能去須彌城的同僚。
“這麼多天過去,可算能走了。”同僚攪拌著咖啡杯裡的咖啡,回想著他在奧摩斯港的經曆,不由的對令季說,“艾爾海森的效率確實高,但是教令院那邊怎麼回事?”
“從來到須彌到現在都快半個月,教令院才通知我們可以過去。”說到這裡,同僚壓低聲音,“不知為什麼,我總覺得教令院在想做什麼大事。”
令季聞言笑了笑,“這麼巧,我也有類似的想法。”造神如果都說不上大事,那還能什麼是大事。
想起維克對他講起的有關須彌的主線劇情,令季端起杯子喝了口咖啡,沒有對同僚講出來他知道的。
而同僚也不知道令季在想什麼,他繼續講著自己的分析。
“一切都太反常了,遣散使者,現在又讓我們這一批新來的使者在奧摩斯港等這麼久,教令院到底想瞞著各國什麼?”
“或許是技術上的突破?”令季隨口回應。
同僚點點頭,“有可能,感覺教令院在嘗試很新奇的東西。”他用了比較委婉的形容詞。
坐在對麵的令季對這個說法笑了兩聲,用無奈的語氣回複,“畢竟是教令院,裡麵的很多學者,思路和普通人不一樣。”
“說起來思路,那些風紀官還在監視你?”同僚又想起另一件事,自從那天風紀官和令季談過之後,沒有放下對他的懷疑,反倒加重了對他的監控。
“畢竟我出現在案發現場,被懷疑也是應該的。”放下咖啡杯,令季一副對此不放在心上的樣子。
同僚見狀也沒再問下去,他歎了口氣,“也是,不隻是你,艾爾海森那邊也被風紀官找過幾次,在這方麵,他們倒是一視同仁。”
聽到艾爾海森也被找過幾次,令季越發感覺那天審訊自己的阿曼德足夠敏銳。
雖然在那次的詢問中,他和艾爾海森說的都是‘真相’,卻都默契的隱瞞了重要的信息。
而也正是因為說的都是‘真相’,所以阿曼德無論怎麼對此他們說的話,都很難從雙方的證詞中找出破綻,然後作為武器,將他們的心理防線一一擊破。
大概這也是促使阿曼德現在嚴密監視他們的原因。
既然從他們自身找不出突破口,那就隻能從他們的行為上來判斷。
令季分析到這裡,他對同僚說道,“上午是不是要去找艾爾海森?”
“對,在去須彌城正式述職前,還要做一些交接工作,你也知道,艾爾海森出了名的不加班,所以隻能趁著他上班的時間趕緊弄完。”提起不加班,同僚的話裡帶上幾分羨慕。
對於艾爾海森的工作能力和效率,在最近的這段時間裡,他和其他的使者有目共睹,而這也是構成這位大書記官不加班的底氣。
同僚每每想起,都覺得人和人的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這讓
他又想打趣令季在某方麵和艾爾海森差不多。
可是同僚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令季突然說道,“一會吃完飯我去和他對接吧,正好那也是我負責的一部分工作,我們麵對麵交流更加的順暢。”
“可以,我還正想說這事。”同僚笑了笑,“你們的效率都很快,說不定還沒到吃午飯的時候,你們就處理完了。”
麵對這份誇讚,令季搖了搖頭,表示自己在處理事情方麵還是不如艾爾海森。
同僚隻當他是謙虛。
實際上令季是發自內心,他到現在也沒想出來艾爾海森把那枚神明的罐裝知識藏在哪裡。
依照風紀官的敬業程度,能搜的地方都搜遍了,結果就是沒有找到。
莫非他也有沒有對外公開的儲物設備?令季思考著這個問題,隨即他快速的吃完飯與同僚道彆,前往艾爾海森的臨時辦公室。
來到辦公室的時候,艾爾海森正在看書。
“我是來處理公務,關於璃月使團前往須彌城一事,還有些手續沒有辦好。”令季在艾爾海森發問前講出自己的來意。
“使團的虛空終端使用批準已遞交給教令院,按照教令院的速度,這個星期內應當會回複。”艾爾海森給出一個相對確切的時間。
令季一聽還要再等幾天,他不免問道,“我們不能先前往須彌城,再等待教令院的批複嗎?”
