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朋友的事你還沒有和我解釋。”維克開門見山的回答。
令季一聽維克是因為這件事過來,不禁有些無語,但考慮到確實是自己承諾在
先,便讓維克先進到房間內。
在維克進屋後,令季關上門坐回亮著燈的書桌前,對維克一五一十的講出來他與還是博士切片時期的醫生最後一次見麵的細節。
等如實講完,他講出自己的分析。
“在那個時候,甚至更早之前,醫生就開始策劃。”令季說到這裡吐出一口,說出他沒有說出來的話,“但以我的角度來看,他不能算是我的朋友,我們之間隻能說是有點交情。”
“他很危險。”維克客觀的評價。
令季聞言笑著對維克打趣,“這話從你嘴裡說出來還真是奇怪,我還以為你都是以平常心看待這群執行官。”他可記得達達利亞和維克的關係還挺不錯。
誰料維克搖搖頭,給出一個超乎預料的回答,“他對你來說很危險。”頓了頓,他為防止令季誤會,又補充了一句,“我很擔心你的安危。”
這是他在與令季在一起的旅途中逐漸產生的想法,提瓦特並不是他認知中,吃個帶有複活功能的料理,角色就能複活的遊戲世界。
生活在這裡的人都是真實的存在。
正是因此,維克發現自己雖然無法擺脫所謂玩家的視角,但他已無法完全置身事外。
這份心態上的轉變他不知道是好是壞,但他卻並不排斥。
因為正是這份轉變,讓他察覺到很多他忽略的事情。
比如令季雖和他來自同一個世界,有著共同的認知,但他真的僅僅是個普通人。
而仔細的思索,維克又能發現為了與他一起旅行,令季其實犧牲了原本的生活,如果他再因此遇見生活,那豈不是太不公平了。
維克想到這裡後知後覺的反思起來,他就這樣來找令季,是不是太過自以為是。
也就在這個時候,一聲輕輕的歎息傳到傳過來。
緊接著令季平靜的聲音響起,“我知道說你不用為我擔心是無用功,個體實力的差距在那裡擺著,我無法否認。”
維克聽到這話,目光不自覺的聚焦,落在令季的身上。
這間房間裡隻開了台燈,柔和的燈光照亮了令季一半的麵容,另一半則隱在黑暗中。
不等維克說些什麼,令季就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即便如此,我還是想告訴你,我做出的每一個決定都沒有後悔過,一直以來,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
“維克,這趟旅途也是我想與你一同走,假如我不願意與你同行,我在蒙德的時候就不會和你一起去西風大教堂。”
那是他第一次接觸到所謂的遊戲主線劇情,比起維克和空一起冒險,利用錨點去雪山,去各個地方解密,他更多的還是做自己的事。
仿佛知道提瓦特是遊戲世界,對他來說沒有任何影響。
實際上,令季的內心多少還是發生了變化。
也正是這份變化,使得他想要重新的去接觸這個世界,為此他邁出去了一步又一步,這對他來說也是挑戰,但他從來沒有後悔過。
正
如他那天在奧摩斯港的餐館所言,維克是帶著真實來找他的人,而他在得到真相後,也選擇奔著真實而去。
即便在其他不知內情的人看來,他轉變太蹊蹺了。
令季想起那些月海亭和愚人眾內關於他和維克的流言,發覺他們在這方麵的體驗還是蠻一致。
這也是為何對於那些流言,他雖感到離譜,卻從來不放在心上。大家總要一個解釋,比起他們都是穿越到這個世界的人,那些關於他們關係如何展開的說法還算是現實主義。
一想到這件事,令季的笑容變得無奈。
“我很感謝你擔心我的安全,但你不要有什麼負擔,我知道自己的能力範圍,絕對不會強行做超出能力範圍的事。”
令季做出保證,雖說他一直都是這樣,比如與戰鬥有關的事,他從來都沒有湊上去過,都是結束了再出現,並保證自己在安全的範圍內。
對於自身的能力,令季還是非常的清楚。
站在陰影處的維克經過提示也想起來確實如此,這令他莫名感到些許的不好意思,感覺自己好像有點擔心過頭了。
一直觀察他的令季注意到維克情緒上的變化,他適時的換了個話題,聊起醫生分析出流浪者是第六席執行官,以及大慈樹王的存在。
維克聽著令季的話,那些不好意思消失,他再次肯定,博士的切片就算是變成了小鳥也不是好惹的。
“但我想不用太擔心,從醫生的表現上來看,他應當不會做太出格的事,這不符合他的計劃。??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令季最後說出他的老大,讓維克放寬心。
“他沒有其他的選擇。”維克淡淡的附和。
令季嗯了一聲,他的目光越過維克望向稻妻所在的方向,“那麼接下來,我們就等旅行者回來,就可以前往楓丹。”
提起下一個目的地,維克想到他對楓丹的劇情,僅僅到主線結束。
但提瓦特有七個國度,那麼楓丹之後的兩國,他又該如何度過?
維克皺了皺眉頭,不知為何他有種預感,也許係統早就替他做好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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稻妻,八醞島,踏韝砂。
空站在海邊,抬頭望向先前被他和維克,還有一名叫澤維爾的楓丹工程師修好的禦影爐心。
按照他所看過的曆史,禦影爐心在幾百年前出現了問題差點爆炸,而造成這一問題的正是扮做工程師的博士。
那麼現在散兵的消失會讓博士故意毀壞禦影爐心,引發動亂的過去也跟著改變嗎?
雖經過對神裡家的詢問,以及通過對雷電五傳後人的了解,曾經發生在他們身上,因散兵引起的悲劇沒有改變,該死去的人依舊死去,隻不過凶手不是散兵,而是被其他人頂替了。
這種機製和大慈樹王消失,小吉祥草王接替她的過往如出一轍。
也就是說,這大概率是世界樹最根本的機製。
哪怕是散兵沒有如大慈樹王一樣尋找代替自己的人,屬於他的過去,也會被世
界樹默默的填補,就像是裡補全設定一樣。
空無聲的推測,這時他聽見派蒙喊出那個熟悉的名字。
“澤維爾!”
在派蒙的喊聲中,空轉過頭,看到拿著儀器的澤維爾走過來。
澤維爾也發現了他們,當即招了招手,“旅行者,你們不是去其他地方了,怎麼又回稻妻了?”
“我們這幾天在稻妻做一些調查,等查清楚就會走。”派蒙負責的解釋。
“調查?你們要查什麼?”澤維爾問道,“說不定我知道,他在這邊待了好長時間了,走訪過不少沒搬走的住戶。”他覺得自己對八醞島和踏韝砂發生過的事都很了解。
空聞言沉思了幾秒,他緩聲問道,“禦影爐心還出過問題嗎?”他想確定這段過去有沒有隨散兵的消失發生變動。
“是出過問題,那是幾百年前了吧,當時楓丹也有派工程師過來。”回想這件事,澤維爾詳細講出在那次席卷提瓦特的災厄過後,楓丹與稻妻交流技術的曆史。
全神貫注的聽著澤維爾的講述,空可以確定,那場悲劇也沒能因散兵的消失而改變。
既然這樣的話,那麼是不是意味著,還有人記得散兵?
哪怕是一個代號,或者一點殘留的故事。
空想到故事,他根據對了解,認為世界樹對漏洞的填補很簡單粗暴,有心的話說不定能夠繞開。
抱著試一試的心態,空說出傾奇者這個稱呼。
“傾奇者?我沒在踏韝砂聽過。”澤維爾從來不記得有誰提起過踏韝砂曾經有一位傾奇者。
空感到些許的失望,但他此時也可以徹底確定散兵的消失沒有對過去產生任何改變。
得出這條信息後,空向澤維爾道謝,準備返回淨善宮,向納西妲問一問情報。
在尋找錨點,返回須彌的途中,空再次回想散兵在世界樹內部,發現自己所謂被重要的朋友背叛其實是博士陰謀,因而懷揣憎恨對雷電五傳發起的複仇是一場錯誤後的憤怒。
那些憤怒是真實的,也正如此,他才會在聽到過去可以被改變之後,毅然決然的將自己的存在抹除。
或許散兵是想改變過去,可事實證明,改變的僅僅是認識。
這代表散兵把自己抹除是無用功。
空的心情為這個結論變得複雜。
因此在返回須彌後,他從錨點一出來就準備去找小吉祥草王。
可就在他要朝高處的淨善宮走去時,幾名路人的談論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最近祖拜爾劇場新出的劇目你看了嗎?作為主演之一的演員雖然是新人,但是演技很好,雖然戰鬥的場麵被改成舞蹈但沒有任何影響!”學者打扮人興奮的對同伴說。
同伴頻頻點頭稱讚,“是啊,雖然是外國人的長相,但是一點都不讓人出戲,就是怎麼之前沒再稻妻城裡見過他。”
“可能是最近剛來吧,說來也巧,書裡的角色本身就是混稻妻和須彌的混血,那
名演員據說也是來自稻妻,這很還原原著啊。”學者糾正同伴的錯誤看法。
空聽著他的話,捕捉到一個個關鍵詞。
下一秒他睜大眼睛,在見到大慈樹王時,那位神明提起過,任何個體都無法僅憑自己刪除自己,這也是為何她創造了小吉祥草王,由她來刪除自己的原因。
刹那間,一個不妙的想法從心中升騰起來,這讓空沒有去淨善宮,轉而叫上還在擔憂他的派蒙衝向大巴紮。
“旅行者,你到底怎麼了?”派蒙小聲問道,“我們不是要找納西妲嗎?”
“我要先去看一眼那名演員。”空言簡意賅的回答,他有種強烈的預感,那名新人演員就是散兵。
而越是接近大巴紮,那股預感越是強烈。
等空穿越通往大巴紮長長的通道,來到祖拜爾劇場內的時候,他聽到了喝彩聲。
順著喝彩聲,空抬頭看去,看見的是一名喬裝打扮的少年,他正在與同伴與台上的敵人戰鬥。
雖然他的戰鬥方式十分淩厲,但展現出來的卻有種更偏向於舞蹈的美感。那雙沒有開刃的單手劍在少年的手裡挽出劍花,他身上是類似於稻妻的狩衣隨著他的動作翻飛。
空站在台下的人群裡,不得不說,少年的表演撐得起這些讚美。
隻是比起欣賞這場表演,空更多體會到的是震驚。
他的預感沒有錯,那名新人演員正是將自身消除的散兵。
但與空認知中的散兵做比較,他在台上看見的少年氣質上更加柔和,以至於空甚至都產生了動搖,覺得自己是不是認錯了。
可很快當台上少年謝幕時的眼睛停留在他的身上,他可以確定自己沒有認錯。
在他去稻妻調查的這段時間,散兵成為須彌的明星了!!