“根據規定,在須彌城內非特殊情況,任何人不能不配置虛空終端。”說話間,艾爾海森冷靜的看向令季,“這有助於個人的行為軌跡被虛空記錄。”
“被虛空記錄?”令季抓住關鍵詞。
“對,虛空會以此為每個人評估,而最終評估的結果將決定知識開放的權限。”艾爾海森耐心的解釋。
令季雖然知道須彌虛空終端用途廣泛,但他沒想過從虛空獲取知識的權限,是依照虛空對每個人評估的結果。
那樣一來,是不是意味著虛空非常‘了解’每個接入虛空終端的人?
在這個疑問出現之後,令季不知為何想到原本世界的大數據。
他猶豫了幾秒,對艾爾海森問道,“你不在意被虛空分析行為邏輯嗎?”
“嗯?我以為教令院不信任我這個推論,是你我之間的共識。”艾爾海森直白的說道,似乎他一點都不介意被教令院懷疑。
令季麵對他這副坦然的模樣,忍不住歎了口氣,“既然你早就知道教令院是支開你,你不反抗嗎?”
“沒有必要,很多學者從不質疑虛空給出的結果,並以此來佐證自身能掌控知識以及一切,而我做的,不過依照虛空對我行為的模擬行事。”說到這裡,艾爾海森拿出兩封信。
望著被推到自己麵前的信,令季無聲的接過來其中一封。
打開信封,他赫然看見裡麵的內容是教令院告知艾爾海森,旅行者前往了奧摩斯港,要他對其進行監視。
“這是教令院交給你的任務。”令季從信中抬起頭,篤定的說
。
“賢者以神明的知識作為報酬。”艾爾海森沒有任何隱瞞的意思,隻是說完他補充,“可惜,教令院並不了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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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虛空判斷的是你會經受不住誘惑,接下這份任務。”令季點出來。
“我對虛空估算的結果並不知情,但很顯然,我沒有不接這項任務的理由,再加上賢者的話裡透露出一條信息,世界上確實存在神明的知識。”艾爾海森說話間用眼神示意令季看另一封信。
令季按捺住心中的問題,又拿起那封信。
打開之後,他看見裡麵的內容和他有關係。
“清除掉隱患?”念出信上的內容,令季望向坐在對麵的艾爾海森,“教令院要除掉我?”
艾爾海森給出否定的答案,“不,教令院並不想與璃月作對,他是要遣退你,要你不留在須彌。”
聽到這番話,令季沉思了幾秒,接著確認道,“那你現在告訴我,是要我來做決定嗎?”他認為艾爾海森讓他看這兩封信,就是為了讓他來選。
畢竟教令院說清除掉隱患,可沒說用什麼方法清除。
他要是自覺返回璃月,也算是隱患消失。
而他不願意回璃月,進行自我清除,那就彆怪教令院不給麵子了。
令季得出這個結論後又看了眼艾爾海森,覺得這項工作也是教令院對他的考驗。
很明顯,教令院和阿曼德一樣,也不相信他們是‘無辜’的。
“我知道我該怎麼做。”令季放下信,“謝謝你的提醒。”
“不客氣。”艾爾海森說著拿起書,對他來說,教令院的工作已經完成了。
令季見狀也沒再打擾他,起身走出艾爾海森的辦公室。
來到辦公室外,他看了眼時間,才十點不到。
這時令季想到他原本要做的交接工作。
幾秒後他放棄返回辦公室和艾爾海森談論工作的打算。
艾爾海森算是個公私分明的人,所以既然他們在工作時間見麵後,聊了沒兩句,他就開始說私事,那意味著原本工作他早就做完了。
這樣一來,令季自覺再去擔心工作也沒有必要。
那麼工作這麼快完成,接下來就算私人時間,他想要靜一靜,思考怎麼把心中的設想一步步在現實中展開。
在看到那封信後他是有了大致的構想,但想要實現起來不是很容易。
首先,他需要一名合適的局外人協助他。
令季確定了這個目標,接著開始篩選人選。
也就在這時,他如有預感般的向窗外一看,一張有點熟悉的麵孔出現在他的視野內。
那是與空一起拚桌吃過飯的由美子。
在由美子身邊還有一名中年女人,她們手上各提著一個不大的行李箱,看起來像是要去彆的地方。
令季盯著看了幾秒,隨後邁開腳步向旅館外走去。
來到旅館外,熱浪撲麵而來。
“哎
?是你!”
不用令季打招呼,由美子先注意他。
在由美子身邊的中年女人也看過來,在見到令季的瞬間臉上顯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這麼巧,我說碰碰運氣,沒想到真的又見到你了。”由美子頗為驚喜的說道。
“是嗎?我也是想出門逛一逛,沒想到一出門就被叫住。”令季裝作他也是和由美子偶遇一樣。
由美子沒有懷疑令季的話,她點點頭,然後拿出畫夾。
“這是我細化好的人設,想著能遇見你的話,請你看看,畢竟你是模特嘛,如果你感覺哪裡需要更改,我也會聽取意見。”由美子真誠地說道。
沒有拒絕這個請求,令季一邊接過畫夾,一邊回複,“我沒有專業學過美術,大概率給不出好建議。”
“沒事了,說說你對這個人設的感受就好。”由美子沒有勉強。
令季笑了笑,隨即他將目光放到由美子繪製的人設上。
那是一個相當精美的人設,有著金色耳朵和尾巴的妖狐戴著一麵繪有煙火狀紋飾的金色麵具,頭頂輕紗,身上穿的是一套典型的沙漠服飾。
除了整體的人設,令季還看到很多細節的裝飾,比如人設腳腕上鑲嵌有金色鈴鐺的腳環,耳朵上單邊的耳飾,還有半透明輕紗上的華麗花紋。
這些裝飾的旁邊還寫有靈感和參考來源。
在看到耳朵上的單邊耳飾來自於在咖啡館見過的狐耳少年之後,令季一下子想到提納裡。
不會這麼巧吧,令季腹誹著,將手中的畫夾還給由美子。
“很不錯,我挑不出什麼毛病。”令季笑著回應,雖然這個人設有些雌雄莫辨,但卻足夠的精致。
如此一來,反而那股分不清楚性彆的氣質更合適。
令季沒有隱藏想法,把自己新想到的想法告知給了由美子。
由美子聽到這話很高興,正當她想對令季講講故事的更改時,她身邊的人發出笑聲。
“上野女士?怎麼了?”由美子不明所以的看過去。
擺了擺手,上野笑著說道,“沒什麼,我沒想到你說的模特居然是璃月的外交官。”
由美子愣了愣,她再看令季,又看了看身後的旅館,終於反應過來這是招待使者的地方。
“那我這樣是不是不太好?”得知令季身份的由美子為難起來,覺得自己做的事太不嚴肅了。
然而令季沒有當回事,他安慰道,“沒關係,你不對外宣揚就好。”雖然從立繪上根本看不出是他,但他很感謝上野點透了他的身份,這樣一來,他不用擔心在八重神子麵前暴露。
“好,我一定不會告訴其他人。”由美子當場保證。
“我也會保密。”上野附和。
令季有了保證,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他掃了眼由美子和上野手邊的行李,然後狀似好奇的問了句,“你們是要返回稻妻嗎?”
“對,我們中午十二點的船,大部分行李都被寄
存在碼頭上。”上野以為令季是說她們行李少,不像是走的樣子,便多解釋了幾句。
確定由美子和上野要返回稻妻,令季沉默了幾秒,對她們問道,“兩位女士,你們能不能幫我一個小忙?”
“什麼忙?”由美子下意識的反問。
“能不能幫我給碼頭附近工作的鍍金旅團捎一個口信,讓他們下午一點半去一家餐廳。”講出自己的要求,令季不忘解釋,“我作為使者,不太好離開。”
由美子和上野對於這個要求都猶豫了。
最終上野想了想,謹慎的問,“隨便哪個鍍金旅團都可以嗎?”
“對。”令季點點頭,“就是去把那個人叫過來而已。”
“隻是叫人嗎?”由美子小聲道。
令季嗯了一聲,“我沒有其他的意思,是最近風紀官懷疑使者裡有竊賊,所以一直盯著我們,導致我不好出去。”說話間令季的視角微轉。
那邊幾名身著風紀官製服的人正朝著酒店走來,他們是來換班的。
有了令季的提示,由美子和上野也注意到過來的風紀官。
“我這幾天也有聽到風聲。”上野喃喃,她記得剛聽見那個故事的時候,還以為是稻妻傳聞中妖狐來到稻妻。
但在看過長狐狸耳朵的少年之後,她又感覺那可能就是巧合……當然巧合也不影響她的靈感。
定了定神,上野收回深思,她先看看不知道該說什麼的由美子,在經過權衡後,她決定幫令季這個小忙,“可以,我們來請人吧。”
令季馬上說出餐廳的名字,隨即又道謝,“太感謝了,要不是我不方便,我就自己過去了。”
搖了搖頭,上野大方的回複,“沒事了。”反正隻是隨意請鍍金旅團,讓他們下午去叫人而已,跑個腿的小活而已。
對此笑了笑,令季取出一些摩拉交給上野。
“這點錢我們還是有的。”上野趕忙拒絕。
由美子這時候也幫腔,“對啊,我們現在收了你的摩拉,那麼我請你當模特,豈不是也要付款。”說完她發現,好像還真是。
在最初請令季做模特的那天,她太興奮完全忘記這件事。
就這樣自己把自己繞進去,由美子默默的尷尬起來。
好在令季很快給了她一個台階下。
“不如這樣,你那天畫的草稿還在嗎?如果在的話,你們收下摩拉,我收下草稿,這樣一碼事就歸一碼事了。”
由美子眨眨眼,她覺得這個提議挺好的。
一旁的上野卻哭笑不得,那樣的話令季不是又花錢又當模特嗎?
可是看著令季一臉的堅持,最終上野沒有說出來,接受了這個扯平的方法。
在上野接過錢後,由美子從畫夾裡取出那天晚上畫的草圖交給了令季。
“謝謝,麻煩你們了。”令季接過草圖笑著回複。
“沒關係。”由美子不好意思的回複,然後她發覺快到上船的時間,便向
令季告辭。
上野也注意到時間快到了,同樣想令季說起再見。
“有機會再見麵。”令季沒有挽留,僅在道彆後目送她們走遠。
等待上野和由美子的身影消失,令季拿著那張畫有立繪的速寫紙返回了旅館。
在令季走後,監視旅館的風紀官的其中之一悄悄走遠。
過了一會,那名風紀官回來對同伴分享了他得到的消息。
“她們沒有什麼異常,已經上船了。”風紀官低聲告知同伴。
“沒有送信或者傳達消息之類的舉動嗎?”同伴多問了一句。
風紀官當即搖頭,“沒有,她們就雇傭了碼頭附近的一些鍍金旅團搬運行李。”
“那些鍍金旅團問過嗎?”同伴繼續問。
這下風紀官發出嗤笑,“那些鍍金旅團怎麼問?看見我過來就跑遠了,要我說,盯梢還是要穿私服。”那樣的話他也不至於一過去,很多人就緊張。
“阿曼德長官不讓,說是那樣以後講不清楚。”同伴頗為無語的回答。
他們提議過,可以利用接到群眾舉報作為理由,卻被阿曼德和藹的提示,如果覺得璃月的七星和至冬的執行官會相信這種話,那他們可以嘗試這種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